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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悅耳的放學鈴聲響起，程言菱立馬收拾東西離開。
白天上了一天課，晚上還得上課，累死了，得趕緊走了。
不過今天，程言菱出了學校，下意識看了眼周圍，果然還是在那個角落，看見個小攤。
昨天的板栗味道真不錯，可惜連著吃不好吃。
正當她要走過去時，忽然聞到另一股味道，不像是板栗？
剛好那邊有個人正在買東西，一股濃郁的奶香味飄來，程言菱深吸一口氣，剛好全都聞到了，像是蛋卷？！
她果斷選擇過去看。
這一看，果然是蛋卷。
大晚上也沒什么監察隊，夜校這個點放學，來往學生也多，被香味一吸引，紛紛跑過來：“我要兩個。”
“我要三個！”
攤主則手腳麻利的做蛋卷，旁邊還有個十來歲的小孩幫忙收錢裝袋，配合默契。
程言菱掏出一塊錢：“我要一塊錢的。”
攤主：“？”
周圍同學也看過來，許梅剛好也是被香味吸引過來，猶豫著要不要買，結果還沒確定好，就見自己同桌大手筆的一塊錢，她急了：“你買那么多，小心被你家人罵。”
程言菱笑笑：“沒事，我沒家人。”
許梅：“啥？”
程言菱沒解釋，程家人對她來說可不是家人，她將錢遞過去，很快對方小孩就送過來一大袋子做好的蛋卷。
程言菱拿了東西，跟許梅道別，跑去趕公交。
許梅羨慕極了，本來還在猶豫，也拿出兩毛錢：“我也要四根！”
先吃了再說！
這一次的插曲，程言菱沒放心上。
還是按部就班的上學，再去飯店吃東西，晚上放學，還能在街口買個小吃當宵夜。
中午再練練武功，讓自己力量上去。
這樣忙碌，味道倒是不錯，每次買的都能吃完。
就是她有點驚奇，因為基本上每天那個攤主賣的東西都不一致，有時候是麻花、有時候是瓜子，最奢侈的一次，他還賣了小酥肉。
本來她只打算隔三差五去吃吃，結果每天都不一樣，這讓她每天都想去看看，只要不碰上討厭的，基本都能買一點。
一連上了十天學，終于放假了一天。
穆老爺子那邊迫不及待讓張姨過來跟她來說，老二正好有空，讓她晚上過去吃飯，順便相看一下。
程言菱都佩服了。
這是真想把自己早點嫁出去啊。
能這么上心，程言菱這常年經歷原主被坑的事情，都忍不住生出幾分懷疑，莫不是原主身上有啥圖謀？
不過上一世的走向不管結果如何，穆老爺子絕對是真的護著原主，只是用錯了方法，老一輩的想法還沒跟上時代潮流，不知道離婚多么容易。
這老人家過于積極將自家孫子奉獻出來，程言菱也不好拒絕，也不好繼續空手去，于是裝作出去逛街，回來時，就提著一只鴨。
這是她放空間提前存好的，如今她身無長物，正好拿出來用。
要給別的，穆老爺子也不要，他什么都有。
那就做點吃的，只當孝敬了。
程家有個烤箱，雖然有點笨重，沒后世的好用，但也是能用的，她就用烤箱做了個烤鴨，端過去。
剛一到，就聽見穆老爺子笑呵呵的聲音。
見了她，更是笑容擴大，對她招招手：“菱菱快過來。”
程言菱笑吟吟上前：“穆爺爺好。”
走近了，穆爺爺卻是一愣，他腿腳不好，身體也不好，很少出去，這些天程言菱也一直忙碌，忙著上學，沒時間過來，隔了十天才見一次，他覺得這孩子變化有些大。
剛剛他是看著人身形認出來的，結果走近了，反而感覺有些陌生。
皮膚白了很多，頭發也黑亮了許多，再看氣質，落落大方，身上穿著年輕姑娘喜歡的漂亮裙子，也少了之前的怯弱和不和諧。
不過到底是男性長輩，穆老爺子也不習慣夸孩子漂亮，比起外在形象，他更在乎品性，第一次見程言菱這孩子，他就覺得不是個壞孩子，膽怯了點，沒主見，但性子絕對溫柔。
如今她變了，但那眼神還是清澈明亮的，這就夠了。
他視線一拐，就看見她手里端著的東西，詫異道：“這是什么？聞著還挺香的？”
程言菱笑吟吟道：“是烤鴨，我也沒什么好東西孝敬您的，就做了點吃的，待會兒您嘗嘗？”
“好好！”穆老爺子當然不會嫌棄，連連點頭，神色柔和，讓張姨拿去放好，待會兒吃飯前得加熱一下。
張姨端走了，程言菱也被穆老爺子拉著坐在身邊，老爺子指著坐在另一側的青年，介紹道：“這是穆霆，老二，是個醫生。”
“老二，這就是你程爺爺家的孫女。”
穆霆噙著笑，看著十分溫和，也不像是之前的穆澤和那個老三一樣帶著明顯的排斥：“爺爺，我知道，我還記得小時候帶過呢，她還被老四搶了糖果，我哄了好久。”
提起老四，穆老爺子笑道：“那小子就喜歡吃，從小就喜歡。”
程言菱沒怎么吭聲，她不是原主，就是原主也記不住一兩歲時的事，只是有些意外，她怎么覺得穆霆似乎不排斥跟她相看？
正在她疑惑時，穆霆喊了她，遞過來一個小盒子：“這是見面禮，希望不要嫌棄。”
程言菱下意識看向穆老爺子。
就見對方笑意濃郁，點點頭，催著她收下。
程言菱也不客氣了，接了：“謝謝二哥。”
“不客氣，伱看看喜歡嗎？不喜歡還可以換一下別的款式。”穆霆說。
程言菱打開一看，居然是個女士手表。
她眉梢微動，這回真的詫異了，但面上還是笑著點頭：“很喜歡，二哥破費了。”
這個時候手表可是要正常人半年工資，哪怕穆霆是醫生，工資高點，那也得兩三個月的累積。
穆老爺子見此，大概心里有數了，后面再沒怎么開口，一直到吃飯的時候，吃到程言菱做的烤鴨，老爺子眼前一亮，話才多了起來：“你這手藝，比老四做的都好吃！”
程言菱笑瞇瞇的，也不謙虛：“好吃您就多吃點，下次買到了再給您做，這個很容易的。”
穆老爺子搖搖頭：“那不用，哪里容易了？這鴨子難得買咯。”
程言菱心說她空間里存著五十只鴨子呢，剛死，就被丟進去了，她夾了一塊鴨架，她做的是片皮鴨，但剩下的鴨架也沒浪費，做了個椒鹽鴨架，味道也很好吃。
酒足飯飽，穆老爺子又讓她帶著一堆東西離開，還讓穆霆送她。
穆霆態度友好，爽快同意。
于是他們就在穆老爺子那慈愛期待的目光中，并肩離開。
此時天色不算晚，夜幕才開始降臨。
家屬院的人也剛吃完不久，都出來散步。
五月的溫度已經有點熱了，白天大家不愛出門，晚上可得趁此機會多出來看看，這一看就見相攜而來的兩人。
一個高大挺拔，一個窈窕秀麗。
從他們眼前走過，一個個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等人走遠了，便激動嘀咕：“我怎么覺得這姑娘好眼熟啊！”
“我也覺得？那男的也挺眼熟的，哪家的孩子啊？”
旁邊一人跟看傻子似的：“你們沒認出來？這是穆老爺子的二孫子，當醫生的那個，一放假就過來的，我都見著好幾次。”
“那女孩呢？”
那人卡殼，遲疑道：“不會是程家的吧？”
又一個職工冒過來，小聲道：“當然是了，你們中午不愛出來不知道，這姑娘就是程家剛認回來的那個。”
眾人頓時小小的吸氣：“這才幾天，變化也太大了吧！”
但他們不懷疑，本就覺得眼熟，只是一時沒想到而已。
那職工笑道：“可不是？聽說隨了她娘，她娘就長得漂亮，底子好，稍微養養，就漂亮了，你看這小臉白了，氣色好了，立馬不一樣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砸吧嘴：“到底是程家舍得在她身上花錢，要是我家，那么多孩子，哪有功夫給她這么快養好？”
一人掩唇笑道：“到底是親生的。”
幾人剛要點頭，就見著不知什么時候過來的鄒萍和杜妙雪以及程笑笑等人，頓時禁聲，不好意思再說。
杜妙雪看了眼那看自己眼神有些奇怪的幾人，有些不自在的加快了步伐，離開這一塊。
剛剛他們的話，她也聽見了。
之前每天見，杜妙雪還真的沒發現，現在被人提醒，她才意識到，程言菱似乎變好看了，不只是人霸道了，模樣也好看了。
她忍不住回頭，只看見了那早已走遠的兩人背影。
不會真的有人看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