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后,蘇茜越來越發現趙婷婷身上優點很多,她很能干,能做一手好飯菜,又很懂得為他人著想。
當然,必須是她認可的人,她討厭的人她說話也是毫不留情。
還有上次黃招娣找麻煩,她也是將蘇茜護在身后。
雖說蘇茜根本不需要她護著,但是,這種態度說明了很多問題。
蘇茜感嘆一聲,“婷婷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要是有你這么一個幫手,得省多少事啊。”
她以前換了好幾個助理,換來換去的總是不合她的心意。
趙婷婷笑:“好啊,我愿意當你的幫手。”
蘇茜說的是上輩子,趙婷婷說的是現在,雖然兩人說岔了,但蘇茜也沒說破,只是笑了笑。
她也沒想到,這玩笑話將來會成變成真的。
端著臊子面回了病房,喬木還躺著,蘇茜沒忘記問:“剛才量的體溫是多少?”
趙婷婷回她:“三十七點五度,護士說還有點燒,還要吊一天的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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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瓶水已經吊完了,喬木現在也沒輸液,蘇茜喊他:“起來吃面,吃飽了才有抵抗力!”
喬木不得不睜開眼坐起來,只是他嘴唇抿緊,目光始終回避著蘇茜。
蘇茜也沒察覺,看他的樣子病情好轉很多,倒是替他高興。
等大伙都吃完了,趙婷婷收好碗,主動道:“我去把碗還了。”
蘇茜叮囑她,“我交了一塊錢押金,你記得拿回來。”
喬木坐在病床上垂著眸子,也不看蘇茜,“你花的錢,等回去了還給你。”
蘇茜笑,“面錢就算了,上次陳軍賠的五塊錢還沒花,就從那個里面出。”
“醫藥費你給我是應該的,誰讓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去湖里泡冷水,該!”
喬木唇角抿緊,將頭扭到了一邊。
蘇茜看出他不對勁,“到底遇到什么事了這么想不開,你說出來,大伙給你參考參考,興許問題就解決了。”
喬木依舊垂著眸子,不出聲。
蘇茜搖搖頭,沒再問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護士又給喬木吊上了藥水。
這回就留下袁剛看著,蘇茜和趙婷婷去了飯店。
趙婷婷一邊吃著肉臊子面,一邊十分不安,“茜茜,我這連著吃了兩碗肉臊子面,我咋有種罪惡感呢。”
蘇茜嘴里的面差點噴出來,“你別逗我笑成不,吃兩碗肉臊子面怎么了?”
“將來有你天天吃大魚大肉的時候。”
趙婷婷也笑了,“你又逗我。”
下午打完吊瓶四點多鐘,喬木一定要出院回去。
蘇茜又讓護士過來量了體溫,體溫又降了點,三十七點二度,快要接近正常了。
看喬木狀態還可以,蘇茜辦了出院手續,還拿了點吃的藥,總共花了九塊多錢。
回去也沒有車子可坐,大伙只能一路走回羊角村。
蘇茜倒是覺得走回去很好,她總覺得喬木光是打吊瓶,身體里面的寒氣也沒有發散干凈,走一走,最好是走快點,出點汗是有好處的。
袁剛背著被子,喬木要背他死活不讓,說喬木是病人,不能勞累,大家走一段跑一段,天黑的時候到了羊角村。
田小卉聽到幾人說話的聲音從屋里跑出來。
她看到喬木自己走回來的,夸張的拍拍胸口,“哎呦,總算是好了,你不知道你昨晚那個樣子嚇死我們了。”
喬木只是垂著眸子不出聲,田小卉以為喬木是病還沒好利索,也沒在意,接著她眼巴巴看向蘇茜,“茜姐,咱們還沒做飯,你看,今天吃白米飯行不?熏兔子也弄一個,給喬木補點營養。”
蘇茜好笑,“你別打著喬木的幌子,我看就是你想吃兔子!”
“白米飯可以煮,但是兔子還得等兩天吃,喬木現在不能吃太油膩的。”
在青石鎮買的肉臊子面,根本就沒有啥肉,也沒有什么油水,倒是沒關系。
喬木站在旁邊,更加用力的抿緊嘴唇。
他受不了這個,他情愿蘇茜不要關心他。
他沉默的走回房里。
沒多久,他拿了十塊錢走到蘇茜他們屋門口,垂著眸子也不看人,面無表情的道:“還你的錢。”
蘇茜在路上就發覺了喬木的不對勁,他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異常的沉默,她之前以為他是有什么心事。
現在看來,像是對自己有什么意見,過來也不叫她的名字,眼睛也不看人。
蘇茜走過來接過錢,“我總共交了九塊六毛八,我找你三毛二。”
她從褲兜里掏零錢,喬木已經一聲不吭的走了。
蘇茜很快數出來三毛二,追到喬木屋里,將錢放在桌上說了一句,“喬木,這是找你的錢。”
喬木沉默的坐在床邊,依舊沒有回應。
蘇茜搖搖頭走了。
吃了晚飯,蘇茜熬了一鍋紅糖姜茶,讓趙婷婷端到隔壁給喬木,她小聲囑咐趙婷婷,“你讓喬木喝,別說是我煮的。”
趙婷婷不知道蘇茜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不過,蘇茜說了她當然照做,端著碗到了隔壁,將姜茶送到喬木手里,“快喝,喝了驅驅寒氣。”
喬木端著碗,想說什么又垂下了眸子。
他捧著碗,手心滾燙,心里卻是又酸又澀。
他知道姜茶肯定是蘇茜煮的,他看她煮過好幾次了。
他也知道,她不是只對他一個人好。
換了朱大哥和袁剛,她一樣會這么做。
趙婷婷出去了,喬木沉默著,慢慢的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喝著。
又辣又甜的汁水,順著喉嚨一直流進了心里。
晚上蘇茜躺在床上,還在想著喬木的事。
喬木今天對她態度大變,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不過轉念一想,喬木對她的好,已經讓她感覺到了負擔,這以后,大家平平淡淡的反而是件好事。
早上起來,蘇茜又蹲在墻根底下刷牙,正滿嘴泡沫,就看到喬木挑著一擔水從院門進來了,袁剛一臉無奈的跟在他身后。
蘇茜看喬木臉色還是蒼白的,實在沒忍住出聲道:“喬木,你病還沒好全吧,怎么就去挑水了?”
喬木沒吭聲,袁剛在后面接話,“就是說啊,我走到半路歇腳,他挑著桶子就走了,真是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