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恢復默認
作者:糖油粑粑真好吃
離開了吳家村,李三娘和李父李母他們的馬車走在官道上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了。
李二兄和李二嫂以及李三郎、小四郎、小五郎,并吳巧蘭和寶丫母女倆這回沒跟著李三娘他們一起回長安,他們是要在吳家村再多呆個幾天才回去的。
因此,此時這馬車上,也就坐了李三娘、露珠兒、秋香,并李父李母、李大嫂,以及車轅上的老十一行人。
“我可叫三娘當時在吳家說的話笑的不行。”
李大嫂一想起來,當時在吳家院子里頭,李三娘說讓周婆子把轉胎丸喂雞吃就能知道是不是有毒了的事兒,就樂開了花。
尤其是當時聽了李三娘的話被噎住的周婆子,她那臉上要說不說,想罵又不能罵的表情可真的是太可樂了。
李大嫂看著李三娘笑呵呵的道:“也就三娘你肅著臉說這話能唬住那婆子了。”
不過,李大嫂想起蕓娘來,又掩下笑意,轉而帶著點兒唏噓道:“只可惜了蕓娘了,這孩子本就是吳家村的女娃,怎的還讓那外來的周婆子給拿捏住了呢。”
“唉,還不是因著那句話,女肖母,蕓娘心里該是怕自己生不出兒郎來的吧。”
李母這般說,臉上也是有幾分于心不忍來。
李三娘在旁聽著就很想說,這生男生女得看男人給不給y染色體的事兒,主體責任不在女性身上。
只不過這話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了,畢竟說了的話,李三娘要如何解釋什么叫染色體?
“我看啊,這生男生女都是命,可不是人能定的。”
李父捋著胡子接話道,且還點點頭,“我行醫數十載,還從未見過這人能控制生男生女來的。
若是這能人為控制,那豈不是家家戶戶都只想生兒郎了?
若是都生了兒郎,沒有女娘來,這下一代又要從哪里來呢?”
李三娘他們走上了回長安的路,也已經離開吳家村的邢瑜和常思遠坐在同一輛馬車上,往邢瑜在離著這兒有一段兒距離的農莊上去。
兩人在馬車里頭面對面坐著對話,也可以說是邢瑜單方面的提問和征求意見了吧。
“老常,你怎么看?
你說武帝通過畢奶奶說的那個出海的事兒,咱們能不能插上一腳?”
原道在李三娘離開后,畢瓊嵐領著人在吳家村的曬壩上一直忙碌到下半晌兒才算完。
然后,在這之后,畢瓊嵐招來了除了李三娘之外的眾人提了一件事兒。
“咱們都算是老鄉兒,我提前再給你們透個底兒。
在西突厥那邊戰事完結后,朝中就會大力發展對外貿易了,不論是絲綢之路,亦或是對安南、天竺,更有海那邊的事兒。
要知道,這會子海外那可是有大片的土地和資源的。
若是你們有心,也不是不能在這其中分上一杯羹的。”
這會子邢瑜問的就是這個事兒,常思遠見邢瑜認真,遂也擺正了身子,“你是聰明人,你該知道畢奶奶說的這些,其實,也就是對你和丁家那兩個人說的。
目前咱們這些人里頭,也就你和丁家算是背負家族的大商賈了。
你們要本錢有本錢,要人有人,若是你們去參與這些商事,不論是陸上的絲綢之路,亦或是海上絲綢之路,更甚是那跨洋貿易,也不是沒有可能得。
可是,邢瑜,你得想明白。”
常思遠看著邢瑜的眼睛嚴肅道:“若是你選了這路,往后可下不了船了。
再不是你過去想要保中立求安穩的時候了。
若是丁家背后的人不滿,真的和武帝干起來,你選了這頭,那頭可就不能沾邊了。
要知道,二五仔的下場一般都不怎么好的。”
是的,之前別看邢瑜是和李三娘、常思遠交好,但其實他內里上還是個中立的心態,是只想著在大唐這個穩定的環境下,認真的好好的過完自己這白得的一生來的。
至于為什么傾向武帝這邊?
那也只是因為丁家背后的主子,杜清暉那頭兒有想要挑起戰爭的意思,邢瑜這才傾向于維穩的武帝這邊來了。
邢瑜在思考這個問題,此次相聚被敲打的最嚴重的丁明軒和丁安柏也回到了在附近的農莊,兩人面對面坐下,也在探討這個問題。
“咱們怎么辦?
是跟著江南東道那邊兒一條路走到底?
還是咱們棄暗投明去?”
丁安柏沉不住氣,率先看向丁明軒,焦急的問了出口,他心頭也很是有些惴惴不安的,要知道丁家在長安的府邸,那書房暗格兒里還放著他們和江南東道聯絡的信件呢。
這要是一個弄不好,怕不是就要被武帝派人噶了。
丁明軒不愧是丁家暗地里的掌權人,他沒說什么,反而是拿起茶壺給丁安柏倒了一杯茶,輕輕放到丁安柏面前,丁明軒這才開口:“你的心亂了,喝吧,靜靜心。”
丁安柏哪里還喝的下去?
這頭頂都懸著刀了,哪里還能不著急,有那閑情逸致去品茶來?
丁安柏看丁明軒老神在在的樣子,不得不拿起茶杯顧不得還帶著熱度的茶水,直接一口吞,燙的他舌頭發麻,嘴里發出嘶嘶之聲。
丁明軒見狀,這才變了臉色,“你說你,怎的就沉不住氣來?
燙著了吧?”
丁明軒拍手叫了門外侍立的仆從拿了冷水來,一通忙活下來,丁明軒見丁安柏是真的無事了,這才重新坐下,臉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怕甚?
就算我們早前和江南東道那邊兒有書信往來又如何?
只明兒家去,找出來都燒了就是了。
且,你當畢瓊嵐今兒個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你以為武帝那邊不知道咱們早前和那邊兒有聯系?”
“他們知道?”
“你動動腦子!他們怎么可能不知道!
相反,正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還給了咱們機會,讓咱們上船,那說明什么?”
丁明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瞅著丁安柏,見他仍舊焦急的看著自己,這才不得不緩緩開口:“還能是什么?
不是他們瞧不上咱們這種小蝦米,就是證明咱們還算有點兒用,或者也可以說,武帝和江南東道那邊兒自有計較,他們兩虎爭山頭,咱們這些陪襯的老實兒坐山觀虎斗就成。
到最后,誰贏了,咱們啊,就跟誰手底下好好干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