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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李就重新擬定了一切的軍政事宜,而詹歧睿,也在早早的就抵達了錦中。
李見了他。
“下丘詹歧睿,拜見晉寧長公主。”詹歧睿行了一禮。
李示意其起身。
詹歧睿來見李之前,就去見了容治,心知李這邊已經妥當,自然了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尋求李的幫助。
“外敵入侵,西昌淪陷,西戎人虎視眈眈,襄成侯素聞長公主賢名高義,故派遣詹某,來請長公主援手。”詹歧睿正色說道。
這件事情李沒有和旁人提,故而在場的其余人聽說這件事時皆是一臉驚愕。但是想起前兩日長公主對于軍政事宜的重新擬定,眾人心中了然,長公主,必定已經知道了早有此事。
李當然會答應,但是她不會沒有條件的答應。
至于條件所包含的內容,她與容治早日擬好。
自此之后,顧凌虛依舊執掌西昌軍,但是歸于李麾下效力。除此之外,他必須放出西昌的政權,他手中州府一系權柄,皆歸李負責。包括人事調遣,也包括他的心腹部將。
這些事情都是意料之內的事情,詹歧睿并不意外,在此之前,他已經跟顧凌虛提過,顧凌虛也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應承起這件事的時候,詹歧睿并沒有猶豫。
一番商定之后,詹歧睿又再次開口說道:“詹某少時入仕,哪知朝堂污穢,不可久留。后游歷北齊,見慣民生,復起入仕之心,唯愿得遇明主,再造社稷。而今得入南晉,見君明臣賢,百姓富庶,正是詹某少時期許的太平盛世之向。詹某無能,略有薄才,愿歸順南晉,還請殿下不棄。”
容治:“……”
從前只知道詹歧睿擅長罵人,卻沒想到夸起人來的時候嘴皮子也那么厲害。
李并非昏聵之主,但是沒有人會不喜歡聽奉承的話,加之李是惜才之人,何況詹歧睿確有實才。
果然,只見李微微一笑,雖沒說什么,也知道她不會拒絕詹歧睿的歸順。
“你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既然如此,為何要再說一遍呢?”李有些不明白的問。
詹歧睿微微思忖,就知道李說的是什么,她應當是覺得自己是顧凌虛的人,顧凌虛獻降,他又來幫著說和,自然是和顧凌虛一起獻降,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說一遍呢?
“詹某替顧侯談判,乃是為解西昌之困,并非隸屬顧侯麾下。既然有意報效,自然自陳心志。”詹歧睿解釋道。
李微微一笑,“原來如此。”
而后便應承下了此事。
這人飽讀詩書,極擅長以口舌爭利,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李給他安排了事宜,就與諸將商討好了援助西昌的事宜,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
二月十二,李親自率軍北上,以“驅逐外敵,援助西昌”之名,正式率軍踏入北齊的疆土。
打西戎,李等人是熟手,她和穆璟親自去對抗西戎,而徐煥之則是直奔鎮源,去到朝廷討伐顧凌虛的軍隊后方,與顧凌虛里應外合,對付起了朝廷的軍隊。
雙管齊下,里應外合,十日之內,南晉的軍隊就迅速的掃平了西昌的內憂外患,徐煥之還順帶拿下了鎮源。很快,李就正式入軍西昌。
顧凌虛也是第一次見李。
早在此之前,顧凌虛早就聽說過李的名號,他少年繼業之時,恰恰是李風頭最盛之際,等到他渡過難關,李就漸漸消失于人前。
他此前并沒有過多注意過李,只不過是在旁人提起她時,道一句“奇”字。
而今他見到她,只見她騎于馬上,列與人前,身側均為南晉名將,卻無一人能壓得住她的氣勢。
顧凌虛目光微閃。
李騎著馬到了顧凌虛更前,顧凌虛再不愿意,也只能下馬,將西昌印鑒獻上,以示獻降。
他此前的確想降而復叛,但是一想,就知道就算是要反叛,眼下并不是好的時機。西南之將幾乎傾巢而出,幾十萬大軍壓境,總是將才臨世,也不得不顧及形式。更別提西昌東部還有一個號稱“西南第一將”的徐煥之。
如今,他就算是再不愿意,在不甘心,也得把一腔心思給咽下去。
李微微一笑,“顧侯請起。”
顧凌虛問詢起身上馬,囂張跋扈多年,哪怕當初沒跟元嘉帝撕破臉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卑躬屈膝過,這口氣,還真是沒那么好咽下。
李不管顧凌虛心中的想法,顧凌虛的心思,在她的意料之內,她對此人有所了解。若是此刻顧凌虛對她打心里臣服,她才覺得有鬼呢。
但是這并不重要,出眾的人才,她愿意費些心思收服。
李進入西昌之后,沒有忙著急需東進北上,她做了兩件事。
第一,是叫人西進清剿西戎殘部,雖說現在這個時候不是剿滅西戎的最好時機,但是無論如何,也得先將西戎打的元氣大傷,短時間之內沒有反撲之力。
她可不希望,在她北上東進的時候,有人在她后面偷家。
第二,則是重新擬定戶籍,登記入冊。
這件事情到時簡單,畢竟在不久之前,詹歧睿就已經全說過顧凌虛重整戶籍,劃分土地的事情了。
李從來沒有這么輕松的收復過城池,她打下來的城池之中,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完好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她還是有許多事情去做。戶籍田地雖重新劃分登記了,但是畢竟沒有入南晉的冊子。加之西戎的官員部署,她也要重新安排。
兵權她可以放給顧凌虛,但是政權絕對不行。
顧凌虛有些驚訝李的舉動,李才入軍西昌,人生地不熟,實力也不曾滲透,就敢完好的將兵權交給他,還讓他率軍去清掃西戎殘部。
雖說前去清掃西戎的不只他一人,但是他心中仍是疑惑。
她不怕他反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