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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茶樓門口交談也不方便,丁安柏側身躬身伸手向前,做足了姿態,引著刑瑜和常思遠往老鄉樓里去,而他自己卻是仍舊等在了門口。
“嗐,老常,你行啊。
都進了體制了,你還能一個字兒不說。
咋的?
你是真怕我抱你大腿啊?”
常思遠對于刑瑜帶著調侃的不滿有些無奈,但仍舊搖了搖頭,沒有開口解釋,反而是往前快走了兩步,到了樓上就直接推門而進。
刑瑜也知道這隔墻有耳,不過就是心里是真覺得常思遠不地道,這么大的消息竟然不和自己說。
最難受的是,知道這個事兒竟然是通過丁安柏!
雖然丁安柏這挑撥離間的樣兒挺明顯的,但這段時日以來,自覺和常思遠算是分享彼此秘密的朋友了,結果這么大事兒竟然不告訴自己,那這朋友的定義,估計也是刑瑜自己一頭熱了吧?
另外,刑瑜同時也覺得自己作為商人,竟然消息渠道趕不上這些人!
“看來,今兒個從這樓里出來,我就得好好想想要如何構建自己的安全的消息渠道了。”
刑瑜就跟在常思遠身后,等常思遠開了門后,隨意往里一瞧,先看到的是一身白衣,長得挺好看的男子端坐上首。
然后才是坐在離了這男子有三個位子間隔的李三娘。
李三娘這回也回頭往門口看,見到是刑瑜和常思遠,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氣。
剛剛李三娘同這自我介紹叫丁明軒的白衫男子互相見禮后,就陷入了尷尬的氛圍里。
李三娘在面對這明顯就是丁安柏背后的那個執掌者的時候,心里是有幾分不安的。
所以,在丁明軒介紹道他是此時丁安柏的堂兄的后,就不知道要和丁明軒再說些什么了。
不過,這丁明軒今日把異人們聚集起來,明顯是有事兒要說,倒也沒有特意與先來的李三娘刻意交談。
丁明軒只是起身給李三娘倒了一杯茶,把點心盤子往李三娘那邊推了推后,就不再說話了。
李三娘正覺尷尬的時候,常思遠和刑瑜進來了。
“喲,李三娘子早來了啊?”
刑瑜這活潑帶著笑意的話一出口,李三娘都覺得之前自己與丁明軒那尷尬的冰封氛圍好似被打破了。
“也是剛來,沒一會兒,這杯茶都沒喝完呢。”
等常思遠和刑瑜兩人走到了圓桌前,丁明軒也開了口,四人又是一番問好行禮。
然后,刑瑜就坐到了李三娘的左手邊,常思遠坐到了李三娘的右手邊,如此,常思遠就與丁明軒之間差著兩個位子了。
李三娘低頭掩住了自己的眼神,心里對于常思遠的行為,有了一定的猜測。
正當丁明軒起身給刑瑜和常思遠倒茶的時候,這屋子的門又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個長得矮小的有些佝僂著背,臉上皺紋明顯,還曬的足夠黑的婦人。
在場的,除了丁明軒毫不詫異,李三娘、刑瑜和丁安柏三人都是十分驚奇的。
“是我先入為主了,剛一穿越,第一次意識到有同類時,就知道是已經做了最高統治者的武帝。
然后,后來接二連三接觸的穿越同類都是小有家資,甚至明顯能看出是出自當地豪族的人。
如此,倒是沒想過,穿越成乞丐其實也是能有的,更別說只是穿越成一個窮苦的黎民了。”
等老婦走近了后,李三娘通過面色,斷定老婦應是能有四十多歲了,這在此時可是不怎么年輕的歲數了,也是在場幾人中年齡最大的人。
“在下畢瓊嵐,見過各位。”
丁安柏本來是站著要拿茶壺給刑瑜和常思遠倒茶的,等與畢瓊嵐見禮過后,卻是拿著茶壺走到了畢瓊嵐的座位前,先給畢瓊嵐倒上了茶。
雖然丁明軒能用那么一副好似只是尊老愛幼的美好品德,要先給年齡大的人倒茶似的,但是,在場另外三人,李三娘、刑瑜和常思遠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三人都明白,這叫畢瓊嵐的老婦怕是有兩把刷子。
至少,在丁明軒這里,他們仨里沒有人能比這畢瓊嵐更有價值。
不過,給畢瓊嵐倒過茶后,丁明軒自是又回頭給刑瑜和常思遠倒了茶,然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對了,畢瓊嵐坐在了與刑瑜隔了一個位子的地方。
等丁明軒坐回自己的位子的時候,滿場就陷入了寂靜之中。
李三娘看丁明軒的樣子,該是還會有人來,所以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不過,李三娘正想著還會有什么樣兒的人來的時候,畢瓊嵐卻是開了口:“來處就不說了,這是咱們個人的秘密。
只是,有點子事兒,老婆子我得先說在頭前。
上輩子死的時候,我已經七十八了,這輩子趕來的時候才三十九,倒是賺了幾十年來。
小丁之前聯系我的時候,我就猜著你們啊,大概都沒我活的長,以后,叫我畢奶奶就成。”
瞧著畢瓊嵐還想繼續說什么的時候,這屋子里的門竟是又被推開了。
來的除了之前一直在茶樓外迎人的丁安柏之外,還有一瞧著和李三娘差不多年歲的年輕女娘。
蔣以筠(yún)先是與坐在尊位上的丁明軒對視,然后按著順時針方向,一一看過圓桌上現下坐著的人。
李三娘明顯感覺到蔣以筠在看向自己的時候,是有比看向常思遠那兒停留的時間長上兩秒的。
“這是提前打聽過我了?對我好奇?抑或是......”
“我是蔣以筠,見過諸位。”
蔣以筠毫不猶豫的走向刑瑜與畢瓊嵐之間間隔的那個位子坐下,等丁明軒起身給蔣以筠倒過茶后,畢瓊嵐又開了口:“我還以為就我們幾個呢,沒想到還有個小姑娘來。”
畢瓊嵐就又把自己的年紀說了,蔣以筠倒是適應的快,直接開口就喊:“畢奶奶厲害啊,我聽說畢奶奶已經被特批進了司農寺了,恭喜畢奶奶。”
畢瓊嵐這時才露出詫異的表情,李三娘看畢瓊嵐那樣子就是在說:“這個小姑娘怎么知道我進了司農寺了?”
不過畢瓊嵐倒是沒真的說什么,只點了點頭。
而此時刑瑜心里卻是在想:“好家伙,不會滿場就我一個啥也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