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福多喜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小狐妖正搖晃著她。
怎么會睡得這么沉呢?平時只要有一點細微的動靜都能驚醒。不過此時福多喜更關心紀云深的消息,拉著小狐妖讓它快說。
小狐妖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土,咧嘴嚶嚶地哭了起來,“俊哥哥被抓去京城了,那些人都說俊哥哥犯了罪,在京城被人告了。姐姐,咱們快點去救俊哥哥吧,我不想讓俊哥哥死,我要俊哥哥呀!”
“狐小萌你慢慢說,紀大人犯了什么罪,是誰狀告紀大人?”福多喜捧著小狐妖的臉,希望不錯漏每一個字,紀大人明明是去撫寧縣調查瘋女的事,結果自己反倒成了被告,這個反轉也太突然了。
小狐妖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眼淚糊了一臉。
“你和紀大人說上話了嗎?”福多喜一邊給小狐妖抹眼淚一邊問,如果哭能解決問題福多喜也想哭,但現在不是為紀大人悲傷的時候。
“紀大人被綁在籠子里脖子上和手上都戴著枷鎖,我靠不近前。”
“啊!”福多喜急忙叫醒長吉公主中,長吉公主聽完立刻驚詫道:“紀大人這樣是朝庭重犯,這才一天時間,就算紀大人犯了罪審案也沒有那么快。除非是我父皇下旨抓紀大人。”
“難道紀大人進京就是死罪?”福多喜機靈打個冷戰,“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找紀大人,一定要問清楚情況,不能讓紀大人就這樣進京。”
燕九和小青龍已經等在門口,福多喜看著長吉公主騎上龍背,這才想起曼娘不見了。
“我睡覺的時候還看她在我身旁和衣躺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長吉公主哪有心思關心曼娘,把金絲軟鞭掛在青龍的脖子上當成馬韁,青龍不太樂意也不敢出聲阻止。燕九說服長吉公主靠后坐,坐在龍頭是要指路的。長吉公主這才把鞭子收回手里。
“我沒找到曼娘,她可能悄悄離開了。”小狐妖眨巴著淚痕未干的眼睛。
“不找了,咱們走吧。”
福多喜這時也確實顧不了曼娘,反正曼娘的瘋癥已經好了,如果曼娘后悔留下不想打招呼悄悄離開,也只能說曼娘沒有禮貌。
大家都騎上了青龍,燕九坐在龍頭指路。天邊微明時,終于在一處山岔路口看到了關押紀云深的囚車。這里離京城還有一天路程。官差的速度不可謂不快。
“多喜咱們該怎么辦?”燕九抱著青龍的脖子,讓青龍不要弄出動靜,此時青龍懸在空中,如果再往下降一尺就可能被人發現。
福多喜看著地上那一行轉身山間小道的人影,想了想說道:“咱們人多容易被發現,你們先在那邊山腰上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先去和紀大人問問情況。等我問完再去找你們。”
“那我們不是白跑一趟?咱們得一起把紀大人救出來,不能讓他受囚車之苦。”長吉公主早就握緊了鞭子準備下去打翻囚車,聽福多喜這么一說瞪大了眼睛。
“如果現在救紀大人出來,想讓紀大人怎么樣呢?”
大家都不出聲了,每個人心里都知道劫囚車的后果。也許他們劫囚的人只要不讓人看見真面目可以逃脫,可是紀云深從此就得隱姓埋名四處逃躥,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官府抓住,還會連累他的父母。
“我父皇不會亂定人罪的,何況紀大人還是四品官。”長吉公主的語氣明顯不自信了。這時福多喜已經讓青龍在山腰降落。
福多喜爬上樹后回頭看了一眼,小狐妖他們已經隱住了身形,如果不是特意過去找根本發現不了山腰上有人。
福多喜使出隱形術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囚車上。押車的黑須官差回頭看了一眼囚車,“老實點。我們也是奉旨辦事,路上不會為難你,你也別給咱們惹事。”
囚車明顯沉了一下,紀云深也感覺到了,他微閉雙目一臉淡然地坐在囚籠里,對于外界的一切都無動于衷。
“紀大人,我是福多喜。”
紀云深睜開眼睛,耳邊又傳來福多喜的聲音,“紀大人看不見我,我可以看見紀大人。紀大人有什么話對我說嗎?”
福多喜問完突然覺得自己很蠢啊,囚車的前后左右都是押車的官差,這讓紀云深怎么跟她說話。
“我知道紀大人不方便說話,我問一句,如果紀大人覺得是就點頭,如果覺得不是就搖頭。”
紀云深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紀大人是因為左安以前犯的罪進京受審嗎?”
這是福多喜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她的眼罩大人怎么可能犯罪呢!
紀云深點了點頭。官差一擁而上捉拿他的時候宣讀了圣旨,紀云深任職大理寺少卿期間強暴民女,喪心病狂,殺死新婚洞房的夫妻,還強掠樂坊頭牌歌舞姬……
在圣旨面前什么辯解都只會招來一頓抗旨的酷刑,紀云深只希望可以進京面圣陳述這段時間遭遇的詭異案情。
“紀大人希望我們現在救你出來嗎?”
紀云深急忙搖頭,自己的這件案子恐怕已經連累了家中的年邁父母,如果這時逃跑只會連累整個紀姓家庭。
福多喜看著紀云深干澀的嘴唇,忍不住聲音有些難過,又問:“如果進京紀大人有把握還自己清白嗎?”
紀云深愣住了,是呀,自己能說得清那些左安犯下的事嗎?皇帝一心修道,突然下旨抓他,背后的原因又豈是左安犯下的那些罪惡,而且皇帝又怎么會知道民間發生的那些事?
“紀大人如果不能自證清白我、我們可以幫你,長吉公主、燕九還有我和狐小萌都要幫你查明真相證明清白。”
紀云深感激地點了點頭,這時能幫他的也只有福多喜他們了。因為他相信只要讓曼娘作證,就能證實左安假冒他紀云深,左安假冒期間所犯的罪自然不能算到他紀云深的頭上。
見紀云深點頭,福多喜的心中頓時涌出一股熱流。
“曼娘。”紀云深抓著手里的鐵鏈震得嘩啦啦響,借此掩蓋他說出的名字。
“好,我一定叫曼娘給你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