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像是發現了什么一樣,壯著膽子繼續說道。
“昨天咱們家來了好多人,都是沈小少爺的朋友,當時還有個很漂亮的姑娘給沈先生送了蛋糕,然后倆人在沈先生的辦公室里待了很久才一塊出來。”
聽到這,江來看著劉姨,臉上那暗淡的神色中仿佛帶著些不以為然的笑。
“劉姨,你知不知道背后嚼主人家舌根的都是什么下場?”
劉姨心下一顫,下意識就有點害怕,可一想到昨天聽他們說的那些話,心里莫名有了些底氣,再看這江來的眼神也多了些嘲諷。
“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再說了就算被處理也是沈先生處理我,怎么也輪不到你在這邊裝老大……”
最后一句話她還是有點心虛的,畢竟江來在這里住了這么久,萬一沈先生對她念舊情,自己還是得惹麻煩。
好在江來什么也沒做,只是語氣平淡的問了她一句。
“那你知道昨晚上和沈寥在一塊的女孩是誰么?”
“這我怎么知道……”
說到這,劉姨想到了昨晚上那人對自己的囑咐,連忙又加了一句。
“阿姨昨天打掃的時候在先生臥室的床底下發現了這個,你看看有沒有用,有用的話就轉交給沈先生吧。”
江來接過劉姨遞過來的文件,打開抽出一看,一疊不算太厚的A4紙封面上,標題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包養協議。
江來見狀,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直接又把文件給塞了回去連忙上了樓。
這一幕落在劉姨眼里就成了絕望透頂,悲痛欲絕了。
臥室內,江來把協議從頭到尾都仔細看了看,最后簽字那一欄,沈寥的名字已經寫上了,確實是他的筆跡,看來他在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個,以防后續和江來會有什么拉扯。
協議上的內容很簡單,那就是一旦一方提出終止關系,那么兩人之間就再沒有任何關系,包養期間贈送物品歸乙方所有,并將現在所居住的這套別墅贈送給乙方作為情感補償。
不愧是大老板,出手就是大方,這協議看的江來都心動了,甚至還多了些竊喜。
“你剛剛是不是在心里想,當沈寥的情婦還挺不錯的。”
小布丁涼涼的來了一句。
江來矢口否認。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
“歇歇吧,他對你都百分之八十的心動值了,這放在現代社會那都是少有的矢志不渝,加加油,多搞搞事業。”
目前來看,沈寥這一條線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男女之間的感情,百分之三十為心動,百分之五十為喜歡,百分之七十是傾心,而百分之八十的話那就可以算得上是愛了。
“嘖,沈寥還挺純情的。”
江來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再等等,等明天過了再說。”
當天夜里沈寥果然沒有回來,第二天就是沈奶奶八十大壽,他晚上肯定是要留在老宅的。
但沈寥還是知道江來回來了,半夜還給她打了個電話。
“回來怎么不說一聲?”
“有什么好說的。”
“今天晚上家里有點事,不能回去陪你了,你自己在家里乖乖的。”
江來簡單的回了個“嗯”。
沉默了一會,她低聲問。
“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說嗎?”
電話那頭,沈奶奶正催促著沈寥一塊看電視,沈寥伸手示意她自己在打電話。
“嗯,等明天晚上回去我再和你說,明天要是無聊就去逛逛商場。”
“嗯,你忙吧。”
說完這句江來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沈寥皺眉,隱約意識到江來有點不對勁,可現在情況來不及他深思,沈奶奶就已經走過來了。
“和誰打電話呢?”
沈寥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答了句。
“朋友。”
“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多和晨晨那樣的朋友相處,那孩子真不錯,回國第一件事就來給我送禮物,那件旗袍挺不錯的,我打算明天就穿著它。”
沈寥沒說話,默默看著窗外。
等奶奶八十大壽過了,再和她說江來的事吧。
第二天,沈家老宅大門敞開,接二連三的豪車駛入,莊園前站著的門童忙碌著為每個賓客指引入場,偌大的沈家莊園呈現出久違的熱鬧。
沈寥一身深藍色的西裝,隨著沈奶奶一塊站在宴會廳前和每個前來祝壽的賓客打招呼。
很快,穆晨便牽著父親的手走了過來,她剛一出現,沈寥便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服。
也是一件深藍色的鑲鉆禮服,簡約大方,衣身還點綴著銀白色的流光走線,和自己身上這件西裝看起來風格神似,外人看來,完全就是一套情侶裝。
沈奶奶微笑著牽起了穆晨的手,一邊拍一邊夸獎。
“晨晨真是越大越漂亮了,這么多年在國外生活的怎么樣?”
“挺好的,不過國外再好也不如國內好,現在我打算在國內開店發展了,以后我就有更多時間陪著您樂。”
沈奶奶一聽,眼底笑意更盛,直接牽著穆晨的手朝著宴會廳走,儼然就是祖孫二人的模樣,在場的所有人一看就知道,沈老太太這是已經把穆晨當成為了孫媳婦了。
再看兩人穿的衣服,大家更加了然。
估計這次壽宴上還會有一件大喜事哦。
沈寥環顧一圈,見沈桉遲遲沒有露面,緊接著又注意到了平日里和沈桉一起玩的那群人都站在了門口,時不時向外張望著,像是在等著什么人的到來。
看到這,沈寥心思莫名有些不安。
剛打算出去給沈桉打了電話,這時候沈奶奶卻站在不遠處沖他招了招手。
“阿寥,過來替奶奶和你這些叔叔阿姨們喝一杯。”
沈寥看了一眼門外,確認賓客全部到場大門已經關閉之后,這才走回去陪在沈奶奶身邊。
宴會即將開始,所有賓客打算落座,就在這時一直在演奏的鋼琴曲突然曲風一變,從之前的優雅舒緩變成了歡快浪漫的圓舞曲,原先明亮的燈紛紛暗下,只剩下一束光柱投射在宴會廳的正中央,那里站著兩個人,沈寥和穆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