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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對云若蘭道:“這會兒外面應該還亂,中午就在我這里吃飯。”
“吃了飯,你要是回酒店我送你過去。”
云若蘭也沒矯情,這個時候逞強或者跟杜先生客氣,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她點點頭,“那就有勞杜先生了。”
站在一旁的杜先生的管家趕緊去安排飯菜。
蘇茜這時才注意到朱志成的臉也有點白,不過,這里人多,她也不好問什么。
用過午餐之后,杜先生送云若蘭和蘇茜回酒店。
幾人經過銀行那個街口的時候,發現那條街已經被封鎖了。
司機繞了一段路將他們送到酒店。
進了酒店大堂,云若蘭就聽到有人在議論銀行的事情。
她大概聽了下,這些人在說有匪徒搶銀行,但是不知道被什么人把匪徒給殺光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現在警局正在四處尋找目擊者,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殺了劫匪。
云若蘭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杜先生,杜先生朝她點點頭,“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
杜先生停住腳步,“我就不送你上樓了,萬一有什么麻煩,給我打電話。”
云若蘭感激的道:“謝謝你。”
“對了,那些錢等明天——”
杜先生打斷她,“不急,你那里不是有我的賬號嗎?回了港城再轉給我都行。”
云若蘭點頭,“那行,那我看明天方便不方便,不然就只能等回港城了。”
匯豐在這座城市就這么一個分行,今天除了這么大的事,明天還不知道銀行能不能正常營業。
幾人上樓回了房間。
蘇茜將東西放好,便對云若蘭道:“我去對門找朱大哥他們有點事。”
她打開門出來,走到對門敲了敲門。
徐成才將門打開,蘇茜走了進去。
朱志成本來躺在床上,看到蘇茜進來趕緊坐起。
蘇茜笑笑,“朱大哥,成才哥,你們坐,我有點事情要跟你們說。”
朱志成和徐成才心里忐忑,兩人坐在床邊有點緊張的看著蘇茜。
蘇茜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害怕了,不想干這么危險的事了?”
“不想干的話,我個你們安排別的事情做。”
朱志成和徐成才趕緊搖頭,“不是不是。”
朱志成道:“我就是感覺,今天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好。”
徐成才也點頭,“我也是,我覺得自己沒有半點用處。”
蘇茜笑笑,“你們今天的確很多事情都做的不對。”
朱志成和徐成才臉上都低下頭,臉上現出羞愧的神色。
蘇茜接著道:“首先,那些人拿著槍進來的時候,在我們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就應該蹲下抱頭,這么做的目的是向匪徒表示,我們手無寸鐵,也沒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
“你們要清楚,在那種情況下,只要有誰稍微有反抗的動作或者意圖,他們會毫不猶豫將人擊殺。”
兩人都點頭,經歷了之后,回頭一想,很多事情也就明白了。
蘇茜接著道:“還有,你們兩個必須扭轉一個觀念。”
“有時候,損失一點金錢沒有什么,不管什么時候,生命才是最重要的,錢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將財產看得比生命還重要。”
朱志成道:“可是——”
可是他們拿工資就是做這份工作的,蘇茜早就跟他說了,以后珠寶店開起來,他做保安隊長,負責珠寶店的安保工作。
如果像蘇茜說的這樣,那他們的安保工作還有什么意義呢?
蘇茜搖頭,“沒有可是,我的意思不是說讓你們任何時候都不要反抗,而是要對情況有基本的判斷。”
“你們今天也看到杜先生了。”
“他手里有槍,但是他一開始并沒有選擇出手,而是找準時機才動手。”
“正好跟外面的人打了個配合。”
朱志成和徐成才都點頭。
蘇茜又道:“朱大哥,再就是,你今天跑回去拿箱子實在太危險了。”
“你雖然有功夫,但你也是血肉之軀,銀行里面是槍戰,并不是簡單的打架斗毆,你想想你今天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豈不是為了一點錢白白的送了命。”
朱志成低下頭,“我以后再不會了。”
他當時只想著要拿回箱子,不能讓蘇茜損失幾千美元。
蘇茜頓了下,“其實,我今天也后悔了,不該將你們拖到這么危險的事情中來。”
“以后,我出門會請專業保鏢。”
“你們以后就在店子里做安保就行了,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什么危險。”
畢竟港城街上有警察巡邏,搶劫珠寶店這樣的事,好幾年也未必有一起。
朱志成著急的搖頭,“不,下次你要是來免甸,我一定要跟著來。”
他可以為了蘇茜付出生命,那些保鏢或許比他專業,但是關鍵的時候,他們未必會以蘇茜的安危為重。
徐成才跟朱志成想的差不多,“蘇,蘇總,我和朱大哥是有點缺乏經驗,不過我們會加強訓練的。”
蘇茜擺擺手,“這事以后再說,再來免甸估計也要一年以后了。”
明天她打算再去市場補貨,中低端的寶石多買一些回去,以后盡量減少來免甸的次數。
蘇茜站起身,“咱們今天就不出門了,晚上去酒店二樓餐廳用餐。”
她看向朱志成,“朱大哥,我之前看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朱志成搖頭,“沒事了。”
蘇茜點頭,“那你們休息一會。”
等蘇茜走了,徐成才關上門,“朱大哥,我看你現在臉色還是不太好,不要緊吧?”
朱志成搖頭苦笑,“成才,我今天殺人了。”
徐成才驚訝的看著他,“就是你跑回去拿箱子的時候?”
朱志成點頭,當時他拿著槍對著兩個匪徒掃射,兩個匪徒腦袋都幾乎被打爛了,他腦子里總是反反復復的想起這個場景。
徐成才道:“朱大哥,你是不是心里有點難受?你得這么想,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殺了好多無辜的人,要是不殺了他們,他們以后肯定還會作惡。”
朱志成點頭,“我知道。”
他也是這么想的,就是單純的生理性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