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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只是其中一個辦法。”
云姝微瞇了瞇眼,猜測道:“你從前幾天就開始計劃著要抓我過來?還想過什么辦法?”
周京墨輕描淡寫道:“你有每天散步的習慣,喜歡逛超市,如果警局聯系你,你還會出遠門,身邊的人不可能時時刻刻跟著你,所以總有一個辦法會成功。”
說完他像招呼寵物貓一樣,再拍一下床單:“兩個問題問完了,下去吃飯。”
看她還不肯放松警惕,他又收斂神色,冷漠道:“你如果還要拖延時間等人來,那就餓著等晚飯,反正你也不喜歡吃涼的。”
云姝抓著豎起來的枕頭,只從上方露出一雙眼睛盯著他。
像只埋頭在盒子里的貓。
周京墨擠出最后一點耐心:“吃不吃?”
“吃。”她緩慢松開枕頭,余光注視著他,雙腳往床邊探。
“還沒被教得太笨。”周京墨站起來,把床尾的拖鞋拿過去。
穿好鞋,她落后幾步跟著出去。
房間外的格局也和七號館很像,甚至那個粉色條紋單人沙發都在。
太熟悉了,讓她像是回到了兩個月前,仿佛和顧行則相處的這兩個月都是她的一場夢。
周京墨在前面引路,走到中途轉頭看她沒動,皺眉問:“又怎么?”
云姝掃視一圈客廳,居高臨下看著他,語氣帶著嘲諷道:“不會又到處都是監控吧?”
“如果有,你能怎么辦?”
“所以這就是囚犯的待遇?惡劣對待也只能忍受?”
周京墨轉頭繼續往下走,語氣平平:“對。反正我做什么你都只有一個態度。”
有意思,她倒要看看,他還能做出什么“報復性對待”。
云姝扯了扯嘴角,木然著臉走下去。
飯菜是她過去常吃的那幾道,其中有道片烤鴨還在小爐子上熱著,酥脆的皮肉蘸上梅子醬,有種酸甜咸集中的特殊味道,很得她喜歡。
不過烤鴨吃多了短時間都不想再看到,所以以前邱阿姨就一個月只做一兩次。
周京墨大概是從過去的監控錄像里看到過她吃這個,所以上桌后就給她夾了兩塊片烤鴨。
“自己包,還是我給你包?”
她自己動手,順便告訴他一個事實:“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沒那個必要強求親密,就算是親密,那也是裝出來的。”
周京墨眉目不動:“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強求出來的假裝?”
“…我看你是有點毛病了。”
“你罵這種話也不是一次兩次,就沒學點其他的形容詞?”
真有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失心瘋勁兒,她眼不見心不煩,低頭包烤鴨,兩口解決掉。
然后評價:“沒有邱阿姨做的好吃。”
“這是特級主廚做的。”
“但就是,沒有,邱阿姨做的好吃。”
周京墨看著她木著臉犟嘴的模樣,臉上露出看似溫和的笑:“又發脾氣對著干?不好吃就吃點別的。晚飯在六點半,中間不會有零食。”
她平心靜氣道:“我已經習慣七點半吃飯。”
“那就把習慣改過來,”他盛了碗湯,淡聲說,“十點睡覺的習慣也改回來。”
“管天管地還要管我吃飯睡覺?你怎么不去當太平洋警察呢周京墨?”
他把盛好的湯放在她面前,語氣還挺好:“出去倒是學了點網上的流行用語,很喜歡那樣的生活?”
“你知道自己在問什么廢話嗎?你不喜歡自由的生活?”
周京墨:“那很可惜,你接下來要過一段不自由的生活。”
云姝定定看著他,突然起身把那碗湯倒進了他的飯碗里。
“那你就等著看我是怎么反抗的,從這碗湯開始。我很不喜歡烏雞藥膳湯,每次喝只是為了讓邱阿姨放心才說好喝,監控看得不夠仔細就再去看八百遍。”
“沒禮貌。”他只是不輕不重地批評一句。
她冷笑:“我從鄉下來的,吃飯禮儀都不懂,周總多擔待。”
說完端走那盤片烤鴨,推開椅子跑上樓。
周京墨看著她的背影,被冒犯的感覺并沒多少,腦海里想的是……
真像只張牙舞爪的小獅子。
還是不肯虧待自己的食肉動物,發脾氣也不忘端走肉最多的那道菜。
十來分鐘后,云姝吃完一盤片烤鴨,周京墨上來收盤子。
“要把臟盤子放到生霉?拿出來。”
她把盤子放在一邊,并不遞到他手上。
接著默不作聲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
外面的景色和七號館外完全不同,偏一點的話倒是能看見一棟有些熟悉的別墅。
她仔細辨認過,那應該是三號館背后。
從前顧行則買下三號館看七號館里的她,現在周京墨買下這不知道幾號館,又反過來看三號。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的視線凝固太久,周京墨跟著往外面看了眼。
那種如同命不久矣的病人深切望著愛人轉世一樣的眼神,讓他很不高興。
“這里的玻璃是單面的。如果有人出現在那里找你,就算往這邊看上一百遍,也不會發現你的存在。”
云姝不搭理他,但也轉開了視線,只看著外面的草地發呆。
這已經是難得的和諧,周京墨也沒再說話,拿了盤子下去,隨后又上來,不言不語地坐在一邊看文件。
一個心都不在這里,一個卻能享受這片刻的安寧,彼此周圍的空間都是割裂的。
看不到時間流逝快慢,又和外界斷開了聯系,這樣的一天被拉扯得很長。
長到云姝無法靜下心來坐上一天當做反抗。
網上的消息正到關鍵時刻,她不知道走向如何了,總忍不住去想會不會出現意外。
跟著又想到顧行則這時候在哪里,在怎么找她,會不會為了找她耽誤正事然后被周京墨鉆漏洞。
說不定這就是周京墨的一個計謀而已,就是為了讓顧行則分心,甚至態度完全不在線,那這樣他就能趁機讓人把輿論往對他有利無害的地方引。
想來想去,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震響。
隔得挺遠,聲音經過重重門窗減弱,傳到她耳朵里已經不清晰。
但她就是第一時間挺直了腰盯著窗外。
她有預感,那是顧行則弄出來的動靜,他找過來了。
周京墨合上文件,看了眼手機,然后諷刺道:“他為了你倒是一點兒不顧忌,敢直接開車撞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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