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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唐妙顏是一個大字不識的鄉村女人。
她連最基本的好壞都分不明白。
他一個讀過書已經做官的大男人,到底在和她置什么氣?
人死了。
就什么都沒有了。
到時候就算唐妙顏后悔。
就算唐妙顏知道自己眼瞎心盲,選擇了不值得愛的男人。
她又能開口和他說一句,她錯了嗎?
唐妙顏愛他時,連命都可以不要,節衣縮食到什么程度,他不是沒看見。
她就是那樣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這是不是也算她的優點?
他真的就能走出這道門檻,坐在房間里眼睜睜,等著她一個人孤零零躺在這里死去嗎?
他捏著門板的手指越來越用力,用力到骨節都凸出,泛白到僵硬。
最后,他也沒能將這道生命之門推開。
等他再回到床邊的時候,唐妙顏已經陷入昏迷。
他先是吩咐外面的谷城,拿了溫水從窗臺遞進來。
放好溫水,他就轉身將窗戶徹底關死。
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還對這女人不死心,還會對這女人溫柔。
就像他永遠不會告訴別人,是他撤走后院的看守,允許白青青翻越柵欄跑進來看她。
否則,他說服不了自己,進來看看一直聲音低啞在呼喚別人的女人。
他輕輕扶起唐妙顏,先把溫水給她喂進去。
看著她即便是昏迷,仍舊大口大口的貪婪吞咽,他整顆心都又疼又恨。
他疼她怎么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他更恨她,寧愿死也不肯和自己低頭。
一碗水喂完了。
她身上滾燙的體溫,也已經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到他的胳膊上。
她燒成這樣,妙寂又不在,怎么辦?
深吸一口氣,他放下她,還是轉身去開窗戶。
“去外村找個口風緊的醫生……找個醫術最好的,備足所有藥。”
唐妙顏再次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汗,但身子輕松了不少。
這是熬過來了?
她怎么命這么大。
又活過來了呢?
想死,比活著都不容易啊!
她一邊苦笑一邊輕嘆一聲,緊接著就感受到下身清涼,讓她雙腿一緊。
怎么回事?
她的……居然、居然有藥物?
做為一個醫生,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身體的變化是怎么回事?
所以到底是誰,在她昏迷的時候,做了這種事?
其實做為一個醫生,她男女觀念沒有那么強。
畢竟在生命面前,什么男女之防都顯得微不足道。
但是她最害怕的是,誰能在蘇禹珩那個頑固的大男子主義面前,給她這種地方上藥?
能上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蘇禹珩本人。
所以他毀了她不算,又把她看光了!
她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直在心里頭繃著一根線。
一會兒蘇禹珩進來,她一定要狠狠抽他一嘴巴!
然而蘇禹珩根本就沒給她這個機會。
因為,他根本就沒來。
晚飯和藥,都是梓竹給她端進來的。
自打唐妙顏把他用麻醉劑迷暈之后,梓竹算是在一眾護衛中露臉了!
連嬌嬌弱弱的夫人都打不過,他還有什么臉做護衛?
所以他直接被降職為小廝,之前一直在伺候蘇禹珩生活。
如今,他又成了唐妙顏的專屬護士。
他面無表情按部就班的進行所有工作,連多看唐妙顏都不愿意。
喝得藥,別人能幫她端來。
但是上的藥……
唐妙顏嘗試幾次,根本連衣服都脫不下去。
沒折騰幾下,就虛弱的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算了!
消炎的藥物已經喝了,那么點傷口,應該不會再感染到喪命吧?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突然聽到自己房門響了。
整個村子都有蘇禹珩的人守著,不可能有任何賊人能闖進她的房間。
所以……是蘇禹珩來了?
唐妙顏懶得搭理他,直接裝睡。
誰成想,蘇禹珩這混蛋東西來到床前,半個字都不說,就用手掌狠狠打向她的頸窩。
唐妙顏被他打得肩胛骨差點沒斷了,剛想睜開眼睛罵人。
就聽到他一邊比劃,一邊小聲嘀咕:
“剛才谷城是這樣教的吧?”
他向谷城請教怎么打老婆?
這倆男人,還要不也要點臉了?
她突然很惡心!
是真的想吐那種惡心。
“哎!暈了嗎?”
她慢一拍被他搶先。
就感覺到,他一邊用指尖嫌棄的戳她腦門,一邊不是很自信的質問。
原來是要敲暈她。
這蘇禹珩是不是被她氣瘋了?
腦回路怎么還和正常人不一樣了呢?
蘇禹珩見她沒反應,這才偷偷松了一口氣。
緊接著把錦被掀開下半部分,就去撩她的裙擺。
唐妙顏一口氣沒喘勻,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蘇禹珩大費周章去學藝,現學現賣想把她打暈,居然是為了侵犯她?
“你個大變態,你給我住手!”
唐妙顏緊緊抓著被子坐起身,抬腳踹在蘇禹珩的身上。
下一秒就用被子把自己裹緊成粽子,生怕松一些都會被他有機可乘。
果然生氣可以激發潛能。
剛才連衣服都脫不掉的她,現在居然能坐起來裹被子。
她都想給人體潛能點個贊。
簡直是絕了!
蘇禹珩被她突如其來的清醒,嚇得后退一步。
可還是本能的抓住她踹來的右腳。
她不是被他打暈了嗎?
事實再一次證明。
學文,他怎么都行。
但凡和動手沾邊的,他就不夠看了。
白學不算!
現在被唐妙顏抓個現行。
他的臉往哪兒擱?
“誰會對你這水性楊花的蕩*婦感興趣?我的玉佩掉你床上了!我是來找東西的。”
蘇禹珩快速丟下她的腳。
在她根本不相信的目光中,把手伸到被子里,緊接著拽出一塊成色不算很好的白玉玉佩。
幸好他做了兩手準備。
否則今天就得社死在唐妙顏面前。
“找玉佩,你掀我裙子干什么?”
唐妙顏使勁瞪他,根本不相信這種鬼話。
“不就是掉這里了嗎?外面都找過了,沒有。我就來這里看看!”
蘇禹珩冷冷掃她一眼,裝模作樣的鎮定,的確很唬人。
“那你為什么打暈我?找玉佩,還需要對一個昏迷的病人動手嗎?”
唐妙顏無情戳穿他的底牌。
她認識他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兩個月。
騙她?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