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功夫見他,他若是想要去見圣上,那就讓他去見圣上。”李冷冷地說道,就連睡覺的時間都是百忙之中抽出來,哪有功夫去聽他罵人。
“圣上心生反骨,黎王又一直反對您。若是真的讓他們見了面,只怕會有所密謀。”孟紈擔憂的說道。
“那就讓他們密謀,我到要看看,他們能做什么?”
對于黎王和小皇帝來說,他們如果想要調動兵力,只能能去調動京外的兵力,而如今,天下不被她掌握的軍隊屈指可數,猜都能猜到他們要去哪里。
黎王在京中是最安全的,而他一旦離京,她就會將他扣留起來。
而到那個時候,李珩最后的幫手也沒了。
而且等到李珣一回京,天子也未必是天子了。
李剛一上臺就清算了不少人,不過她一向是寬嚴并濟,不過寥寥幾日,朝政就回到了正軌。
只是這些天,圣上一直不曾上場,不過是對于大臣來說,倒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影響,畢竟圣上雖然沒有上朝,但是一直有人在行使圣上的權利。
直到有一天消失了許久的圣上,才坐到了龍椅上,這個時候,許多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朕年紀尚幼……多虧有姑姑輔弼國事,朕欲給姑姑加九錫,諸卿以為如何?”
十二冕旒遮著,眾人看不清楚圣上的神色,是圣上的神色已經不再重要。眾人看著站在龍椅一側的皇姑。
李神色未辨,加九錫這樣的事情,從前也提到過,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能活到現在的大臣,個個都是人精,他們看得懂時事,所以并沒有再反駁,而是紛紛附和。
李三辭三讓之后,便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加九錫。
自此之后,她的權勢達到了極盛。圣上也只在這一日出面過一次,尋常時候,軍國大事都在李的手中。
南邊打了起來。
李也沒有閑著,除了密切關注南方的動向之外,她又推動了許多的新政。
比如說,將她的女護衛收編到軍隊之中,在兵部開了募兵處,招募女兵。
又以男女授受不親,在朝廷做事不方便為借口,又抬了幾個女外官。這些外官從前都是她的婢女出身,她們隨侍在她左右,有了豐富的政治經驗。
如今局勢尚未徹底穩固,此次科舉的事情,她還沒有正式開啟,不過她在各地開設了女學,鼓勵女子讀書。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最高的掌權人喜歡什么?自然有的是人想要逢迎,所以她這條政令一下,就有許多有女兒的富貴人家叫女兒去讀書。此舉的本來目的是為了獻媚于李,但是結果卻是極好的,李樂意見這樣的事情發生。
朝堂的氣象也由此煥然一新,此前幾代皇帝的休養生息,使得國庫充盈。
先帝在位之時,雖大舉興兵,但是因為鏟除世家、削去勛貴,以累世公卿之家的家產來充盈國庫。雖是窮兵獨武,國家卻依舊承平。
而這兩年,李又大舉興政,提高了百工之家的地位,使得許多便民的器物得以發明。
加上她又大開私產補貼種地的百姓和待考的學子。如此一來,國家越發興榮。而她的威望也越盛。
原本只在江北傳揚的“圣母出,天下寧”六個字已經傳到了天子腳下。
或許有頑固派,想要反對李的統治,但是對于普通的老百姓來說,皇帝是男是女又有什么關系?只要能給他們帶來好的生活,他們并不在意皇帝是誰?
李不僅給他們帶來了好的生活,還為他們打走了一只掠奪他們的外敵,有哪個皇帝會比她更合適?
甚至有不少學子已經開始接受李,就比如說在重陽這一日,李給開重陽詩會,邀請監生,便有數百位國子監的監生為李作頌圣的詩句。
如此,大局幾乎已定。
而在臘八這一日,南方傳來了陵淮大捷的消息,李喜出望外,她連忙加封容治為陵淮大都督,讓他總理陵淮諸事,而李珣則是被急召入京。
國政漸穩,而李在李珣回京之前,她去見了一個人。
內衛的大牢之中,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
李被人帶著走了進去,最深處的一間牢房之中,一個男人被架在了墻上。
顧曜就是李瑞。
她當初懷疑曲知離,但是就因為一下遲緩,就讓人給跑了。她怎么可能讓自己再犯一次錯誤?
一次讓顧曜彈琴,其實并不是想聽他的琴聲有什么古怪,純粹是為了拖住他。使得他在宵禁之前沒辦法出城,也沒辦法回宮。
而等到李看破了他們的計謀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把顧曜抓起來,而后廢掉了他的武功,再去見的容治。
一次讓顧曜彈琴,其實并不是想聽他的琴聲有什么古怪,純粹是為了拖住他。使得他在宵禁之前沒辦法出城,也沒辦法回宮。
而等到李看破了他們的計謀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把顧曜抓起來,而后廢掉了他的武功,再去見的容治。
李看著李瑞,昔日的神仙玉郎已然落魄,不過風姿并沒有改變。
李對他并沒有手軟。
內衛給李搬了一張椅子,李坐在了上面,她揮了揮手,旁邊的內衛退了下去。
李看著他,李瑞也已經緩緩地抬起頭來。
“阿璽——”他的聲音十分虛弱,目光復雜,似愛似恨,愛恨交織。
這幾日他深思恍惚,總是回憶起九年前的事情。
“你不該這么叫我。”李搖了搖頭,這個名字,是她的小名,還是阿兄起的小名,至今,也不過只有李瑞和阿兄這么喊過她,“或許,你叫我姑姑更加合適。”
李冰冷的話從口中吐出,李瑞微微皺眉,隨即又是一笑,“如今他死了,也只有我一個人能這么喊了。阿璽,你才不是姑姑。”
從他父親死的那一刻,李兄妹對于他來說就不再是親人,李當然不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