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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至今都流傳著四個,叫做:法不責眾!
汪掌柜有發國難財逍遙法外的本事。
唐妙顏就有安排別人,同樣逍遙法外的能力。
于是唐妙顏和蘇禹珩就站在外面,看著二百人瞬間將米鋪搶劫一空。
米鋪所有壯丁都被打倒在地。
汪掌柜滿臉鞋底印子,從地上爬起來連哭帶嚎,連被踩掉的鞋子都顧不上穿就往縣衙跑。
二人相視一笑,轉身也往縣衙走。
他們慢悠悠走到縣衙的時候,正看到得了通知敷衍汪掌柜的衙役,正在往外面攆人。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等著吧。等抓到人,就去通知你。”
“還需要去哪里抓啊?那董琦家的,李賀家的,還有朱六家的,他們就住在我的米鋪附近,我親眼看見他們搶得最多,最少三四斤米呢!你們現在就出動,把那些膽敢搶劫罪大惡極的刁民都抓回來,好補償我的損失啊!”
汪掌柜急的火燒眉毛,奈何無論他怎樣說,衙役的表情都是不冷不熱的。
“衙門的人手,現在都在為疫病忙碌,哪里有時間管你這閑事?再說了,你說的有一百多人去搶,就算去抓一個人需要五個衙役,那得需要八九百人去抓,整個衙門才有多少衙役?”
正經事說完了,衙役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耐煩,一邊揮手趕他走,一邊斥責道:
“大家都是街坊鄰居,誰叫你自己不積德?人家公道米鋪從始至終都保持原價,早都把米糧賣完了,從始到終也沒見誰去搶。大家反倒是說,等疫病過去,大家還要去他家買米糧。你自己做的孽,自己去償還。別跑到這里礙事,我們可管不了。”
汪掌柜本就心肝都疼,這會兒被衙役懟了,那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我要見薛大人。”
“薛大人沒時間見你!趕緊走。”
衙役橫白他一眼,晃了晃腰間的大刀,威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別說他已經得到蘇大人的命令。
那就是沒有命令,面對這樣坑害街坊四鄰的奸商,他也不可能去替他稟報。
“我的唐仙女,你這一天辛苦了!多吃點補補,免得下午去管閑事沒力氣。”
蘇禹珩一邊給夾菜,一邊訕訕的逗她。
饒是縣衙呈給蘇禹珩的飯菜,也只是簡單的兩菜一湯。
白菜炒肉絲,清炒土豆絲,外加一道海帶湯。
可見如今金鱗縣城內的危機,到底有多嚴重。
“你肯定知道金鱗縣內的情況,你怎么沒提前告訴我?你提前說了,最起碼我也能背五十斤大米,和一大筐青菜過來。總不至于,一頓正餐都快吃不起吧。”
她這話半玩笑半認真。
現在回想起來,妙寂肯定是知道金鱗縣的情況,所以才會給她塞了一小袋牛肉干。
“就你這菩薩心腸,我就是讓你背五百斤米來,只怕連五粒米都落不到你肚中。多五百斤米,也救不活全城百姓。說了,不過是讓你提前擔心。”
蘇禹珩無可奈何的笑了笑。
就像他進城時就說過的。
金鱗縣的危機,除了需要找到治療天花的方法,最關鍵的還是人心要齊。
僅憑一兩個救世主,對上幾千人的大城,根本無濟于事。
“那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只是這樣看著等死?”
唐妙顏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什么都不做,還攔著她不許做。
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坐以待斃,也不是這么個悲觀法。
“我在等董震藥方起效。”
前任太醫院院判的醫術,是全國公認最高的。
如果連他的藥方都不管用,這場浩劫就注定無法躲過。
“對了!你能把這個藥方給我看看嗎?”
唐妙顏一聽來了精神。
既然董震的醫術這么高明,蘇禹珩這樣信任他。
那必定有過人之處。
這種大家的千金之方若是錯過,那與入寶山空手而歸有什么區別?
“先吃飯。”
蘇禹珩沒說行與不行,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么。
唐妙顏深知他的脾氣,這會兒就算自己用搶的,他都不能給她。
所以趕快低頭吃飯,不出五分鐘就解決午餐。
“現在可以給我看了吧?”
她拿手帕擦嘴的時候,就忍不住將另一手到他面前。
蘇禹珩輕輕放下筷子,動作優雅猶如謫仙,可是開口說出的話,卻仿若討債的惡魔。
“那我們現在來談談,你和月藍星到底是什么關系?你們今天說了那么多話,我可都聽到了!還有,我是不是告訴過你,要遠離危險?你居然隨便就跟著無災教的人走了?我看你那屁股,應該是想開花吧?”
蘇禹珩說完站起身,走到旁邊的花幾,拿起來不知何時已經讓谷城準備好的戒尺。
那戒尺最少有四十厘米長,純厚竹片所制。
別說打上去,就只看這戒尺掃過的風聲,都知道此物的厲害。
“蘇禹珩!我又不是你閨女,你不能打我屁屁。”
唐妙顏嚇得慌張從椅子站起來,一邊捂著自己的小屁屁,一邊用余光掃著哪里適合跑路。
蘇禹珩冷淡的掃她一眼,倒是就站在原地沒有逼近她,威脅的聲音明顯問道:
“所以我給你以此機會,先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的不好,或者故意欺瞞。那么兩罪并罰,你應該就無話可說了吧?”
納尼?
她不是已經說明,他們是夫妻關系而不是父女嗎?
這混球男人怎么還拿打屁屁來威脅她?
至于她和月藍星的關系……
唐妙顏從最開始就沒想隱瞞他。
是因為有蘇禹珩在場,她才沒有后顧之憂。
否則誰能保證,月藍星不會當場就滅了她,自己獨占現代醫學知識繼續妖言惑眾。
那樣,今天誰能把無災教團滅?
可是要當真解釋起來的話,她又該怎么說呢?
“用最簡單直白的解釋來講,我和月藍星是同一個山門教出來的醫學弟子。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巫醫!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行話,我們倆今天說得就是巫醫行話。你何必在乎我們說什么?只要無災教不再妖言惑眾愚弄百姓,挑釁衙門,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