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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請宿主注意,主線平衡值上升為六十一,主線平衡值上升為六十一。
系統機械的聲音在腦子里不斷響起,唐妙顏才一點點恢復知覺蘇醒過來。
她不過是躺著睡一覺,都沒去碰觸主線,怎么之前暴跌的主線平衡值就上升了呢?
她沒有著急睜開眼睛,而是看了一眼腦海左面,那個紅色的平衡值。
發現果然向上蹦了那么一丁點。
哪怕那一丁點都能忽略不計。
但的確是上升了!
“見鬼了?從前都是我不做事,平衡值就不動。今天怎么我睡一覺,平衡值就自己上升了呢?莫非我做了什么好夢?……不對!我是被人打暈的!”
唐妙顏想明白過來,猛地坐起身睜開眼睛。
入目就是一間破舊陰暗的小木屋。
屋內唯一一件家具,就是被捆得像個大閘蟹似的自己所坐的床。
“你醒了。”
虞浮生那好聽的聲音依舊,卻根本不再有任何的情緒。
唐妙顏轉頭看向罪魁禍首,看著他表情平靜雌雄莫辨依舊好看到無敵的臉,突然就笑了。
“所以徐靜給我傳遞的消息,從始至終指的人都不是柳葉而是你。所以之前我在后臺遇到她的時候,提起柳葉要殺我的事情,她才會那么詫異。她想提醒我,她所畫的人就是你的時候。正巧你趕來,她立刻嚇得沒說什么就走了!”
一口氣說這么多,也沒等虞浮生回答,唐妙顏就自嘲的冷笑一聲。
“現在想明白過來,一切都晚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會單純只是為了接近我。你一直都有自己的目的。如今我已經在你手里,你到底要干什么?”
事到如今,除了冷靜對待,她也沒有別的路可選。
見他不語,她只能氣呼呼的繼續回憶:
“那天在客棧里,你洗澡時燒的紙張。應該就是與外人聯絡的書信,還有柳葉突然拿出追查我的畫像,應該都是那時候,你的人傳遞給她的吧!頭一天晚上,你們給了蘇禹珩假消息,讓他追過來逼迫我靠向你。”
“蘇禹珩離開的時候,應該就被你的人引去別處。你確定那里安全,才會把畫像給柳葉,讓她肆無忌憚的鬧起來。然而柳葉到底是太蠢,太喜歡你。被你那樣對待,估計是想魚死網破。”
“你的人嫌棄她麻煩,所以殺了她,同樣也是威嚇徐靜聽話。正因為我到那天還沒想通,徐靜看著我的眼神才會那般無奈和悲傷。我是真的傻!這么多線索擺在眼前,卻還要認賊為親。”
她說到這里搖頭失笑,本是想理一理掛在臉上的碎發,卻因為雙手被捆在身后而做不到。
虞浮生靜靜的聽她說著,同樣發現她的不自在。
抬手想幫她整理碎發,卻被她嫌棄快速的扭頭躲開。
“唐妙顏,在怪別人不真誠之前,你是否也該想想,你對別人用過真心嗎?”
他終究還是意難平的反問出口。
明明早在帶她去薛家東門時,就已經下定決心,從此和這個沒有心的女人一刀兩斷。
可是這一路走過來,他心口堵著的那塊大石頭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一直壓到現在,幾乎都要透不過氣來。
“你今日明明去見了蘇禹珩,卻騙我說,你一直在考場?我的人回稟說,你兩個時辰前就離開考場了!”
這就是他發脾氣把她綁走的原因嗎?
唐妙顏無語到了極致!
薛欣錦這個坑貨,當真是準備連環殺,在這里等著她送命呢!
“我要是去見了蘇禹珩,他還能放我離開嗎?”
“不放你離開,還能讓你和他的定情信物,流落在薛世倫的家里不成?”
虞浮生勾起紅艷的薄唇輕笑,桃花眼一橫,示意她去看床頭的糖了個糕。
“……你想象力這么豐富,怎么不去寫小說呢!在這里做綁匪,浪費人才!”
唐妙顏被他氣到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或許是這句話激怒虞浮生,也或許是虞浮生終于撕下虛偽的面具,這會兒已經不想再壓抑。
就在唐妙顏說完這番話的時候,他伸出滿是傷疤的右手,用力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把臉轉向自己。
“雖然我接近你是帶著目的,但我的確喜歡過你。唐妙顏,你明明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樣。為何你非要死心眼的,執迷不悟那樣一個負過你的男人呢?蘇禹珩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蘇禹珩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跟我吧!嗯?”
這是他最后一次給她機會。
最后一次。
唐妙顏咬著下唇瞪著他,一雙清凌凌的美眸都要噴出火來。
“虞浮生,死……唔……”
唐妙顏欲讓他死心的話還未說出口,虞浮生就低頭朝她的紅唇吻上來。
她嚇得用力掙扎。
雖然堪堪掙脫開下巴,在最關鍵的時刻躲開。
然而他滾燙的紅唇,還是擦著她的臉頰而過。
那一路猶如被火燒的感覺,讓她的心臟砰砰直跳。
別誤會!
是氣得。
不是心動。
虞浮生在她臉側深吸一口氣,才緩緩直起腰。
“恨我?不如我給你講講,那日我未說完的后半段故事。聽完了,你告訴我,若你是我,該如何選擇?”
“因為我長得好看,被人伢子帶走之后,我被賣過二十三個買主。”
他說到這里的時候,輕輕坐到床邊,與她并排向往。
如果不是之前的兇狠對峙,現在會更像好友敘舊。
閑來一壺茶,道一道分別時的遭遇。
唐妙顏吃驚的睜大眼睛,終于肯認真看向他。
他卻是全然不在意的笑了笑,云淡風輕的感嘆道:
“我們出逃到化保府的那晚,我見你餓了一天,自己不吃飯,卻要先喂糖了個糕和小雞仔。你知道,我有多羨慕嗎?若我也有幸,在人海茫茫中,遇到和你一樣善良的飼主。我也就不是如今的虞浮生了!浮生,浮生,如浮萍的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