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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過后,便是三朝回門。
一大早,柳氏就把余言菱給叫出去:“你爹說你大姐要回來,咱們要早點等著,免得到時失禮。”
弄得她的早課都沒做。
余言菱還懵懵的:“失禮?余言荷?”
珍珠也忍不住小聲嘀咕:“老爺到底什么意思呀?這也太偏心了吧?”
柳氏嘆息:“可不是嗎?我還以為她走了就沒事了,沒想到回門都這么大陣仗,你爹……哎……”
余言菱納悶的擰起眉頭,這余箴也真的偏心過頭了,怎么突然對余言荷這么好?以前也好,但她總覺得還沒到這個地步。
畢竟余言荷情況和往日不同。
不過心中怎么嘀咕,可余言菱不想柳氏難做,在這些小事上還是愿意配合一下,因此順從著來到前廳等著。
幸好余言荷和謝成兩人來得也挺早的,因此不過一會兒,就有小廝過來稟報,大小姐和姑爺已經快到了。
余箴當即起身,往前院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只能跟著,余言菱懶洋洋跟在后面,還能聽見二房兩個妹妹不滿的嘀咕,她們是余言荷事件的直接受害者。
估計是心里不愿意,又不能反抗,二房嫡女余言月看著身旁那淺藍色身影,眸光閃閃,靠了過去,輕聲道:“二姐,你不覺得大伯也太偏心大姐姐了嗎?”
余言菱冷淡的掃了她一眼:“哦,然后呢?”
余言月被那一眼看得背后一涼,頓時什么心眼都煙消云散,趕緊閉上嘴巴,沖她笑笑,退后兩步,不敢靠近。
她差點忘了,之前自己還跟著大姐嘲諷了二姐,人家卻還記得。
小姑娘老實下來,余言菱就繼續當個背景板。
時間掐得剛剛好,他們來到大門口,便見一輛馬車停下,謝成率先下馬,新婚當頭,他也面帶喜色,一身月白色的長衫以銀藍色為邊,繡著同色花紋,看起來大氣又清雅。
腰間帶著一個質地通透、花紋精致的玉佩,和一個寶藍色的荷包,下馬車后,他先對余府眾人點點頭,便回身去攙扶后下來的余言荷。
成婚后,沒了閨閣女子身份的束縛,余言荷打扮得更加嬌顏,一身水紅色的羅裙配著窈窕粉面,精致貴氣的飾品更讓人目光感覺奪目極了。
兩人都下了馬車,站在一起,倒是讓人忍不住驚艷,便是余言菱身后也傳來一小聲嘀咕:“這大姐夫還挺好看的。”
可不是?
前兩日才是窮書生,來提親都素凈得很,可現在面白如玉,錦衣華服,便跟京都的貴公子似乎沒區別了,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幾分貴氣。
這一亮相,也讓不少想看余言荷笑話的人失望了。
余言荷顯然也知道情況,面色得意,笑吟吟的挽著謝成的手上前:“爹大哥,我回來了。”
謝成也跟著拱手喊人。
不過比起妻子刻意忽略繼母妹妹,他倒是一碗水端平,風度翩翩,頗得人好感。
繞是柳氏不喜這人,也沒覺得不舒服。
余箴面帶笑意,似乎十分滿意這個女婿:“回來就好,進去吧。”
余言荷被他看著,膽子也大了點,主動上前詢問:“爹,祖母可好點?”
“還好,你待會兒去看看。”余箴亦語氣溫和的回答。
父女倆一問一答的往前走,就跟沒出事之前一般,甚至還不忘帶上謝成,三人其樂融融,引得其他人若有似無的打量,滿心納悶。
感情余箴對女婿要求這么低啊。
二房太太心中都后悔,早知這樣,還不如讓她娘家的侄子娶了余言荷,雖然這人不行,可她有個好爹啊。
余家眾人各有各的心思,余言菱綴在后面當個背景板。
上午一群人聊天,余言菱就不摻和,借口累了,回屋休息,直到中午快吃飯時再出來。
哪知這么巧,就在路上碰見了余言荷了。
也算是風光嫁人,她人似乎重新活過來了,帶著滿滿對未來的期待,從老太太院子離開時,走路生風。
正好碰見余言菱,余言荷忍不住陰陽怪氣的喊了一聲:“二妹妹。”
余言菱慵懶的抬了抬眼皮,看過去。
余言荷看見她的臉,便想起那晚將帕子捂在她口鼻的人影,心中大恨,面上笑得越發嬌艷,還上前兩步,輕聲道:
“說起來還要多謝二妹妹害我,要不是妹妹,爹爹怕是不會這么疼我,他說他心疼我被你害成這樣,連陛下賞賜的紅珊瑚擺件都給我了,咱們余家這樣的榮耀,可獨數一份吶,也是我昨日清點嫁妝才發現,爹也真是,還偷偷藏里面沒讓我知道。”
余言菱:“?”
她有些疑惑,不明所以,她有多少嫁妝跟自己說做什么?這跟她有何關系?
倒是珍珠、翡翠兩人臉色都不對勁兒。
見她不痛不癢,余言荷只覺得這人裝模作樣,上一世自己落魄了,尋求她的幫助時她也是這樣無辜,可內心不知道怎么看自己笑話呢。
余言荷心頭冷笑:“二妹妹,你的婚禮也馬上要辦了,爹爹有沒有說給你什么添妝呀?”
余言菱歪頭想了想,搖頭:“沒有。”
她上次將余箴氣得夠嗆,這些日子對方看都不看她一眼,跟沒她這個人一樣,冷暴力使用得杠杠的。
自然也沒說給她什么添妝。
余言荷聞言當即捂著嘴,驚訝的蹙眉:“啊?爹爹這樣啊?那……真的太可惜了。”
她故作為難:“其實我這嫁妝也太多了點,跟爹爹說分妹妹一點的,可惜他說不用,我還以為他會另外給二妹妹準備呢。”
余言菱卻忽然一笑:“他是沒給我準備,不過大姐你既然這樣說了,總不能讓大姐失望,我就厚著臉皮接受了,大姐打算給我哪些添妝啊?這口吻,添妝肯定不是小東西吧?”
余言荷:“???”
她臉色微變,聲音陡然尖銳:“我的嫁妝給你挑?”
“當然了。”余言菱笑瞇瞇道,又驚訝的看著她,仿佛看見了個騙子:“大姐剛剛說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分一點給妹妹嗎?難道你只是說說而已,其實是騙我的?”
余言荷:“……”
她氣得直咬牙,她才沒想分她呢,那是奚落,奚落知不知道啊?!
兩人所處的位置本就在前廳附近,正是中午,要吃飯的時間,見余言荷遲遲沒過來,謝成便出來找,才走了幾步,就見這姐妹倆似乎在說話,禮貌的問了一句:“小荷,二妹,你們在說什么呀?”
余言荷正要回答,余言菱已經垮著臉道:“姐夫好,大姐剛剛說看爹爹沒給我添妝,要分一點給我,結果我同意了,要去她那拿,她又支支吾吾不愿意——”
“我沒有!”余言荷急忙反駁,再看謝成那詫異的目光,她臉上火辣辣的,可又舍不得嫁妝,她上一世吃過苦,這一世對這些東西看得極重,再加上她那么恨余言菱,哪里愿意,當即辯駁道:“爹爹當時說不用我分你——”
余言菱直接打斷她的話,好笑道:“爹不過說不用分,也沒說不準分,你今日又在我面前這樣說,該不會只是想炫耀炫耀吧?實際上一點都不想分?”
余言荷語塞,她確實只是想炫耀,哪知這人這樣厚臉皮,居然真好意思要?她咬著唇,不愿意吭聲。
謝成在一旁算是看懂了,無奈的看了眼余言荷,眸底閃過一絲暗芒,輕聲道:“不過是幾件添妝,小荷你——”
余言荷聽著頭皮都要炸開了,再一抬眸,看見謝成正看著余言菱,心頭更是抓心撓肺的難受。
為什么謝成會向著她?
“我不!”余言荷哽著脖子拒絕,看向余言菱的眼神再不見之前的表面友好,直接赤果果的敵視和防備,甚至還上前一步擋住了謝成。
余言菱心頭嗤笑,原主就算在她的記憶里和謝成在一起了,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未偷偷截胡,余言荷這是多虛啊?
都成婚了還怕。
她眸光閃閃,當即也低著頭,哀怨道:“沒事的姐夫,我算是明白大姐真的只是想要炫耀一下,而不是看我可憐沒親爹貼補嫁妝,想著我這個妹妹,你不用多說了,大不了我求裴家再多送一點東西撐一撐場面……”
余言荷猛地瞪向她,呵斥道:“你閉嘴!”
果然是個白蓮花,還這般柔柔弱弱,當著她的面就想勾搭謝成!
謝成聽得眼皮直跳,好一個以退為進,還跑去找裴家?那不是把他們的事都到處亂說?
雖然他為了負責娶了余言荷,可他也是個書生,明年科舉想要有個好名次,名聲就不能太壞。
如今他娶了余言荷,她的一言一行便影響著自己,最開始他開口也是因為這個,因此謝成果斷道:“小荷!這話是你先開口的,既然二妹愿意接受,那添妝你明日就送來——”
“謝成!你還真向著她啊?我就不給!”余言荷氣得直跺腳,她本就氣性大,婚前這些天一直忍著,哪成想好不容易在余言菱跟前嘚瑟一下,就被將了一軍,丈夫還向著她說話,眼眶都紅了:“你是我丈夫,我就說說而已,怎么了?我就這么小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小荷!”眼看她越說越混賬,謝成忍不住低喝一聲。
余言荷呆住,怔怔的看著他,又看看一旁還在裝柔弱的余言菱,前世她算計余言菱,勾引謝成被他毫不留情推開的場景似乎再現。
還有周圍她的、余言菱的丫鬟都看著,那異樣的目光帶著滿滿的嘲諷。
余言荷心神劇震,踉蹌后退兩步,含淚恨聲道:“你吼我?你居然為了她吼我?嗚嗚嗚——謝成你沒良心!”
謝成這回真的有些生氣,眉頭擰起,眼神也冷淡下來,但這是在余府,他還是上前:“你別……”
余言荷卻在他靠近時,一把推開,猛地越過他往外跑。
她一邊跑一邊抹眼淚,不住的咒罵余言菱。
她就像自己的克星,遇上她,仿佛什么事都做不好。
謝成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尤其是妻子如此任性,這回真的有些后悔,他匆匆對余言菱拱手,就追著余言荷跑了出去。
前廳的人等了半天,不見兩主角登場,直到派人去找,才知道這兩人賭氣,一前一后跑出府了。
余家眾人:“……?”
該說不愧是余大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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