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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射擊館待了半天,到時間回去。
云姝沒得到在外面吃飯的允許,也不氣餒。
玩夠了槍已經讓她感到滿意,離開的時候就很自覺地鉆進了車里。
周京墨和祁舟在車外說了會兒話,然后祁舟先驅車離開,他才長腿一邁從另一邊上了車。
他一靠近,后座的空間就顯得逼仄起來,云姝往旁邊挪了挪,把裝裙子的袋子放在兩個人中間。
跟手動安裝隔板一樣。
周京墨垂眼掃過,等車平穩開上大道,出聲問:“不喜歡穿裙子?”
射擊館的衣服都要帶走,要不是提醒她自己的裙子還在更衣室里,她都想不起來帶上。
云姝就把之前的說辭再告訴他一遍:“穿裙子有時候不方便。”
“你還有什么時候不方便?”天天都在別墅里癱著躺著坐著。
她輕描淡寫說:“打聞堇年的時候不方便。”
周京墨:“……”
他頗為頭痛地按了按眉心,沒好氣地告訴左助理,回去就把別墅里的裙子一半都換成褲子。
左助理:…這不是應該讓她停止這種打人想法嗎?怎么還給她提供褲子讓她作案更方便啊!
云姝對他這個決定十分贊同,心情好,到別墅的時候,還禮貌地詢問他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飯。
搞得跟真是她自己家一樣。
周京墨心里好笑,面上從善如流地留了下來。
但他沒想到這個“主人家”這么不會待客。
明明是她主動開口把他留下來的,現在卻把他扔在客廳,自己跑去了廚房門口,和邱阿姨分享今天的外出體驗。
邱阿姨也配合著,邊炒菜邊夸她,“聰明”“膽大”“厲害”這些詞來回倒騰,還夸她勇敢。
周京墨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再次思考要不要換掉這個做飯阿姨。
但他靠在沙發上,放松地聽了會兒她們一唱一和的聲音,眼里又忍不住浮現出笑意。
還是算了吧,不然她又要作怪了。
飯菜很快上桌,云姝終于從廚房挪回了客廳。
餐桌有點大,他們面對面坐著,夾菜盛湯的時候,抬頭就能看見對方的臉。
除了需要用氣勢壓過對方的時候,平常云姝很少直視別人的眼睛打量對方,感覺挺不禮貌的。
但每次和人面對面吃飯,就總有看到的時候。
她其實有點討厭這種面對面的座位分配。
對方能隨時看見她吃飯的樣子,能把她躲閃的眼神,不怎么入得了眼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會忍不住去注意對方的用餐禮儀,隨時猜測人家是不是在看她,想抬頭確定卻最后只是埋頭沉默吃飯。
吃飯的愉悅心情都被壓在了下面。
“你要不要坐過來?”她忍不住提議。
周京墨閑適抬頭:“看我這么久,就為了說這個?”
“所以你要不要坐過來?坐這邊。”她指了指左手邊的位置。
“今天出門就這么高興?難得讓我擁有這么好的待遇。”他以為這是表現高興和感謝的別樣方式。
云姝也不解釋。
“對,你做了好事就能得到好的待遇。”
周京墨輕笑:“果然是有了禮物才有福利。”
有奶就是娘的小白眼兒狼,他在心里補充一句。
然后換了位置,坐在了云姝左手邊。
坐得近了,心理上或多或少就會覺得關系更親近。
這時候沉默不語就不太符合氣氛。
周京墨挽著袖口,用公筷夾了個藕夾給她,順勢開口:“之前不是喜歡豆泡釀肉?怎么上次寧斯云給你帶你又不吃?”
云姝瞥他一眼,不冷不淡說:“有的東西吃一兩次是喜歡,吃多了沒意思。如果真要天天吃,肯定是因為什么逼不得已的原因。”
“什么逼不得已的原因?”
“窮,”她敷衍回答,“吃不起更貴的所以只能吃最便宜的。”
周京墨筷子一頓,又給她夾了塊湯里的火腿。
“知道現在吃的這個東西多少錢嗎?”
她埋頭吃,制止他接下去的話。
“不要說,說了我就不敢吃了。聞堇年說我不該吃你的住你的,得把握好做一個貞潔烈婦的精髓,我覺得很有道理,目前正在學習。”
第一步就是照吃照喝但假裝不知道多少錢。
周京墨:“他什么時候這么說了?”
監控都被他看了兩遍,聞堇年分明沒說過這句話。
“我自己揣摩的,”云姝吃完火腿說,“總不能什么都讓人家明說。他傷好點了嗎?”
“你關心他?”周京墨挑眉。
明明前兩天還一臉厭惡。
她面不改色道:“假意關心,如果傷沒好那就太好了。”
周京墨狹長眉眼淡淡掃過她:“你這脾氣最好收斂點。”
“我不。他說了我是仗你的勢,那我收斂不就代表你不行?”
“……閉嘴,好好吃飯。”他自己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要了杯水喝。
云姝半點沒說錯話的自覺,繼續添飯。
下午有過費力氣的活動,她吃得比平常更多。
周京墨看著她連添兩碗飯,皺眉問邱阿姨:“她晚上沒喊過難受?”
邱阿姨搖頭:“倒是半夜起來吃過夜宵。”
“……”就這樣還要吃夜宵?他放下水杯,對還在埋頭吃飯的人說,“晚上吃這么多容易長胖。”
云姝抬頭目光涼涼看著他。
仿佛在用目光抨擊他這番話,警告他不準說克扣伙食的事。
周京墨眼里劃過笑意:“給你找個舞蹈老師,飯后練半個小時。”
這個處理辦法還行,她點頭同意,還很禮貌地說了句:“謝謝。”
“得你一句謝謝可真不容易。”
她不應聲了,繼續吃飯。
等飯菜都被吃得差不多,她才停下筷子,幫邱阿姨一起收拾碗筷。
周京墨再次被扔在客廳。
她進進出出幾趟,又去拿了書下樓,還把自己的果汁瓶給洗了,然后出來客廳,看見他,還驚訝問:“你怎么還沒走?”
周京墨氣笑了,拿起外套站起來,邊往門口走邊叫她:“過來。”
她沒動彈:“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為什么不送?”
她還很奇怪:“有什么好送的,你又不是不認識路。走吧,能再出門再來叫我。”
態度比起在射擊館里時,簡直天差地別,敷衍兩個字就差刻在腦門。
周京墨冷冷看著她,看她就那么窩進沙發里看書去了,腦門的青筋都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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