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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確實沒在意他們說的什么。
這兩句人夫人父類發言過后,程氏夫妻倆就表示,合作的事他們了解了,但還需要一天的時間回去查證考慮。
雙方客氣道別,又回了各自的溫泉房。
云姝注意力在那個蘿卜丁身上,站起來就走,顧行則在后面自覺拿起衣服,手攏上她的肩膀,才把人拉回來。
等那一家三口走遠了,他低聲問:「喜歡小孩兒?」
「她很可愛。」以前爸媽也是這么夸她的,包括幾家鄰居,都說她是姓云的孩子里最漂亮的一個。
顧行則的手在她肩膀上摩挲兩下,看著她眨眼時忽閃的卷翹睫毛,不經意道:「那就是喜歡可愛的小孩兒。想要一個?」
她慢吞吞說:「偷來嗎?或者不是你的也行?父母長得好,孩子才能漂亮,我應該找一個更漂亮的男人…」
「這張嘴還想要就暫時閉上。」
她若無其事閉嘴。
餐廳離溫泉房不遠,他們的睡房就在溫泉池隔壁,也很暖和。
云姝回去后,蜷縮著腿坐在床尾,不知道怎么的,冷不丁說起一點以前的事。
「如果沒有這些事,我可能現在已經結婚了。」
剛把衣服掛上的顧行則:「?」
他轉過去,邊抽著皮帶邊瞭起眼皮看她:「十九歲,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
她略抬著頭看窗外的夜色,平平說:「法律還規定不能綁架囚禁人。」
但還不是有人違反。
「但不到二十歲,沒有結婚證可拿。你說的不是結婚,頂多能稱作合理同居。」
顧行則走到她面前,指腹在她眼尾處描摹一下,再輕飄飄似的問:「如果沒有這些事,你會在這個年紀和人發展關系?」
「不一定,」她偏頭避開他的手指,「我離開家的時候,三孃怕我在外面被人騙去賣了,想給我介紹一個人結婚過日子,也算有個人能照顧我。」
她當時沒答應,但并不排斥在合適的年齡找個人組建家庭。雙親不在,多個家人,過年過節灶里也能是熱的。
然后…然后沒想到還真被騙去賣了。
顧行則鼻音發出淡淡一聲笑:「找個人照顧你?平常人能照顧好你?」
云姝不高興地蹙眉,往后躺,抬腳踩在他腰腹上蹬了一下。
「我又不是四肢不勤癱瘓在床。我很勤快的。」
他握住那只腳,挑眉說:「倒是沒看出來。」
不下廚不洗碗,不打掃衛生不給家里添置東西,脾氣還大,碰到給她夾根不喜歡的菜能木著臉裝機器人裝半天。
越想越好笑,他還俯下身勾了勾她穿的那件衣服,說:
「今天的衣服還是我給你穿的。你過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這叫好照顧?」
「我穿不上是誰的錯?你做了錯事還要我自己忍受,那不叫照顧,叫欺負。」她又伸腳去踢,再次被顧行則抓住。
姿勢勾起不堪回首的記憶。
顧行則欺身壓過去,點頭承認:「也是,都是我該做的。脫是我,穿也應該是我。」
云姝對上他那雙眼睛覺得不妙,企圖翻身爬出去,但翻身正對顧行則的意,手掌一按就把她按住了。
云姝:「…你干什么?」
顧行則:「檢查一下。穿的時候不是說勒?」
云姝:「勒是因為你的手放在那里。」
顧行則:「我的錯。但確實有點小了。」
云姝:「……你滾出去。」
顧行則:「真是好兇啊寶貝兒。要我滾出去,還是手滾
出去?」
云姝:「……」
她咬著下唇,眼睛下垂,飛快掃過一眼從衣服里冒出來的大掌。
「小是誰的原因?」
顧行則埋頭在她頸窩里笑:「我的原因,我認罪。回家再換一批,我幫你挑?」
「不用你費心。」
「別那么客氣,反正都要經我的手解開扣上。」
「變態。」
「嗯,喜歡你的變態。有來有往,說,喜歡。」
「又不說?看來只有氣喘不過來的時候才愿意說真心話。」
「我以為只有小年輕才會喜歡來喜歡去。」
「…你說我老?」
低聲的竊竊私語很快又變了味兒,云姝意識到危險打算跑,但跳下床還沒踩到地毯就被撈了回去。
溫泉池的兩天可謂是利用得非常好,好到云姝離開的時候,都不想多看一眼。
別人常說家鄉的一草一木都是童年的記憶,這里是每走一步都是不愿意回想的記憶。
她一個人放空的時候都忍不住想,喜歡肌肉男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愛好。
離開度假山莊時,他們在出口又碰到程家一家三口。
對方答應了合作。
不過有個前提條件,需要另外兩個受害人的信息。
「昨天的風險分析里,云小姐遺漏了另外兩位受害人態度的問題。據我們查到的消息,那兩位并沒有很強烈的控告主謀的意愿。」
云姝面不改色回答:「我說的最后一條風險里就包括了他們。他們不愿意改變現狀,想裝作沒有得知過真相,就這么過下去。」
程夫人試探:「那你對他們……」
「沒什么感情,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好。除了依法保護他們的真實信息以外,我們就不多做掩蓋了。」
云姝點頭,克制住情緒,盡量平靜問:「請問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中午你就能在網上看到相關詞條。給你個建議,不要多看惡劣評論,那很影響心情。」
「好的,謝謝。」
看著他們的車開走,云姝轉頭看向顧行則,緊抿一下唇,然后露出笑:「要開始了。」
這件事的最后一場浪潮,終于要開始了。
十二月底的一個普通周六。
網上的八卦先鋒只能翻來覆去吃炒冷飯的時候,正午十二點,一個影響力過千萬的大v號發布了一條駭人聽聞的消息。
#寧氏娛樂總裁身陷誘騙山區女孩兒取樂丑聞#
消息是以受害人上訴的口吻說出來的,還附上了幾張匆匆手寫下的時間線梳理,字體比較稚嫩,更像是日記內容。
…今年的六月二十七,為最后一個親人處理好喪事后,我獨自前往小縣城謀生。
七月,我被注射藥品,無知無覺出現在了幾萬公里外的原始森林,成為寧斯云鳥籠里的表演者,被當做綜藝節目的嘉賓,為取悅觀眾努力通關游戲。81z.r/八月,我被送給了其中一位觀眾當情人,被關在別墅里不得外出。
十一月,寧斯云的姐姐向我揭露了所有真相,我跑了出去
十二月,我拿到證據報警起訴寧斯云
十二天后,寧斯云被無罪釋放
最后一張圖片里的字突然標準了很多,一筆一劃像刻下來的——
我是巨人們玻璃罐里的蟲子,永遠逃不出去,只能腐爛在他們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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