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靂不外乎如是。
白音花了大筆的時間去圖書館補課,又花了兩個月的時間上文化課,自然明白虎王管轄和天狼將軍這兩個詞代表著什么。
獸界沒有國家,百族中前十自立為王,剩余九十個種族追隨十王,被十王分封為大將軍。而大將軍之下也有各自的附屬種族,被大將軍各自分封為衛將軍和校尉等等。
這種分封不像分封,軍隊不像軍隊的勢力分布是當年獸族從人類軍隊學過去的。
人類與兇獸上萬年的摩擦,人類學會了在社會的各個領域借助兇獸或者寵獸的力量,而獸族也將人類的制度學了一些皮毛回去。
對于更崇尚力量的獸族,這些種族制度夠用了,也沿用到了今日。
吞日翼虎族排名第4,現任虎王是吞日翼虎族現如今的族長,也是吞日翼虎族實力最強的兇獸,現修為是九階大圓滿。
那只天狼大將軍則是排名第27的踏雷天狼族的最強者,九階中期兇獸。
白音感覺一陣熟悉的眩暈直沖腦門。
天要亡她。
獸界百族是兇獸自己排的,并不是百族都喜歡入侵人類世界,試圖奴役和撲殺人類,但不管是虎王還是天狼大將軍,都是想要稱霸人類世界的中堅力量。
到了它們的領地,要是被人或者兇獸知道自己是外來的,白音想不到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
無聲的抽了一口氣,白音為自己噩夢般的經歷鞠了一把淚,本以為自己即便不在弘國,也能在其他人類世界。
但現在已經不是出國了,是跨次元了都。
在那個空間昏昏沉沉的漂流了睡覺的時間,自己就來到了獸界。
這怎么回家?這他媽怎么回家?
即便是自以為心智堅定的白音,此時心頭也盡染迷茫。
四處看看,感覺分外荒謬。
扯了扯嘴角,白音突然想起來自己整理好的遺物,得了,她覺得快用上了。
自己可真他娘的足智多謀。
長久的沉默讓里面的小姑娘變得緊張起來。
剛回過神,白音就聽到了里面有磕碰的聲響傳來。
但卻沒有人的聲音,雖然這個小姑娘給了她堪稱致命的打擊,但也是幫到了忙的。
白音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手就要碰到木門,“你沒事吧?”
然而,不待她有動作,就感覺腦后生風。
白音眼神一凜,彎腰,就地一滾。
這樣當然逃離不了兇獸的撲殺,陽光下,白音的影子快速的蠕動,一抹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沖到了偷襲的兇獸的影子里。
兇獸在半空中僵住,白音脫離了危險,召喚陣起,雷霆破陣而出。
揮了揮手,白音被水元素形成的繩子纏住腰部,拉到了天空中。
白音走了個神,心想,幸好自己腰腹力量強,不然就這繩子,她得給大家表演一個倒栽蔥。
穩住,白音這才低頭看向悄無聲息的摸到了自己身后,差點讓自己一命嗚呼的兇獸身上。
一只毛發發白的巨狼。
兩米高,毛發旺盛,雙眸冰冷,齜著牙,喉嚨里發出威懾敵人的低吼聲。
三階兇獸,白狼。
白音心有余悸的看著這只白狼,心道自己還是懈怠了,在陌生的地方,尤其是獸界這樣一個危險又未知的世界,居然還敢心神恍惚。
蔚老師要是知道了,怕不是當場給她來一頓鐵拳,想到這兒,白音差點又神思不定起來。
穩住心神。
白音聽見屋子里面有動靜,那個小姑娘快步走到了門口,再聽動靜,似是要開門。
白音下意識開口道:“別開門,外面有兇獸。”
然而里面的小姑娘根本就沒有管她,打開門,直接撲到了白狼的身上,雷霆指尖噴薄的火焰熄滅。
懂了,他們是一起的。
小姑娘站在了巨狼的身后,警惕的仰頭看著白音。
白音也低頭看著小姑娘,確實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很清秀,臉圓圓的,就算沒長開,也看得出來長大后是個美人。
“小姑娘,你能把這只寵,兇獸帶走嗎?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問個路而已。”
小姑娘沒有說話,但白音聽見不遠處有腳步聲在靠近。
一聲哨音,像叢林里的鳥鳴,但那只白狼聽見哨音后收起了對白音齜牙咧嘴的兇惡模樣,搖了搖尾巴,護著小女孩往腳步聲傳來的地方走。
白音低頭,那個男人抬頭。
一對視,白音先是一愣,然后在心里咂摸了一下。
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有美人披麻袋都好看。
那個小姑娘長得就不差了,但面前這個男人長得更好。
這個男人不能用美來形容,不妥當,他是硬朗的,剛陽的雄性力量美。
二十二三的樣子,棱角分明,劍眉桃花眼,挺翹的鼻頭和薄唇,剛硬不失精致。
露出來的手臂肌肉線條極美,不是壯碩的大塊的肌肉,就是薄薄的有力量的一層,恰當好處。倒是脖子那里能讓人多看兩眼,不是露點了,而是這個男人從衣服遮蓋的胸口道露在外面的咽喉,有一個巨大的疤痕。
(作者盡力了,大家實在想象不出來就帶入一下有肌肉的彭于晏)
穿的是亞麻背心和亞麻褲子,上下都是灰褐色,邊沿還有些磨毛,看得出來這衣服上了年紀。這種材質白音見過,這些年流行的環保袋就是這個材質,十幾年前就被弘國的服裝行業淘汰了,纖維太粗糙,穿在身上不舒服,顏色也不鮮艷,不好看。
小女孩的穿著差不多,就是似乎要新一點,顏色也是稍微鮮艷些的紫色。
小女孩沖到男人身邊,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哥哥”。
兄妹倆。
男人的眼神不兇惡,臉色也正常,看上去是個講道理的,不過白音也不敢直接下去,就在天上,試探性的問道:“你好,我,我就是一個路過的,迷路了問路。這個村子,就你妹妹理我了,我沒對她做什么,我也沒進你們家,不信你問問你妹妹。”
男人聽了白音的話,低頭用嚴厲的眼神盯著小姑娘,小姑娘抿了抿嘴,縮了縮脖子,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