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看到廖叔出手都驚了一下。
平時廖叔總是跟他們說,在外面要低調行事,不要惹禍。
誰知道他自己偷偷的藏了刀子,動起手來也是毫不含糊。
小偷只感覺到后腰一涼,知道自己中了暗算。
再看窗戶那里自己的同伴不見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正兩手撐著窗臺往里爬。
小偷的一顆心直往下沉。
他知道自己今天栽了。
今天廖叔他們去他家敲門說是收金子,當時他媽開的門,說沒有,就將幾人給趕走了。
他媽打轉隨口跟他嘀咕了一句,他當時就上了心。
他本來就是個小偷,專門夜里入室盜竊的。
前兩天,他們才去光顧了市里的文物商店,偷了點東西回來,手里的贓物還沒出手,今天又聽到他媽說,來了收金子的人。
收金子的人,那手里不用說有不少的錢,肯定也還有金子。
這可比文物商店那些破爛值錢多了,也好出手。
他喊上自己同村的伙伴,悄悄盯上了幾人。
傍晚看到他們住在了村西頭的孤老婆子家,半夜便摸了過來。
沒想到剛撬開窗戶,屋里的人就醒了,還客客氣氣的讓他們退走。
按理,他們就該走了。
盜亦有道,他們是小偷,不是干搶劫的。
只不過金子的誘惑實在太大。
想到屋里不過是一個瘸子,一個年輕姑娘,還有一個小伙。
也就是那個小伙可能不好對付一點,小偷心一橫,仗著自己還會兩下子,便不管不顧的進來了。
誰知道成了眼下這個局面。
此時六子發現小偷身體僵了一下,正好看到師父收回手,六子趁機狠狠的用自己的腦袋朝著對方的鼻子撞過去。
只聽得一聲低沉的嚎叫,小偷仰面往后倒。
蘇茜爬到一半也驚了下,六子哥也是個狠人,竟然拿自己腦袋當武器。
這時廖叔順手又撿起椅子給小偷的腦袋來了一下。
小偷哼都來不及哼一聲,軟軟的倒在地上不動了。
蘇茜爬進來,“外面的那個我也解決了,現在怎么辦?”
廖叔道:“開燈。”
連省這邊的農村早就通電了,蘇茜跑到門邊,用力拉了下燈繩,屋里一下就亮了。
看到六子肩膀上還扎著刀,蘇茜嚇一跳,“這要怎么辦?”
六子齜著牙一笑,“沒事,插得不深。”
小偷是抓著他的手腕扎進去的,他雖說力氣不如小偷大,但是也用盡了全力在掙扎,再說他還穿著棉襖,刀子扎得不深,就是看起來嚇人。
他伸手就將匕首拔了出來,蘇茜道:“趕緊解開衣服看看,看傷得怎樣了?”
六子脫了棉襖,露出肩膀,蘇茜仔細看了下,傷得果然不重,都沒流多少血。
這時廖叔道:“我包里有藥,有紗布和橡皮膏,蘇茜你幫我拿過來。”
蘇茜沒想到廖叔出門竟然還帶著這些,也不知道是他一向就考慮事情這么周全還是算出來這次有啥特意帶上的。
她拿了藥和紗布,廖叔簡單的給六子包了下。
這時廖叔的目光落在地下的小偷身上。
蘇茜看那人胸口還在起伏,“沒事,死不了。”
“死了也沒事,咱們這算正當防衛,不犯法。”
廖叔笑了笑,吩咐六子,“把他翻過來。”
六子蹲下身,用沒受傷的右手將小偷一推,翻了過來。
蘇茜這才看到地上一灘血。
廖叔道:“把他衣服扯開。”
六子扯開小偷的衣服,露出一處傷口,還在不停往外流血。
廖叔半瓶云南白藥撒上去,然后還給這小偷包扎上了。
六子想不通,“師父,這是個小偷啊,他還傷了我,做啥管他的死活?”
“茜姐不是說了嗎?這是正當防衛,不犯法。”
廖叔包扎好,順手將小偷的衣服給拉上,“這人還年輕,他要是死了,他父母就要失去孩子,妻子就要失去丈夫,孩子就要失去父親。”
“他父母、妻子、孩子的人生都會因此而改變。”
“這因果太大了,你師父我擔不起。”
六子點頭。
“在外行走,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趕盡殺絕,給人留一線生路,也就是給自己積福。”
蘇茜若有所思。
廖叔忽然問蘇茜,“幾點了?”
蘇茜看了下手表,“兩點半。”
廖叔道:“你回去睡吧,今晚應該沒事了,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蘇茜看著地上躺的人,“他們呢?”
廖叔搖頭,“不用管,你去睡。”
蘇茜道:“不用報案?”
廖叔搖頭,“耽誤時間,也太麻煩。”
他看著地上的人,“他們要是不蠢,也只會當這件事沒發生過,自己在家悄悄養傷就完了。”
蘇茜點點頭,“那我睡去了。”
她從窗戶里翻出來,看到之前那人還躺在院子里,她也不管,回了自己屋里。
蘇茜關好窗戶,剛要上床睡覺,忽然心里一動,她拉開燈,從兜里掏出剛剛撿的那手串。
這一看,蘇茜越發驚訝了。
這手串跟她前不久在文物商店看的那串,不管是顏色,還是各處的細節,都完全一樣。
這世上應該沒有兩串一樣的碧璽手串,畢竟寶石玉石這些,怎么都會有細微的差別。
蘇茜捧著手串不敢相信,這簡直就是老天爺將她喜歡的東西,親手送到了她的面前。
這運氣,真的太好了。
這就是廖叔說的天生錦鯉命嗎?
這樣驚人的運氣,難怪要引人覬覦搶奪。
蘇茜又想,這東西是從小偷身上掉出來的,那極有可能是他偷的。
她要還回去嗎?
還給小偷肯定是不可能的,她腦子又沒進水。
那送到公安局去呢?
今晚的事,廖叔說了不報案,送去公安局,就意味著后面他們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這么一想,蘇茜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將手串收好,關了燈上床睡覺。
天才蒙蒙亮,蘇茜就被敲門聲給驚醒了。
蘇茜打開門,六子站在門口,“準備走。”
蘇茜點頭,迅速將自己收拾好,隨便洗漱了一下。
往院子里經過的時候,她發現昨晚被她敲暈的,躺在院子里的那人已經不見了。
進了廖叔屋里,發現兩個人都被反綁了手,靠在墻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