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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舟一個人在旁邊沉思了很久,其他人笑夠了,又聊起最近發生的其他大事,擠眉弄眼來問他。
“這事兒你最清楚,周京墨和寧斯云真鬧崩了?寧家傷了大氣啊。”
祁舟回過神:“鬧沒鬧崩你四個眼睛還看不出來?誰家會用這事來開玩笑嗎?”
寧氏最近無奈叫停了很多重要項目,寧家三個人力挽狂瀾也免不了大傷元氣。
而且失去周氏這個庇護,后面的損失才是真的不可估量。
有人搖頭感嘆:“感覺就跟變天一樣,一夜之間啊,寧家就麻煩重重。寧斯云這是要掉隊啊。”
祁舟掃了眼那個人,語氣涼涼說:“你掉隊了他恐怕也不會掉隊。寧斯云又不是草包。”
只要沒人使絆子,他就算失去周京墨的,也不是不能爬起來。
但不能確定的就是會不會有人使絆子,如果這個時候聞堇年和周京墨真的想踩上一腳,碾得他爬不起來……
趕盡殺絕四個字夠讓人心驚肉跳。
祁舟摩挲著酒杯壁,煩躁地擼了把頭發,仰頭一口喝光半杯酒。
“你們繼續玩兒,我先走了。”
從酒吧出去,周身的熱氣瞬間被冷風吹散。
門一關上,剛剛經歷過的熱鬧狂歡就被冷清空曠掩蓋,喝再多的酒也能一秒清醒。
祁舟站在街頭點燃一根煙,猩紅的光點在繚繞的煙霧里若隱若現。
他忽然想起大概兩個月前,在高爾夫球場嘲笑寧斯云戒煙的事。
那時候寧斯云也不知道搞了什么,抽煙也能抽吐,跟個聞不得煙味兒的孕婦一樣。他和聞堇年還談論著這人肯定有什么小秘密。
確實有秘密,還是個不知不覺就發展成現在這幅局面的大秘密。
聞堇年把藥物購買單拍到寧斯云面前那天,他們旁若無人地交流著如何瞞著真相豢養三個活生生的人時,他就覺得,事情肯定不會像他們想的那樣順利。
果不其然啊。
抽了半根煙,他順著人流沿著街道朝前走,走到一個濕地公園外面,在一張長椅上坐下。
身后的街道樹張開華冠遮擋住頭頂的路燈,投下暗色剪影。
對面街道的大屏燈光鋪陳到他腳尖外一點,祁舟抬頭微瞇著眼睛看向那個巨幅海報。
是周氏的珠寶,棠恬那張清秀佳人的臉龐露出羞澀和失落,看得出來演技挺不錯。
“遙遙”和“遇見天光”的宣傳文案就寫在旁邊,像一本暗戀日記的片段。
有人還在下拍照,幾個女孩兒很激動地說著棠恬的暗戀故事,還猜測著暗戀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腦海里閃過一點思緒,來不及抓住就飄走了。
祁舟皺著眉,把煙蒂按滅在旁邊垃圾桶頂部的煙灰缸里,直覺有點不對勁。
這樣的直覺說不清理由,但很多次都被證明是有用的,比如云姝的事。
想了會兒,他對著那副海報拍了張照片。
照片里棠恬羞澀的眼神像看著他一樣,那個被暗戀的人仿佛就是他。
……男主角是周京墨?是周京墨默認的嗎?
他把這張照片發給聞堇年。
這看起來有點意思啊
聞堇年半天才回過來一句:棠家的人向來是腦子沒有野心重。
祁舟不奇怪他的毒舌:那他們這次的計劃要落空了
聞堇年:不一定
祁舟:什么意思?周哥能容忍棠家和這個棠恬貼上來?
聞堇年:把他們換個“寧”姓
祁舟手指按在屏幕上,好一會兒沒反應。
把棠換成寧,棠恬不就是寧思瑜?周京墨不也容忍了寧思瑜很久嗎,那容忍棠恬就不是沒可能。
可如果棠恬貼上來了,云姝怎么辦?
周京墨要讓云姝一直當情人嗎?
也是,云姝的身份怎么可能當他女朋友甚至未婚妻。況且以周京墨的做事風格,真要喜歡,就算當著棠恬的面也能繼續養著云姝,對他來說并不需要二選一。
但祁舟很清楚,這件事的不定因素不在周京墨身上,而是在云姝身上。
她絕對不可能一直當個乖乖牌情人。
前有狼后有虎,中間還有個聰明鬼,簡單的日子纏滿了復雜的線頭。
良久,他抬手搓了把臉。
這他媽都是些什么事。
同時有個念頭浮現得越來越清晰:他不想被纏死在這沼澤里,必須提前想辦法。
回到家里,客廳里只亮著一盞小燈。
保姆遞上他媽專門給他留的湯,祁舟喝了才上樓。
樓上書房還亮著,房門的縫隙里透出來明亮的光,他爸還在處理公司的事。
祁舟在門口站了會兒,放輕動作回了房間。
隔天早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飯。
他們家沒有吃飯不說話的規矩,祁父吃著飯也說起寧家的事。
“你們之前在一起玩得不是很好?出了什么事,讓周京墨翻臉不認人了?”
祁舟笑了下:“寧思瑜去鬧那次,周京墨就對寧家有意見了。這次呢,寧斯云又做了點蠢事,加上有了棠家,和寧家翻臉也不奇怪。”
祁父看他:“周京墨已經接任周家五年了,他的辦事風格很有特點,我們還分析過,你記得嗎?他手里有多個有用的東西時,最喜歡用一方來壓另一方,調教出自己想要的獻血包。
那在寧家還沒徹底得罪他的時候,他就不可能隨便扔掉對方,還做得這么絕情,好歹兩家還有父輩的交情在。所以寧斯云到底做了什么?”
祁舟的笑收了收:“是周京墨的…情人,寧斯云打上人家的主意了。”
祁父沉聲道:“這個理由還不夠。祁舟,對著自己家里人為別人找補面子沒意思。”
連名帶姓叫出來,餐桌上氛圍都冷卻下去。
祁母也說:“有什么事就說出來,你很少有這種瞞來瞞去的時候。當爸媽的了解你,小事你肯定不會這樣,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處理不了?”
“……是有點處理不了。”
祁舟閉了閉眼,放下碗筷,語氣澀然道:“寧斯云做了件很離譜的事,還拉了周京墨下水幫他掃尾。尾巴是掃得很干凈,但現在寧斯云又發瘋自己想捅破這件事,周京墨覺得遲早要出大事,所以決定舍棄他。”
祁父拿起餐巾擦手,常年皺著的眉心讓他看起來有些過分嚴厲:“周京墨也覺得是大事,具體是什么?你參與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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