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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韻這次叫晏扶光來是有正事,還是件不小的正事兒。
“你知道鐘迦南嗎?”
晏扶光略一思忖,問道:“那個華裔導演?”
莫韻點頭:“嗯,他前兩天聯系我了,說想和你聊聊。”
“和我聊?”晏扶光詫異,“怎么,有角色想找我?”
“應該是,我們平時也很少聯系,現在突然找我,應該是新戲里有適合的角色,想考察一下。”
鐘迦南是少有的在國外名聲斐然的華裔導演,他走的也并非國內拍片國外獲獎的路線,是實打實的從國外起步,然后全球揚名。
鐘迦南很小的時候便隨父母從港城移居美國,他的事業版圖幾乎都在國外,雖然本身是華裔,但鐘迦南的成名作和他這些年的所有獲獎作品,其題材跨度非常之廣。
戛納最佳導演、威尼斯最佳導演、兩次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鐘迦南是真真正正的世界級名導。
對于演員來說,這便意味著只要上了鐘迦南的戲,獎項就在觸手可及之處。
只不過鐘迦南的事業重心不在國內,他拍攝的題材也并不局限于華人和亞裔,一直以來并沒有多少合適的角色給到國內的演員。
而莫韻和鐘迦南的關系說來也有那么點戲劇性,因為兩人年輕時有過一段兒。
是的沒錯,倆人曾經是男女朋友。
莫韻大學是在美國讀的,跟鐘迦南是校友,畢業之后莫韻回國,而鐘迦南在美國繼續追尋自己的導演夢,兩人就自然而然分開了。
這么多年來其實兩人很少聯系,也就是鐘迦南應邀到國內參與電影節之類的活動時偶爾見上一面,圈內根本沒人知道著名經紀人和傳奇大導演之間有過舊情。
這些事莫韻也沒有瞞著晏扶光,簡單說了一下前因后果。
“難道這次鐘導的新戲有亞裔角色?”
顯然晏扶光也聽說過有關鐘迦南的傳聞。
對于鐘迦南從不偏袒國內演員,甚至很少啟用亞裔演員,國內很多人頗有微詞,覺得他不提攜同胞,說他忘本,罵他數典忘本的都有。
但鐘迦南卻始終如一,題材不合適總不能為了“不忘本”就硬塞,明明是個外國故事,非要安上一個亞裔主人公,這不是沒事找事么!
說白了,以鐘迦南的名氣地位,這些人的議論他壓根就不會往心里去。
而且,再怎么議論他的行事風格,一旦鐘迦南放出話來說要在國內挑演員,影帝影后都會扎堆自薦,所謂的酸言酸語根本不會有人理會。
畢竟代表作是自己的,獎項也是自己的,別說鐘迦南不是故意忽視亞裔,就算他真是,也會有人上趕著。
這次的新片,其實鐘迦南還沒決定主人公的外貌特征,換句話說,這個人是黃種人、白種人、甚至黑人都無關緊要。
電影的賣點在于新穎的設定,至于具體情節和其余配角,完全可以在主演確定之后再做相應調整。
所以除了晏扶光之外,國內幾個知名女演員還有歐美演員他都會接觸,直到找出他心儀的人選為止。
晏扶光聽完沒有多說什么,倒是看著莫韻的眼神有些莫名。
莫韻硬挺了幾秒,實在受不住晏扶光“心領神會”的目光,雖然有些臉熱,但盡量表現得一本正經。
“怎么了嗎?”
晏扶光笑著搖頭。
鐘迦南就算廣撒網應該也會優先考慮那些影后級別的人物,她再怎么出名一共也就演過兩部戲,其中一部還沒上映,鐘迦南怎么會點名考察她呢?
別以為是前男女朋友對方就會給多大面子,莫韻原來帶出了好幾個內娛頂級大咖,也沒見替誰爭取到鐘迦南的戲。
莫韻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少力氣,不用說晏扶光都知道。
“約了什么時候見面嗎?”
晏扶光沒有多言,旁人對她的好她都會記在心里。
“下個月底他受邀擔任港城金影獎的頒獎嘉賓,到時候咱們可能要過去一趟。”
晏扶光點點頭,行吧,還能再休息一個多月。
看著晏扶光悠閑自得的模樣,莫韻再一次感嘆,這人吶,紅不紅真的看命。
就晏扶光這種工作強度,換誰來也紅不起來,可她偏偏就是紅了,還越來越紅,一眼看不到頭那種。
從辦公室出來,張圓圓也亦步亦趨地跟著,明明好奇心都快溢出來了,也得虧她忍得住,硬是沒開口問。
她不說話,晏扶光也不說話,就看小助理能憋到什么時候。
終于,等晏扶光走到停車場,手都放在車門上了,張圓圓終于還是沒能憋住。
“那個,你跟季總你們那個嗯嗯嗯嗯?”
古靈精怪的表情盡顯八卦之心。
只可惜晏扶光并不準備滿足她的好奇心。
“好奇?”晏扶光笑道,“自己找個男朋友不就知道了。”
車門關上,隨風飄來一句拜拜,只剩張圓圓一個人在原地干瞪眼。
本來想吃瓜,結果塞了滿嘴生瓜子,這感覺簡直比撓心撓肝還難受。
司機把晏扶光送到光年科技就離開了。
沒有發生類似前臺小妹門縫里看人的狗血劇情,也沒有昭告天下老板娘駕到,段瑯親自到停車場接人,搭乘專屬電梯到頂層,一路沒有遇見任何人。
今天下午段瑯老早就發現季瀛洲不太對勁。
突然來公司就已經很奇怪了,還讓他把辦公室的花全換了一遍,明明人就在公司,開會仍然開的是視頻會,一下午都待在辦公室,哪里都不去。
直到季瀛洲讓他下樓接人,段瑯才明白原來是晏扶光要來“探班”。
這一下所有奇怪的地方都能解釋通了,還是老板娘威力大啊,段瑯對此深感佩服。
應該是事先交代過,頂樓沒有任何人出來瞎晃悠,把晏扶光送到地方,段瑯也很快消失在她視線當中。
沒等她敲門,辦公室的門已經打開,還沒等她說話,人已經落在季瀛洲懷里。
“想你了!”
“好官方啊你~”
“那這樣呢?”
呢喃的情話消失在唇齒相依間,耳鬢廝磨,好不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