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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有道理卻還是忍不住埋怨,寧斯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病。
控制著想抽煙的欲望,他又想起剛才云姝抗拒他的模樣。
從那天送走她之后,他們已經有半個月沒見面。
雖然還偷偷留著之前監控的部分底片,但監控里只能看見她半個月之前的樣子。剛才見面他才發現,她真人和半個月前有了很大不同。
更精致,更脆弱,也更沉默,像個正逐漸被馴化的玩偶。
他沒想過她會有這樣的變化,當初那雙看著他,強忍淚水的泛紅眼睛又浮上心頭,寧斯云狠狠把煙碾在旁邊垃圾桶頂端的煙灰缸上,直至煙蒂都被碾碎。
聞堇年輕飄飄掃過他的動作,目光順勢滑到側方亮起燈光的電梯。
頂層的病房等閑沒人能用得起,今天住進來的除了云姝也沒聽說有其他人,從這部電梯上來的人不知道會是誰。
然后電梯門打開,江休那張討人厭的臉露出來,后面還有個不怎么眼熟的常縉。
“哎喲,”江休還更驚訝,走出來看看他們仨,又看了眼病房門口,“怎么,周京墨病重了?”
祁舟:“……你嘴積點德。你們來這兒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總不能是來旅游的吧。”
常縉手里還提著看望病人的東西,目光如常地掃過對面,對江休說:“你走不走?我先進去了。”
“縉哥你先走,我和他們聊兩句再來,記得和老將軍提一嘴我啊,不然待會兒進去把我當壞人轟出來。”
“嗯。”常縉邁步走向走廊深處的一間病房。
江休看他走了,又偶遇老鄉似的非得嘮嗑:“別看了,雖然是你家的醫院,但也不是誰的消息都能往外傳的。”
說的就是聞堇年。
接著不讓人家插話,又叭叭地說:“你們呢?也沒聽周京墨生病住院的消息啊……哎不對,他不是飛國外了嗎?難道國外的是替身,他真人在這里,只是為了虛晃一槍騙我顧哥?!”
“……你的想象力和你人一樣不著調。”也就祁舟還愿意和他聊上兩句。
聞堇年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突然問:“顧行則飛國外之前,怎么沒看見他和你們一起出來?我還以為他和你們鬧崩了。”
“你以為他像我們這種混日子的富二代一樣啊,人家剛接手公司,要忙著整合業務的。”
聞堇年:……誰他媽要和你當“我們”。
江休笑瞇瞇看著他,又瞄一眼病房門,正準備問點什么,寧斯云突然又說話打斷他的動作。
“你怎么話這么多,不像你哥。你要是話少點,今天也不會還是個混日子的富二代。”
江陸都去混娛樂圈了,也沒見江休爭氣點把江家的管理權爭過去。
這話江休非常不愛聽,呵呵笑一聲。
“我以為這種指責這輩子只會從我媽嘴里聽到,沒想到是先從你嘴里聽到。還有啊,我哥話少很正常啊,他要是話跟我一樣多,娛樂圈還能有女明星等著你?你還好意思說我,我都不稀的說你。”
只需要前面那句,寧斯云就已經額頭冒青筋。
祁舟嘬著嘴才能控制自己不笑出聲來,看寧斯云表情沉得跟天氣預報大雨標志似的,趕緊揮揮手送走他。
“行了行了,你收手吧,趕緊走。”
江休翻個白眼,慢悠悠走去了前面的病房。
他們這次來看望的是常縉的恩師,對方位置爬得高,探病時間也是有嚴格限制的,常縉和江休只在里面待了十來分鐘就離開了。
隔壁病房外那幾個人已經不在外面,江休微瞇著眼睛瞅了圈,去特設的護士臺問了一嘴。
“姐姐,這邊病房里的男人什么時候進來的啊?”
護士有職業道德,沒告訴他,只是一瞬間的疑惑表情沒逃過他的注意。
看來不是男人?
離開醫院后,常縉坐駕駛座啟動車,問他:“你發現了什么?”
“里面不是周京墨,很可能是女人。你說,寧斯云,聞堇年和祁舟一起守著的女人,會是誰?”
江休琢磨著,這里面怕不是有一個三男爭一女的刺激故事吧。
“可能是和周京墨有關。”常縉耐人尋味道,系上安全帶后,想了想,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
你最好抽空問問,你那個女孩兒是不是出事了。
發完消息,他開車上路,匯入車流。
江休還在嘀咕:“和周京墨有關?也沒聽說他最近有什么桃色新聞啊。棠家不是還看上他潔身自好,跟撿錢一樣喜滋滋把他們家那個棠恬往他身邊塞?老馬失前蹄,老王八沒看出周扒皮的貓膩?”
“……你可以不給人起外號。”雖然聽起來挺形象,常縉也喜歡和這樣有意思的人交流。
都說人在交友和談戀愛兩件事上,通常會有很相似的習慣——找自己希望成為的那種人。
孤僻沉默的喜歡和活力四射的相處,碌碌無為的喜歡認識事業有成的,冷漠無趣的,偶爾也會艷羨熱情似火的人。
江休就是他愿意接觸的那種人,大致上,性格和他截然相反。
想到這里,他又接上一句:“還是算了,你就這樣說吧。”
“就是嘛,縉哥,吐槽人的時候呢,就是要言辭犀利點才有意思。哎,你說周京墨是不是真的有女人了?寧思瑜那個戀愛腦沒發覺?哦對,寧斯云這貨幫忙瞞著呢!”
嘶,真刺激,前姐夫找女人了,寧斯云還聯合起來瞞著他親姐,放古代這種人可得被吊起來打。
常縉想起顧行則曾經說過的,關于那個女孩兒和寧斯云的三言兩語,意味深長道:“瞞也瞞不了多久。”
“到時候就能看寧思瑜手撕寧斯云了,嘖嘖嘖,姐弟相殘啊,可想而知的精彩,我到時候一定要混進去看現場。”
江休嘖嘖稱奇,轉念一想,又想到討人厭的聞堇年。
“不過聞堇年怎么會關心周京墨的女人進醫院的事?要說祁舟是來湊熱鬧的還有可能,聞堇年來干什么?他除了玩跑車的時候鬼上身了一樣,其他時候就跟沒睡醒似的,讓人想一巴掌打上去看看他眼皮子能不能往上掀開大點看人。”
常縉差點接不上話:“……可能是,周京墨人不在國內,所以拜托他代為照看的?畢竟這是聞家的醫院。”
江休又“嘶”一聲。
“我知道了——這人情況很嚴重。周京墨手段這么殘忍?”
常縉:“……他人在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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