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笑得眉眼彎彎,十分配合的道:“還是徐叔的面子大,這臥鋪票可難買了。”
徐知會很受用,“還好,有熟人就好辦事。”
蘇茜看了看票價,趕緊掏口袋拿錢。
徐知會看她掏出一疊大團結,擺擺手,“算了,錢不用給了。”
想想這十來年,他也沒為蘇茜做過什么,蘇茜現在在鄉下,日子也苦,她手里多拿點錢,也能改善一下生活。
蘇茜沒想到徐知會這么大方,四張軟臥票加一起可是兩百多,她真誠的再次道謝,“謝謝徐叔。”
徐知會欲言又止。
以前沒覺得,現在總感覺這個“徐叔”聽著十分刺耳。
明明是親生女兒,卻要叫他叔!
不過,徐知會現在又不敢提出讓蘇茜改口的事,這幾天,他被蘇茜懟了好幾次,改名的事,蘇茜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也看出來,蘇茜對他,對這個家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眷戀。
徐知會只能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想要拉回女兒的心很難,算了,慢慢來吧。
他站起身,“那我走了,早點休息。”
蘇茜十分乖巧的道:“徐叔,我送你出去。”
將徐知會送到樓下招待所大門口,徐知會囑咐道:“后天上午的車,我要上班,也沒時間送你,你自己路上當心點。”
“對了,你爺爺奶奶那里——”
徐知會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二十塊錢,“我這也沒時間,這你拿去買點年貨,就說是我捎給他們的。”
蘇茜將錢往回推,“行,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我一準給您辦好。”
徐知會點點頭,又說了句,“記得寫信。”然后走了。
蘇茜打轉上樓,敲開喬木他們的房門,進去就掏出兜里的票,“不用排隊了,徐叔幫著買了票。”
她分了喬木一張,又分給廖叔一張,
朱志成伸手出來,“這票多少錢,我給你。”
蘇茜將票遞給他,“不要錢,徐叔沒收我的錢。”
朱志成看到票價嚇一跳,六十二塊!這軟臥也太貴了吧!硬座才二十幾塊!
他想了想,票錢肯定得給蘇茜,不過,等上了火車,他可以去問問那些硬座的旅客,有沒有想要換臥鋪的,補個差價就行。
廖叔看到票價也嚇了一跳,他坐了這么多次火車,就是跟著蘇茜出來才坐了兩次臥鋪,真沒想到軟臥這么貴。
他這一路的花銷都是蘇茜出的,他感覺自己這次過來也沒幫上什么忙,本來他是打算跟那個害蘇茜的道士好好的斗一斗的。
不過,廖叔也沒說什么要給錢的話,他和蘇茜的緣分還長,不在這一時。
朱志成在旁邊數了六十二塊錢出來遞給蘇茜。
蘇茜推回去,“朱大哥,真的不用。”
“我要是花錢了,那這個錢我就收下了,可我一分錢沒花,都是徐叔出的錢,你再給我錢,那我不成了票販子了?”
她笑嘻嘻的道:“你領徐叔的人情就行。”
朱志成聽蘇茜這么說,就知道這錢是給不出去了。
而且,這么一來,他之前打算賣了軟臥票的想法也行不通了。
白得的東西沒有拿去換錢的道理。
朱志成只得將票收好,在心里暗暗記下了蘇茜的人情,忍不住感嘆一句,“其實,徐叔對你還挺好的。”
至少比他的父母要強多了。
蘇茜笑笑,沒有反駁。
怎么說呢,金錢這些并不是徐知會在乎的東西,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前程。
不過,蘇茜今天還是真的領了徐知會的情。
蘇茜給了票就回房間休息。
第二天吃了早餐,廖叔叫上朱志成帶他四處逛,蘇茜和喬木便往喬木家的老房子那邊過去。
老房子在郊區,兩人去車站買票,坐了快一個小時的車才到了。
現在農閑時節,天氣也冷,外面沒什么人走動。
喬木牽著蘇茜的手,兩人在村里走了一段也沒碰到什么人。
喬木指著前面一棟青磚黑瓦的老房子,“就是那里。”
走到近前,蘇茜看到院子門上掛著一把鎖。
喬木拿出鑰匙打開鎖,然后推門進去。
院子里雜草叢生,幾乎將地面全都淹沒了。
蘇茜有點不敢下腳,得虧這是冬天,要是春夏,這里雜草里面不知道會藏著什么。
喬木反身閂了門,拉著蘇茜往前走。
蘇茜好奇的問,“這屋子多久沒住人了?”
喬木道:“有七八年了吧,我奶奶過世之后這里就一直空著。”
“我去桂省之前來看過一趟,換了幾把鎖。”
他拉著蘇茜繞到屋后,拿出一把小刀,小心的將墻根底下一塊磚頭往外撬。
磚頭有些松動了,等到磚頭撥出來一些,喬木將磚頭掏出來,接著又抽出旁邊一塊磚,然后從墻洞里拿出一個鐵盒。
鐵盒就是個花花綠綠的餅干盒子,喬木將盒子打開,里面放著幾疊捆扎好的鈔票。
蘇茜看到都驚了下,綠色的是美元沒錯,面值一百的目測有上百張,這就上萬美元了,港幣更多,有三疊,看厚度應該每一疊是一萬。
除了美元和港幣,里面還有一些首飾。
當年喬木他爸也是擔心這些美元港幣會成為什么不好的證據,這才決定藏起來的。
喬木將一疊美元拿出來遞給蘇茜,“這些夠不夠?”
蘇茜嚇一跳,沒有接,“不用這么多,兩張足夠了。”
喬木想了想,抽出來十張塞進懷里,然后將鈔票捆扎好,又放進盒子。
接著再將盒子蓋好,塞進墻洞,最后再將磚頭塞回去。
蘇茜在旁邊看了下,指著墻根兒道:“這里還有點縫。”
喬木弄了點土仔細將縫隙填好。
兩人站起身,蘇茜看看地上有些痕跡,拉著喬木四處走了走,到處踩了踩,直到周圍看起來沒什么卻別,兩人才從后院繞了出去。
走到前院,蘇茜看了看屋子,這屋子三開間,看起來還挺深挺大的。
喬木也駐足看了看,有些感慨,“我大伯和我爸都是生在這里。”
“我聽我爸說,家里原來有幾百畝地,后來為了大伯和我爸讀書還有干革命陸陸續續的賣了,最后就只剩了幾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