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林嚇一跳,“想什么法子?”
陳云皺著眉,“就是不知道想個什么法子好,你趕緊的,幫著想想。”
徐知林搖頭,“我想不出。”
陳云腦子急速的轉著,她忽然拉住徐知林,“要不這樣,咱們就說徐航在縣里讀書,住在學校不方便,得在縣里買個屋。”
徐知林張大嘴,“這——”
陳云用力擰了一下徐知林的胳膊,“就這么說。”
“不,干脆就這么干!咱們真去縣城買個屋!”
“你抽個時間去縣里找找,看有沒有誰家賣房子的,咱們問老太太拿錢買下來,就寫咱兒子的名字。”
徐知林猶猶豫豫,“這,這不大好吧。”
陳云瞪著他,“你到底還想不想這個家好了?”
“唉——”徐知林嘆口氣,“行吧,不過,要說你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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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知道怎么跟他媽開口。
陳云道:“我去說可以,你先把房子給看好,問你媽拿了錢,咱們就去買。”
“不管咋樣,咱們兒子以后不說市里,肯定要去縣里上班的,房子買了將來用得上。”
她心里還有一層打算,趁著現在老太太不認徐知強娶的媳婦,趕緊將老太太手里的錢掏干,不然,徐知強娶媳婦那還得花一大筆呢。
陳云和徐知林兩口子商量好了,回家陳云對老太太親熱得不行,主動跑去給老太太泡了杯茶,笑著道:“媽,之前是我說話沒輕重,您別跟我計較。”
老太太接過茶,似笑非笑的看陳云一眼。
老二媳婦絕對不是真心的認錯,這心里肯定憋著啥主意呢。
她也不戳穿,狐貍尾巴總有一天要露出來的。
第二天吃了早飯,蘇茜穿了件厚棉襖。
田小卉笑她,“也沒有這么冷吧,你現在就穿這么厚,冬天怎么辦?”
蘇茜回頭道:“昨天已經立冬了,你不知道嗎?”
她今天要和廖叔去道觀,聽說道觀在山上,山上冷,多穿點總是沒錯的。
蘇茜特意提了個袋子,她想著不管瓷器好不好,她挑幾件好看的,也算不辜負廖叔的一片心意。
到了廖家,六子車都套好了。
蘭嬸子包著頭巾,也是一副要出門的打扮。
蘇茜和廖叔蘭嬸子都上了車,六子趕著車出了村子。
一路上遇到了幾個村民,都奇怪的看著車上的廖叔蘭嬸子還有蘇茜。
他們想不通,仙女似的蘇知青怎么和廖瘸子夫妻混在一起了。
六子趕著車走了大概十七八里路,指著前面道:“就是那座山。”
蘇茜往前看去。
這周圍都是山,那座山也不是四周最高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感覺那座山特別秀麗。
都快冬天了,那山上還是郁郁蔥蔥的。
六子將車停在山腳下,蘭嬸子笑道:“我就不上去了,我在這里看著驢車。那上面以前老廖帶我去過,也沒啥好看的。”
蘇茜和廖叔六子幾人上山。
六子拿了把鋤頭,估計是要挖什么東西。
山上有青石板搭成的寬寬的階梯,青石板縫隙里雜草叢生,看來平時沒什么人走。
蘇茜起先還擔心廖叔不好上山,沒想到廖叔一只手拄著拐杖走得飛快。
蘇茜起先還跟得上,慢慢的就覺得吃力,速度也慢了下來。
廖叔和六子都放慢速度等蘇茜。
爬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到了山頂。
山頂是一片十分開闊的平地,蘇茜本以為會看到一座古香古色的道觀,沒想到出現在她面前的只有斷瓦殘垣。
不過能看出來,這道觀從前的規模還不小。
廖叔站在斷瓦殘垣前,嘆息一聲,“我小的時候,道觀香火還挺不錯的,沒想到,被那些人一把火燒了。”
廖叔四處看了一會兒,似乎在辨別方向,接著就朝著一個地方走過去。
蘇茜和六子趕緊跟上。
廖叔仔細看了看,指著一堵斷墻的旁邊,“就是這里,挖開。”
六子拿著鋤頭開挖。
蘇茜仔細看了下地上的斷墻,有兩堵墻離得很近,以前應該是個夾墻。
很多大戶人家起屋子的時候,會在某些地方弄一堵夾墻,中間是個狹長的空間,而從外面看根本就不知道這里還有一個空間,等于是隱藏在兩間屋子中間的第三間屋子,可以用來放一些貴重的物件。
相當于隱藏的保險箱。
不過,廖叔既然讓六子挖,肯定不止夾墻這么簡單。
她聽說過很多寺廟都有地宮,著名的法門寺地宮里面,就挖出來大量的唐代皇家寶物,這道觀興許也有地宮。
六子挖了許久,蘇茜感覺離地面已經有快一米深了,六子突然喊:“挖到了。”
蘇茜走過去看,就見泥土底下一塊青石板,青石板上面還有個黑鐵環。
廖叔道:“使點勁,拉開這塊石板。”
蘇茜本來以為有機關什么的,沒想到是這么的原始粗暴。
六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將青石板拉了起來。
露出里面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有臺階往下延伸。
六子兩眼放光,抬腳就打算往里走,廖叔道:“等等。”
“這里面久不通風,都是廢氣毒氣,等半個小時我們再下去。”
廖叔找個地方坐下,蘇茜坐在他旁邊。
廖叔故地重游,忍不住說起了從前的事。
“這道觀是我祖師爺修建的,已經幾百年了。”
“我祖師爺據說曾經進宮侍奉過皇上,后來朝中大臣,宮中娘娘總是拉攏他站隊,祖師爺不愿意卷入紛爭,便向皇上請辭。”
“皇上和宮里娘娘都賞賜了祖師爺不少金銀珠寶,祖師爺回到家鄉,買下這座山頭建了道觀。”
“剛建成的時候,那香火可不是一般的鼎盛,道童都有幾百。”
“唉,沒想到傳到我和我師兄手里,這道觀卻沒了。”
廖叔神情惋惜又沮喪。
蘇茜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廖叔,眼前這荒涼破敗的景象看著的確讓人心痛。
廖叔長長的嘆口氣,“我們這一輩就師兄弟兩人,現在跟我師兄也失散了。”
蘇茜好像聽誰說過,廖叔的師兄跑了,她好奇的問,“您師兄走的時候就沒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