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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素芬聽著這話又哭了起來,阿彪的臉再次黑了。
他罵了一句什么,然后從屋里沖了出去,用力拉開車門,氣呼呼的坐在了后座。
陳素芬趕緊跟著上車,坐在阿彪旁邊,兩眼含淚怯怯的看著他。
阿彪朝著前面司機說了句,“半島酒店。”然后就將頭扭到一邊不出聲了。
車子很快開走了。
徐知禮站在門口看著車子漸漸遠去,像是有千萬根針在心里扎。
他是真心喜歡陳素芬的,陳素芬是他第一個真正喜歡的女人。
當年他結婚,是他媽拿的主意,說張秋菊勤快能干,干活能頂個壯勞力,娶回家錯不了。
他也沒有喜歡的姑娘,就聽他媽媽的話,娶了張秋菊。
他一直覺得男女之間也就那樣了,直到他遇到了陳素芬。
陳素芬年輕漂亮又溫柔,兩人在一起說不出的恩愛,他心里十分疼愛她,也是真的打算跟她過一輩子,不然也不會舍得花錢租房還有給她一個月一千的零花錢。
要知道,他自己平時都十分節儉,舍不得吃舍不得喝。
這會兒,他心里也回味過來了,陳素芬對他的那些溫柔體貼,只怕頂多只有三分真心。
徐知禮一個人在屋里坐了好久。
反反復復將他和陳素芬從相識到如今的事都回想了一遍。
很多事情,現在再看,就發覺味道不對了,陳素芬很多時候似乎都是刻意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東大爺從門口經過,往屋里看了一眼,徐知禮兩只眼睛在黑暗里忽閃忽閃的,嚇了房東大爺一跳。
他伸手打開燈,看徐知禮鼻青臉腫的坐在床邊,好心問道:“你要緊不要緊?要不要去醫院?”
徐知禮苦澀的搖了搖頭。
房東大爺走了,徐知禮坐了一會也起身出門,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點花生米,幾瓶啤酒,回到了出租房。
喝到半醉,徐知禮忽然想起廖鎮元的話,讓他小心桃花劫。
他忍不住苦笑,可不就是桃花劫么?
不但損失了錢財,還被人揍了一頓,現在整張臉都腫了,臉上還有好幾處淤青。
笑著笑著,徐知禮腦子里浮現出陳素芬和那個那男人此刻正在滾床單的畫面,又忍不住嚎啕大哭。
這會兒,阿彪和陳素芬的確到了酒店。
一進門,陳素芬就抱住了阿彪。
她很清楚,今天徐知禮的那些話,但凡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她只有用她的溫柔慢慢的撫慰他,治愈他。
她從背后抱著阿彪,兩只手溫柔的在他身上撫摸。
阿彪身體僵硬了一下,接著用力將陳素芬掀開,他轉身看著陳素芬,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好半晌,他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我現在沒心情。”說完,阿彪拉開門就走。
陳素芬慌亂的叫住他,“你去哪兒?”
阿彪站在門邊,頭也不回,“你就在這里休息,今天的事情我得好好想想,我先回家冷靜一下。”
陳素芬不敢說什么,眼睜睜的看著阿彪摔門而去。
第二天一早,徐知禮跟房東結清了房租,將所有東西收拾好,提著旅行袋回了深城。
臨走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那間出租屋,曾經每次走近這件屋子,他的心就開始歡喜雀躍,可此刻回頭再看,心里只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徐知禮很清楚,這個地方他不會再來了,就像他跟陳素芬的過往一樣,都已經被他拋在了身后。
而半島酒店這邊,陳素芬昨晚就打了個電話到工廠宿舍,拜托好姐妹給她請一天假。
早上從酒店的大床上醒來,陳素芬有些恍惚。
昨晚她心情不好,都沒仔細看這個房間,現在再看,只覺得到處都精致又奢華。
身上蓋著的被子光滑無比,像是絲綢一般。
起身下床,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柔軟又舒適。
她進了洗手間洗澡洗頭,吹干頭發,換上那條徐知禮給買的一百多的裙子,這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衣服了。
做完一切,她還給自己涂了點口紅,然后坐在酒店里等劉公子。
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也沒見劉公子過來。
陳素芬昨晚就沒吃飯,肚子餓的咕咕叫,可她又不敢走,就怕劉公子來了撲個空。
左等不來,右等不來,陳素芬開始胡思亂想,她忽然想到,她除了知道劉公子叫劉景華,今年二十二歲,其余的幾乎一無所知。
她不知道他家在哪里,電話號碼是多少,更不知道不知道他家的公司在哪。
陳素芬越想越慌,要是劉公子再也不來找他了,那她要上哪找劉公子去?
還有,這酒店這么高級,住一天肯定要不少錢,劉公子不來,這錢就得她自己出,她哪出得起啊!
她趕緊收拾好東西,提著行李下樓,走到前臺結結巴巴要求退房。
前臺小姐查了下,“小姐,您的房間交了三天的住宿費,您確定現在要退房?”
聽到這話,陳素芬心又定了許多,這說明劉公子還是在意她的,不然也不會給她交幾天的房錢。
她想了想,說不定劉公子今晚就來找她了,她要是回了工廠,劉公子來了豈不是錯過了?
她覺得,要想讓劉公子消氣,只有盡快跟他發生關系,男人一旦滿足了,也就好說話了。
酒店當然是最好的場所,發生點什么都是順理成章的。
陳素芬想清楚便對前臺小姐道:“那,那我暫時不退了。”
她肚子餓的不行了,提著旅行袋出來,走了一段,找了家茶餐廳,吃了一碗三塊五的咖喱牛腩飯,買了一瓶水然后又回酒店去了。
陳素芬在忐忑不安中,在酒店足足等了三天,可是直到第三天,也沒看到劉公子過來。
陳素芬不得不再次去退房。
前臺小姐看著她,“你是903的客人?”
陳素芬點點頭,前臺小姐遞給她一個信封,“昨天有個劉公子在這里放了一封信,讓轉交給你。”
陳素芬接過信,手都在抖。
她忙不迭的將信拆開,就見里面一張信紙,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