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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扶瀾沒有回答，因為她已經睡過去了。
裴霽安喟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居然會問出這樣荒唐的問題。
可是她的許多行為，也確實與他看到的那個世界融合，但是……怎么會呢？
他為何會看到那樣的畫面，師父說所見既存在，是存在他夢中，還是存在某個地方？
倘若真有那樣一個地方，她又是怎么來的？
難不成這世上，真有鬼神？
裴世子皺起眉頭，他從不信這些。
若真有鬼神，還需要打什么仗？伸什么冤？只讓鬼魂自己解決就是了。
裴霽安也不多想的躺下睡覺了。
結果久不做夢的他，這天晚上居然又做夢了。
一開始他分明是個看客，看著畫面里的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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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她叫了一個名字。
“韓徹。”
韓徹……
他記得這個名字，沒等他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已經走過來挽住他的手臂。
她看的到他？
跟古裝時候的她不同，此時的她一身修身的禮服，與她做的那套一模一樣，他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所穿，居然也是她為他做的那套。
然后畫面一轉，二人出現在一家餐廳里，真正的燭光晚餐。
她端起眼前紅酒，朝他隔空敬酒，臉上分明在笑，說出的話卻戳人心，“我不是沒有努力過，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我不喜歡你的世界，也融入不進去，你很好，是我們不匹配，分手吧。”
說罷，她起身拿起包包，轉身離開。
剎那間，他只覺得一陣錐心刺骨深入骨髓，起身要去抓住她的手。
卻只抓住了空氣，她消失了。
“瀾瀾，瀾瀾——”
“阿巳，阿巳，你醒醒，阿巳——”
裴霽安猛然睜開眼，就對上一雙焦急的眼神，不是瞿扶瀾又是誰？
就這一瞬間，他都有點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直接一把抱住她，“扶瀾，別離開我！”
瞿扶瀾被他抱得快窒息了，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卻還是吃力的安慰他，“我不離開啊，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裴霽安慢慢就緩和了過來，意識到他只是做了一個夢，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阿巳，你到底怎么了？”瞿扶瀾擔憂的問。
裴霽安看著瞿扶瀾，想說點什么，最終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瞿扶瀾松了口氣，“夢里跟現實都是相反的，不用擔心。”
裴霽安看著她，重新把她抱入懷中，“瀾瀾，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原來他也只是一個俗人，企圖用一個孩子綁定她。
也許有了孩子，所有的不確定因素都能變得穩定，他就不用擔心會失去她。
瞿扶瀾覺得聽突然的，從他懷里抬起頭，“好好的，怎么突然這樣說？你到底做了什么夢呀，就著急著生孩子了。”
裴霽安只道，“也許是昨日見大哥一家四口，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瞿扶瀾笑了，“那等百貨商場的事情搞定了，我們就不避孕了吧。”
不避孕就是順其自然，說不定哪天就懷了，到時候她也有更多的時間跟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好。”
也許是這個約定有效，又也許原本就是他多想，打著天之后，他也沒再夢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夢了。
當然，關于夢里的一切，他也始終沒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直在他身邊。
瞿扶瀾每天都去查看百貨商場的建造進度，十次有八次裴世子會跟著去，剩下的兩次，基本上是去給皇帝做事去了。
要說皇帝如今也糾結啊，他想讓裴霽安累一點，自家白菜被拱了，他不收拾一下總覺得不得勁，但轉念一向，不讓他好過，女兒也跟著不好過，這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最后皇帝也沒怎么為難裴霽安，有事就叫他，沒事就讓他回家照顧女兒去，裴世子這才有了多余時間與妻子在一起。
百貨商場的許多事情，裴世子都參與其中。
夫妻倆每天出雙入對的，真是打了許多人的臉，因為裴世子娶妻這么久了，也沒聽說有個通房什么的，花樓都不逛，就更不用說納妾了。
他就只守著一個妻子，這讓多少女人嫉妒啊？想想她們自家后院多少女人，都是丈夫納回來的姬妾，可氣死人了。
她們自己不好過了，就期盼別人也不好過，才公平，結果裴世子夫婦每天都如膠似漆的，裴少夫人這么久不懷孕，裴世子居然也不介意，什么道理？
瞿扶瀾每天忙著百貨商場的事情，可沒有功夫關注別人怎么看她。
這么大一個工程，安世子等人也每天監督，如此上心的情況下，這個百貨商場的建造都耗費了半年時間。
期間各種宣傳打出去，也提前招商什么的，都有專人負責。
瞿扶瀾就忙著把《紅樓夢》給寫出來。
開業當天就說第一回，自然需要拿到稿子排練一番。
瞿扶瀾把《紅樓夢》第一回結束在賈寶玉探病薛寶釵，金玉良緣配對處。
只是說書還好，請個好的說書先生就能把故事說得生動，而唱戲就得找符合的演員了。
但想要找十分符合的也不可能，所以少不得要依靠妝容，能有個六七分像就完美了。
在瞿扶瀾忙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另一邊，也忙著事業的李婳，在一次忙活的時候，腳下一滑，一不小心就摔倒磕到了腦袋，直接暈了過去。
請了多少大夫去看都沒用，一直沒醒過來。
瞿扶瀾也過去看了，沒見到明顯傷口，被撞的地方也不見腫，脈象也沒有混亂，但人就是昏迷不醒，說也說不出緣故。
這樣的日子持續到百貨大樓開業前一天，瞿扶瀾收到消息說李婳醒了，她忙完手里頭的事情就過去探望。
果然見李婳醒了，可能是躺久了，人剛清醒過來，有些沒有精神。
只是也沒發生什么失憶的狗血事件，所有人她都還記得，聽說她睜開眼后叫的第一個人就是姨媽。
看到瞿扶瀾后，李婳還虛弱的笑了笑，“聽說你經常來看我，多謝。”
“說什么謝不謝的，都是朋友，說這些見外了，感覺有哪里不舒服嗎？”瞿扶瀾問。
李婳輕輕搖頭。
對于李婳的清醒，大家都很高興，念她剛醒，身子又還虛弱，關懷兩句后就不打擾了，給她更多休息的時間。
只是等大家都離開之后，躺在床上的李婳嘴角的笑容漸漸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