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作者:糖油粑粑真好吃
夜里的一番話,李二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消了李二嫂內心的不忿和恐懼。
但至少早上起來的時候,李二嫂還是在精心挑選衣衫的。
“怎的?不怕了?”
“我覺著二郎你說的對,都是那歹人的錯,別管是邢家還是三娘那都不是故意的。阿娘說了,可得帶著小四和小五單獨請平安符的,我得好好換身兒衣裳,不能給我兒丟臉。”
李三娘早上起來,先給露珠兒仔細扎了兩個朝天小揪揪,再給她換上稍厚一些的襦裙。
現下雖然說早上還沒下霜,但露水還是有的,為了趕早兒,外頭還是有些涼氣。
自從李家因著李三娘得了不少銀子后,李母對于吃食上也就放開不少了。
所以,早上這頓是在街面上買了吃的,一行十多個人,可是花費不少的。
李三娘是覺得合算的,不然要是讓自己與李大嫂五更天就起來去廚房弄飯,自己可受不了,寧愿出錢買著吃了。
不過,讓李三娘沒想到的是,宋大郎竟然帶著宋小娘一塊兒來了。
原來,是宋大郎主動來說的,自從離開了李家,也是三五不時的來看上一眼,瞧著有什么活兒也幫著做了。
只不過李三娘都是在永平坊當值后,趕在坊門關閉前回家的,所以,每次都沒碰上去李家的宋大郎與宋小娘。
聽說李家要去玄都觀里拜拜,就今兒個特意來了。
李三娘見到已經拆了繃帶,瞧著大好了的宋大郎問:“可還有疼痛?”
“勞三娘子惦念,早就好了的。現下在西市新開的超市鋪子里干活咧,用三娘子借俺的銀子,買了馬車,給鋪子里拉貨,不少掙咧。”
這不是宋大郎之前給李三娘趕車,遇著李三娘被圣殿門暗算,而頭上受了傷么?
后來在李家養的差不多了后,李三娘做主,給了一筆銀子,算是賠償損失費。
當然了,宋大郎堅持不肯收,不過李三娘堅持要給,最后宋大郎還是收了錢
“全當三娘子仁義借俺的,等俺攢夠了銀子,必是要還的。”
過后,李三娘就沒再見過宋大郎與宋小娘,沒想到今日竟是見著了。
露珠兒對于能夠見到許久未見的宋小娘十分歡喜,李三娘就同宋大郎說了聲,讓宋小娘上了她家的驢車。
李三娘坐的這邊,除了睡在籃子里的小五郎和趕車的十九是男子外,一車子都是女娘。
宋大郎趕的那一車,李父李二兄他們領頭坐在其中。
這在路上,李三娘問了宋小娘幾句,就自然知曉了宋大郎是怎么機緣巧合才在西市那刑瑜開的超市鋪子里找到活的了。
聽著,一切都是巧合,但李三娘卻覺得,這怕不是刑瑜這位穿越同仁是想要調查自己吧?
等到了玄都觀所在的那條街,還沒拐進去的時候,李三娘就通過車窗看到外頭嗚嗚嚷嚷的都是人了。
“得虧咱們來的還算早的了,要是出門晚的話,豈不是連這街面都過不來?”
李大嫂發出這樣的感慨,也是覺得這街面上的人可真的太多了。
街邊還有幾個巡街捕快在那兒維持秩序來。
李三娘他們下了車,剛剛有人過來說了,這街面上不讓大牲口拉的車靠近了,都得停到車馬鋪里去。
李三娘抱著露珠兒,看著李二嫂用兜布把小五郎牢牢纏在胸前,李大嫂主動牽起宋小娘,秋香在一旁護著,李母拿著本來是裝小五郎的籃子。
十九和宋大郎一前一后的去車馬鋪停車去了。
李父李二兄四小只他們護著李三娘這邊往玄都觀去。
到了前頭,還得排隊,這一排隊,是真真等到了十九和宋大郎回來,小五郎都從李二嫂懷里換到李二兄懷里了,還又等了兩刻鐘,才輪到李家進去。
剛一進去,就有小道童送上三炷香。
進的道觀的門,里頭倒是沒那么擁擠了。
李三娘想著,這大概是因著這道觀是按著人數往里放人的,要是都一股腦的進來了,說不得會出事的。
在敬了香,聽了李母的話,拜了老天師后,又跟著李母找了一道士給家里的小兒請平安符。
李三娘自是覺得這就是類似于安慰劑的東西,但李母信這個,又不貴,那請一個又有什么的?
宋小娘一直跟在李三娘身邊,李三娘就順便給宋小娘也請了個平安符,是道士用朱砂在黃紙上畫了符折成三角的形狀,有用紅繩穿了孔打了活結的平安符。
而且,還是挺講究的。
這不是上回李母他們給露珠兒請過平安符了么?
現下還戴在露珠兒脖子上呢,這師傅是接過從露珠兒身上取下的符,從繩子上扯下來,拿在手在不知默念了什么,然后扔到面前的的火缽之中燒了的。
然后,才把新的符給掛在紅繩上,由李母親手給露珠兒戴了回去的。
李三娘覺得真挺神神叨叨的,等小四郎和小五郎以及宋小娘的平安符都掛好了,李三娘就提出:“我想去問問這龜甲殼兒的事兒,秋香陪我去就是了,阿娘和大嫂二嫂想去作何就去是了,我差不多到了時間,就在觀門口等著你們,咱們午食一起吃。”
李母還想著去聽觀主開講,李大嫂李二嫂也想去,就與李三娘分開了。
等李三娘問了兩個小道童,才七拐八折的在一條人少的路上走了挺遠的,找到了掛在院子門口的“法器門”。
站在門口,李三娘敲了敲根本就沒關的院門,敲了三下,內里才有一個聲音傳出來:“請進。”
李三娘抱著露珠兒,左邊是宋小娘,右邊是秋香。
李三娘覺得,這方僻靜處,又是道觀,應是不會有歹人的吧?
進的內里,只見一老道士就盤腿坐在桌案前,還是閉著眼睛的。
還未等李三娘開口詢問,不知從哪出冒出一個小道童來,小道童對著李三娘四人說:“娘子脫了鞋進來就是。”
等李三娘四人坐下了,閉著眼睛的老道士就睜開了眼。
“有緣人,何時來此?”
李三娘不愿管這神神叨叨什么有緣人的事兒,只想問完龜甲殼兒的事兒就走。
就直接粗暴了當的問了老道士,可有龜甲殼兒售賣的。
老道士看了一旁跪坐的小道童一眼,小道童起身就去后頭端了一托盤過來,然后李三娘就看到托盤上的三個造型各不相同,瞧著材質也是不同的形似歸家的器物來。
這老道士估計是敲出來李三娘不是信眾了,只簡單介紹了一番,面前這三個分別由真龜殼、銅以及獸牙骨雕刻而成的龜甲,并報了價錢。
李三娘想著今早擺脫秋香收在懷里的銀子,再看看面前這三個器物,就選了那個由銅澆筑而成,看著就結實的不行的龜甲。
結果秋香遞過來的小包袱,放到桌子上后,低頭行了禮,李三娘就帶著露珠兒她們退了出去。
等走出了這僻靜的院落,來到外頭,到了不少人吵鬧的地方,李三娘才覺得這心活泛了起來。
而在李三娘走后,那小道童卻是對著老道士說了一句話:“這就是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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