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一切按照李原本想象的那樣去做,最終前朝皇室之中各自分化,相互不信任。
而就在此時,蕭遠道上了門,蕭遠道就是從前的吳王。后來削爵成了吳國公,直到降等之事之后,他自愿交出了自己的全部的家財爵位,不愿意再享受新朝廷奉養。
無論朝廷怎么賞賜他金銀財帛,蕭遠道都不肯接受,最終只是在京郊山中隱居,說起來,容治已經許久不曾見他了。
蕭遠道精力尚好,只是不如之前那般精神,面他的到來,容治十分驚訝。
“吳蕭公,你怎么來了?”容治連忙叫人給人看茶。
容治并沒有單獨開辟自己的府邸,作為李的長史,他自然是住在李的府中。
“近來降等之事愈演愈烈,甚至還將惠國公下獄。有些勛貴,就找到了我啊。”
看來是為了降等的事情前來,容治微微一笑,“惠國公下獄是因為對先帝與寧王不敬,與降等之事無關。”
蕭遠道深深的看了容治一眼,忽而想起來容治自稱是孟公弟子之事,此事難論真假,不過不得不說,容治的手段卻與孟公大相徑庭。
降等之事傳到他的耳中之后,他叫人去查了一查,來龍去脈一經明晰,他就了然,不由得感嘆寧王和容治的老辣。
還有坊間傳說褚府尹和寧王不和,只怕也是他們布下的局,為的就是舊日貴族將自己從前吃進嘴里不屬于自己的肥肉給吐出來。
如果僅僅是降等,他也不打算管,但是寧王很顯然,有分化宗室的意思,這讓他不由得猜測,李是否想要對前朝宗室趕盡殺絕。
他和這位寧王沒有怎么打交道,不知道私下為人如何,這才想登門試探,不過以他如今的身份,只怕不好和這位新朝炙手可熱的親王打交道,這才求見了容治。
“原來入戲,只是如今京中上下,降等之事可謂是最熱鬧的事情,下獄了這樣一位分量的勛貴,即便是與降等無關,也難免叫人多想,蕭某所來,實在是受人之托,想來朝容長史問個底,以求心安啊。”
蕭遠道這番話算不上是隱晦,容治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蕭遠道是擔心李是否打算將前朝宗室趕盡殺絕。
這個問題,如果要真實回答,實在是不好回答。
若說是,可是也是宗室實打實的犯了錯。
若說不是,李可沒有想過要將這件事情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若是問心無愧,心自然安。殿下行事雷厲風行,但是絕不是無事生非之人,降等有所隱瞞的,譬如康國公和德國公,殿下也不曾多家為難。惠國公雖流放,也并不是因為降等有所隱瞞的事情。而是因為別的緣故。”容治留了個心眼說道。
蕭遠道并沒有因為容治的這番話而松了口氣,這話旁人聽著過一耳朵說不定就過去了,但是蕭遠道聽的奇怪,尤其是那句“問心無愧,心自然安”。
當年蕭澤卿在位的時候,朝局混亂,他忙著和宦官和世家爭斗,沒怎么管宗室的事情,所以他并不知道宗室之中的爛事。但是從宗室死都不肯降等,昏招頻頻,被齊人耍的團團轉,他就大概知道宗室大概糜爛到了怎樣的地步。
宗室有沒有做什么爛事,他還真不清楚。按照容治這話,沒有做什么事情,寧王不會過多追責。
但是如果宗室做了什么,寧王絕對不會放過。
所以說,宗室會不會是做了什么。
“如此看來,寧王殿下為人倒是十分的賞罰分明。”蕭遠道感慨道。
容治點了點頭,“殿下從來賞罰分明,有功厚賞,有罪也不會輕饒。無功無過的人,也不會遭到無妄之災。蕭公既然心系宗室,倒不如叫他們配合殿下降等,如此一來,也是兩相得利,倘若再耍弄什么心思,只怕是下場也不會比惠國公好到哪里去。”
容治這話算是交了底,大部分宗室的下場大約也就是惠國公這個樣子了。
蕭遠道目光微沉。
“不知道這些不肖子孫們,可是給殿下惹了什么麻煩?”蕭遠道試探的說道。
容治沒有打算告知蕭遠道事情,他意味深長的說道:“給殿下的惹來了麻煩倒是算不上什么,殿下心胸寬廣,不會予以計較,但是若是給百姓添了麻煩,那么不要說是先前北齊貴族,便是大晉貴族,殿下怕是也不會放過。”
北齊對勛貴的確不錯,但是李和宏興帝對勛貴那可就不一樣了。
宏興帝繼位之后,對晉朝的勛貴可謂是毫不手軟,四王之亂結束之后,四個始作俑者自然不必多說,但是其他單反沾上一點關系的宗室,最好的結果都是降爵一等。
后來一有鬧事,宏興帝就一定會借題發揮削減貴族。
對于這些事情,蕭遠道是聽說過的,“早就聽聞寧王殿下有先帝遺風,如今看來,倒是名不虛傳。”
“自然。”容治點了點頭。
蕭遠道神色雖不改,但是心中卻隱隱不安。
他不知道宗室做了什么,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宗室如今必定是糜爛的,不然降等的事情也不可能折騰這么久。
說宏興帝對勛貴嚴苛,但是嚴苛最后的結果就是,供養宗室的開支減少,國庫通過查抄勛貴之家而大大充裕。
如今勛貴比宏興帝登基初年少了七成,個個的夾著尾巴做人,別說是作奸犯科,就是稍有逾矩,都要提心吊膽好久,生怕下一刻抄家抄到自己家。
可是北齊不一樣。
而且,若是北齊宗室真的做了什么,李必定會趕盡殺絕,這一點甚至不用去細想。
蕭遠道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
“蕭公將此話回轉貴族,想來他們必定會心安不少。”容治微笑的說道,想了想,又繼續開口:“蕭公還是要好好勸說宗室,促成降等之事,此事一完,豈不是兩相得宜?”
蕭遠道點了點頭,他心中惴,卻沒有再說什么,若是宗室真的做了什么,只怕他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想去做什么。
齊亡,實亡于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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