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田小卉和趙婷婷過來了,蘇茜一說要去徐家吃飯,兩人眼里滿滿的都是羨慕。
去別人家做客,那肯定少不了好吃的。
蘇茜有些無奈,唉,這時代太窮,看孩子們都饞成啥樣了。
她回屋找到之前買的一包紅糖。
這個原本是她備著那幾天的時候,泡紅糖姜茶喝的,好在還沒拆開,正好拿來用,總不能空手上人家的門。
于雪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徐知強在集體戶外面徘徊,她不是很高興,徐知強找她怎么找到這里來了,這要是給人看見,那他們的關系豈不是就曝光了?
她走過去,皺著眉,“你找我有事?”
徐知強擺擺手,“那個,不是,我是等蘇知青。”
接著于雪就看到蘇茜提著一個紙包出來了。
蘇茜走到門口,對徐知強偏偏頭,“走吧。”
徐知強這個鋼鐵直男也沒想著跟女朋友于雪交代什么,便跟著蘇茜走了。
于雪看著他就這么跟別的女人走了,差點氣死。
她用力跺跺腳,在背后喊了一聲,“七點!”
徐知強臉紅了下,也沒回頭,腦袋點了幾下走了。
于雪看著兩人的背影,臉色陰沉,進了灶屋,她問田小卉,“蘇茜和徐知強干什么去了?”
屋里正在舀水的喬木,動作忽然頓了一下。
田小卉看于雪語氣不善,翻個白眼,“你可管得寬,他們干啥去了,關你什么事?”
于雪沒問出答案,忍著氣回屋了。
自從蘇茜來的第一天,她就不喜歡她。
蘇茜長得太漂亮了。
這樣的女孩子,會將周圍所有異性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不會再有人關注到她,最討厭了。
徐知強是她眼下能找到的最合適的男人,她絕不允許被任何人搶走!
蘇茜哪知道于雪已經腦補了這么多,她提著紅糖,跟著徐知強很快到了他家。
徐知強家就在徐隊長家隔壁,也是村里為數不多的青磚瓦房。
徐知強進門就扯著嗓子喊,“媽,我把蘇知青給你請來了!”
蔣老太太從灶屋探出頭來,“來了啊,快坐快坐,屋里坐。”
“哎呀,來就來了,還提什么東西。”
“你先坐,我就一個菜炒了。”
蘇茜笑著跟老太太點頭,提著紅糖進了屋。
堂屋里,已經擺了一張大圓桌,桌上已經擺了好幾個菜。
一大缽土雞擺在正中央,旁邊一盆紅燒土豆,一條煎好的鯽魚,還有幾個小菜。
這絕對算得上是很豐盛的一餐了。
屋里坐著一個男人在抽煙,蘇茜打眼一看,有點像徐老漢。
徐知強介紹,“這是我二哥。”
蘇茜朝男人笑著點點頭,心里一動,二哥?那肯定還有個大哥。
正想著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端著盤青菜從灶屋過來,上上下下將蘇茜打量一番,然后朝她客套的笑笑。
徐知強道:“這是我二嫂,姓陳。”
蘇茜朝女人點頭笑笑,叫了聲“嫂子”,然后仿佛不經意似的問徐知強,“怎么沒見你大哥大嫂?”
徐知強直愣愣的道:“我大哥大嫂他們都在京城上班。”
蘇茜心直往下掉,巧合越來越多,感覺真相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徐老漢提著鋤頭進了院子,將鋤頭靠在墻邊,在身上拍打了幾下,朝蘇茜笑笑,“蘇知青來了啊,知強,還愣著干什么,給蘇知青倒茶啊!”
徐知強趕緊去拿杯子,抓茶葉。
這時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騎著一輛自行車從門口進來,徐老漢看著他,“你不是在學校,怎么回來了?”
少年從車上下來,停好車,嘻嘻笑著,“今天小叔生日,奶奶肯定要做好吃的,我當然要回來。”
老太太一邊解圍裙一邊從灶屋出來,笑道:“就你精!”
她揮揮手,“都進屋吃飯,人也齊了,菜也好了。”
人都圍坐了攏來,老太太非要拉著蘇茜在自己旁邊坐下。
徐知強先朝老太太笑,“媽今天做一桌菜辛苦了。”
老太太哼一聲,“我只有今天辛苦么?二十四年前,我生你的時候不辛苦?”
徐知強趕緊道:“辛苦辛苦,媽吃個雞腿。”
他夾了一個雞腿給老太太,老太太轉頭就將雞腿放到了蘇茜碗里。
蘇茜一下緊張了,這屋里上有老下有小,她配嗎?配吃雞腿嗎?
她夾起雞腿又往老太太碗里送,老太太攔住她的筷子,“別推,你是客,這雞腿該你吃。”
“我可不喜歡那些假斯文假道學的!”
蘇茜不好推了。
老太太夾了另一個雞腿給徐知強,“你今天是壽星,這個歸你。”
老太太這才揮手,“吃飯吃飯。”
大家這才拿起筷子。
蘇茜感覺老太太就像是家里的太后,說一不二。
一邊吃飯,蘇茜一邊聽徐家人拉家常。
她聽出來,徐知強二哥二嫂還有個兒子在縣城上高中,今天沒回來。
至于那什么京城的大哥大嫂,沒人提起一句。蘇茜一個外人,就更不好提了。
老太太做菜的手藝很不錯,吃的又是白米飯,蘇茜一不小心就吃了兩碗。
吃了飯,蘇茜就要告辭,老太太拉住她,笑瞇瞇道:“別忙著走,咱們說會兒話。”
老太太將蘇茜拉到房里,語氣有點神秘兮兮的,“你覺得我家知強咋樣?”
蘇茜點點頭,“挺好的,為人厚道又實在。”
老太太喜上眉梢,“你今年多大了?”
蘇茜道:“十六。”
老太太一拍大腿,“哎呦,這可太好了,大八歲挺好,屬相相合!”
蘇茜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老太太在說什么,臉色一下血紅,老太太這是亂點鴛鴦譜啊!
徐知強搞不好是她親小叔呢!
她慌亂的擺手,“不不不,老人家您,您誤會了。”
“對了,那個徐知強他,他不是談了朋友了嗎?”
老太太一怔,“談了?是誰?”
蘇茜心說老太太還不知道呢。
她也不知道徐知強為啥還不跟家里說,她含糊的道:“就是,有那么一個人吧,您自己問他,我也不太清楚。”
她像是椅子上有刺似的,飛快起身,“那個,大娘,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