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胡蘭蘭暈了十多分鐘就醒了過來,醒過來后,她淚流滿面的往醫院跑。蘇雪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就也跟班主任黃老師請假了,陪著胡蘭蘭一起過去。
黃老師正在備課,聽到蘇雪的話吃了一驚將筆放下人站了起來:「什么?胡蘭蘭同學的父親出事了?」
蘇雪點頭。
「說是現在送到市醫院來,蘭蘭情緒很崩潰,我想陪她一起過去看看。」
「我也一起過去。」
「好。」
蘇雪也沒推卻,跟班上其他有自行車的同學借了自行車,出了校門匆匆往市醫院那邊走。她從小在榕城長大的,對榕城的每一條街道那都是相當熟悉的。
所以她騎著自行車載著胡蘭蘭,抄各種小道往市醫院走的時候,跟在后面的黃老師也沒有顯得太過吃驚。
一行七八個人,除了黃老師外其他都是蘇雪她們宿舍的同學,她們一起來到了醫院,剛好看到從紅旗縣送傷者來的車。
「爸……」
胡蘭蘭從自行車上跳下來就飛奔過去。
好在蘇雪在接近醫院的時候就減速了,不然胡蘭蘭非得摔到在地上不可。
安玉美也跟著車一起來了醫院,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整個人嚇得六神無主的,站在車邊手足無措。聽到胡蘭蘭的聲音后,第一反應竟然是抬起帶血的手,毫不猶豫的扇了胡蘭蘭一巴掌。
「都是你這個害人精,你害了我還不夠,你還要害你爸,你是想要將我們都害死了你才高興是不是?」
沒人想到,安玉美竟然會對胡蘭蘭動手。
&宿舍的人都被安玉美這舉動給嚇傻了。
胡蘭蘭自己也是傻的。
她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掌心下一片黏糊。
「媽?」
「你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我擔不起你這一聲媽。」安玉美說著又抬起了手,看樣子是還想要打人。眼看她的巴掌馬上再次落下來了,蘇雪回過神疾步走了上去。
一把將傻站著的胡蘭蘭給拉開。
「阿姨,你這是什么意思?」蘇雪抬起頭看向安玉美,語氣有些不太友好。
安玉美看到有人出來給胡蘭蘭說話,護著胡蘭蘭,她就氣:「什么意思?你沒看到我在教訓我女兒嗎?你是誰?我教訓我女兒用得著跟你匯報?」
「你教訓你女兒?」
蘇雪重復安玉美的話,有些好笑:「我還真沒見過誰家的媽媽,在丈夫情況危險的時候,不顧丈夫而是先來打女兒的。」
一邊的黃老師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面色凝重的往前走了幾步:「是的,蘭蘭媽媽,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對蘭蘭同學動手,但是眼前更重要的事情,是處理好蘭蘭爸爸的事情。」
「你又是誰?」
安玉美從沒送胡蘭蘭來學校過,所以不認識黃老師也是正常的。
黃老師推了推眼鏡:「我是你女兒的班主任。」
「班主任?」安玉美重復呢喃了一句,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問道「你就是她的班主任?很好,我正要去找你。」
「有什么事?」
黃老師年紀比安玉美要大一些,再加上她這些年見過了不少的人,什么樣的妖魔鬼怪都有,所以也不畏懼安玉美。
一邊的護士在叫胡文榮的家屬過去簽字,胡蘭蘭回過神往急診室里跑。
「小雪,你去看一下蘭蘭,這里交給我。」
「好的老師。」
蘇雪答應了一聲,轉身去追胡蘭蘭了。
至于外面,只能留給黃老師來處理了。
她跟著胡蘭蘭進
到了急診室內,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血肉模糊的人,蘇雪忍不住側目,不敢仔細去看。
「胡文榮的家屬?」
護士拿著單從外面走進來,蘇雪看了眼拽著胡文榮的手指,不斷的掉眼淚的胡蘭蘭,她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對護士點頭。
「他女兒是我同學,護士同志有什么事嗎?」
「把手術費交一下,馬上安排手術。」
「需要多少錢?」胡蘭蘭轉過身,淚眼朦朧地看著護士問。
護士皺了皺眉道:「先交個五百吧,他這不是小傷,他這個傷非常的嚴重,手術十分的復雜,先交五百,剩下的過兩天再補也可以。」
「好,好,我這就去交。請醫生一定要救我爸爸,請醫生一定要救我爸爸。」
胡蘭蘭語無倫次的開口,人也伸手不斷的去摸自己的口袋。她摸了一會兒,全部的口袋都掏空了,也才湊出二十塊。
護士的臉明顯的黑了下來。
「我有錢,錢在我媽那里,我去問我媽,我這就去問我媽。」胡蘭蘭說著往外沖了出去,沒有去聽安玉美在跟黃老師說什么,而是直接拽住了安玉美的胳膊。
「媽,錢呢?錢呢?」
「什么錢?」安玉美轉過頭,一臉茫然的看著胡蘭蘭。
胡蘭蘭急得不行:「我們家的錢啊!我爸現在要做手術,要錢,要錢付手術費,家里的錢呢?給我,我去交錢。」
「什么?要做手術?要多少錢?」
安玉美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她來的時候是從家里帶錢來了的,但是當時縣醫院的醫生沒跟她說,可能還要做手術啊。
這做手術的病得多么的嚴重?這做好了以后,還是人嗎?
「要多少錢?」
安玉美的語氣變了。
胡蘭蘭太過著急,沒有去想她媽的態度,而是伸手就去掏安玉美的那口袋。
「醫生說了要先交五百,剩下的可以后面再補。」
「什么?五百?剩下的還要補?」安玉美只覺得天旋地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我去哪里有那么多錢?」
「沒有?」
胡蘭蘭抬起頭來,帶著淚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安玉美:「我爸一個月八十塊錢的工資全給你了,你這些年一點錢沒存下來?」
安玉美眼神閃爍,心虛的不敢跟胡蘭蘭對視:「沒…沒有…」
「什么?」
胡蘭蘭只覺得一陣寒意直沖頭頂,她看著安玉美,不敢置信的重復:「沒有?」
安玉美點頭:「是,沒有。」
「那錢呢?我爸這些年的工資呢?去哪里了?你都把它們花到哪里去了?」胡蘭蘭忽然崩潰,淚流滿面雙手緊緊握住安玉美的肩膀,撕心裂肺的大吼著:「從你們結婚開始我爸就將工資交給了你,十九年快二十年了,你一點錢沒存下來?」
安玉美不說話了。
但是這個時候,往往不說話比千言萬語還要傷人。
這一刻,從來沒有對自己媽產生不滿的胡蘭蘭,第一次用那滿是恨意的眼神瞪著安玉美。
「你看***什么?家里的錢難道不是都花在了你們的身上?你跟你爸,吃穿哪樣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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