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女子到底在干什么?
旁邊有華芳菲在,他們身后不遠處有妙寂和尚。
她居然拿腳撩他?!!!
甚至直接讓他有……
蘇禹珩像觸電似的松開腿,哪里還敢看她一眼。
唐妙顏的右腳終于恢復自由,卻立刻變得無處安放。
“咦!女菩薩很熱嗎?怎么還不穿鞋。”
妙寂和尚盛完飯轉身,一眼就看到唐妙顏最尷尬的所在。
自己的腳背順著蘇禹珩的腿上去,唐妙顏都沒覺得怎樣。
這會兒就因為妙寂的兩句話,瞬間就俏臉爆紅起來。
這和尚就不能好好吃飯?
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是不解風情。
“她不是熱,是穿錯了鞋又不老實,自己踢掉了。你們先吃,我帶她回屋換。”
蘇禹珩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抱起唐妙顏就走了。
“你放我到柜子旁拿鞋就行。”
唐妙顏面紅耳赤被他抱進房間,看著他用腳踢關房門,指著小木箱子說道。
最近蘇禹珩讓谷城給她添置不少東西,都放在那個箱子里。
然而俊美男人卻充耳不聞,大步快速走到床邊,丟下她的同時身子前傾,狠狠將她壓在被子上。
“……你偷酒喝了?”
唐妙顏扶著他砸下來的肩膀,看著他貼著自己滾燙的臉頰,不解的問。
否則怎么會頭暈到站不穩呢?
“唐妙顏,你膽子不小啊!”
蘇禹珩危險的氣息就在耳畔,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叫她全名。
“偷酒的又不是我,為什么是我膽子大?”
唐妙顏反問得十分無辜,使勁推著他的手也更加用力。
“你說呢?”
蘇禹珩抬頭看著她。
問話的同時,把她剛才在餐桌下做的動作,重新來了一遍。
只不過,她是用腳,而他用的手。
“……蘇禹珩,你流氓!我不是故意的,你至于還要報復回來嗎?”
唐妙顏又羞又氣,掄拳用力砸他肩膀。
“呵你若是故意,為夫便不會現在抱你回來。而是會……留到晚上。”
他輕笑一聲,語氣是濃濃的警告意味。
話雖如此,他卻是快速起身退開,留下仍舊張牙舞爪的唐妙顏,雙拳撲空落下砸在床上。
這混球男人該死的睚眥必報。
竟然連這種事都要和她計較?
“你是不是有病?明明你不喜歡我,明明喜歡的人就在眼前。你干嘛非要糾纏我?讓你給華芳菲夾菜,你像落小山似的一次性丟給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厭煩她,又不得不應付她呢!你怎么能木訥成這樣的笨蛋?”
唐妙顏本就一肚子火氣,這會兒被他吃果果的報復,當即就忍不住爆發。
“不喜歡你是真的,但你口中所謂喜歡的人在哪里?”
提起這件事,蘇禹珩惑人的黑瞳瞬間凝起不悅的風暴。
“唐妙顏,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再試探挑釁我,別怪為夫假戲真做讓你安心。”
他說完拂袖離去,背影說不上到底是煩躁多一些,還是郁悶多一點。
總之,就是沒有警告該有的氣憤。
先不說從前,就只是最近住在一起的日子,唐妙顏也是避他如普通異性。
然而就在今天,她先是把他留下招待女客那么久,緊接著就用腳撩撥他到……
要說唐妙顏不是故意試探他,誰會相信?
見他就這樣離開,唐妙顏氣得直捶被子。
混蛋,自戀,煩人精。
他到底是長個什么腦子,能想到她是在試探他?
挑釁,她還勉強能認下。
氣死她了!
唐妙顏也不知道,在過去的一個多時辰里,蘇禹珩和華芳菲談了什么。
但是在飯前,華芳菲再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提防厭惡。
整個村子的人都聽到,或者聽別人復述過溫琳瑯的話,華芳菲的人很快就回來證實。
華芳菲午餐臨結束前提一杯酒,再三與蘇禹珩和唐妙顏道歉。
所以飯后和唐妙顏進屋去喝茶的時候,華芳菲漂亮的大眼睛一直泛著瑩潤的水光。
看著唐妙顏的時候,嘴角的笑容一直就小不下去。
這是……有點喝多了。
“蘇夫人,飯吃完了,你可以講了吧?”
她笑吟吟的拿起茶杯,問出等待許久的事情。
“芳菲若是不嫌棄,就叫我妙顏吧!這蘇夫人的稱呼,不是我的。”
屋內就她們二人,唐妙顏實在是忍不住糾正。
華芳菲才是真正的蘇夫人,她這個從未冠名過的女配前任,哪里消受得起她一句句這么喊?
“行。妙顏你是個直率的女子,我華芳菲也不是什么做作的閨秀。以后我們就直呼其名,為彼此的朋友。”
華芳菲以茶代酒隔空輕碰,仰頭一飲而盡。
“想找出這個男人,其實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禍水東引。”
唐妙顏用食指沾水寫出后四個字,在華芳菲微微斂起眉頭不解的目光中,詳細解說道:
“既然對方想推卸責任找到蘇禹珩做替身,那必定是有完整的計劃和目的。如若溫小姐明修棧道,實際卻在府里隨便找個小廝嫁人,你說那人會不會著急?”
華芳菲被這主意驚得目瞪口呆。
哪怕腦子被酒精麻痹,反應遲鈍一些。
可是兩分鐘以后,她仍舊忍不住鼓掌。
“妙計!妙顏你真是女中諸葛。”
她這一計,先是把蘇禹珩徹底洗白,還能讓被渣男迷得做蠢事的表姐有著落。
最重要的是將計就計,只要那渣男急了,無論明著找還是暗中查,她們都能抓到他。
華芳菲再三道謝后,留下日后彌補的話,便帶著丫鬟仆婦一大堆人都離開。
多余的話,她一點都沒說。
甚至看到妙寂大口吃肉,她也未表現出驚訝。
果然是大城市京城來的人,就是見多識廣殫見洽聞。
華芳菲離開后沒多久,蘇禹珩也帶著谷城出門,一直到晚飯后都沒回來。
唐妙顏洗簌完畢剛回屋,正要反手關門的時候,就見他走進因為蓋新房而亂七八糟的院子。
男人一身清雅如仙的白色長袍,漆黑的墨發明明與暗夜融為一體,卻帶著獨特的柔順光亮,而比黑夜還要醒目。
她關門的手一頓,想到今天午飯的事情,就氣得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