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作業的最后一刻,那人姍姍來遲,臉色蒼白,衣衫凌亂,衣角還帶著一點血跡。
那人看大家都在,面上一喜,歸隊,將作業交了出來,總算趕上了。
然而,柯永新掃了一眼他的戰利品,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本周作業作廢,成績無效。”
那人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和心虛,但又想到了什么,咬牙不死心的說道:“為什么?”
柯永新臉上有些不耐煩,抓了一把凌亂的頭發,問道:“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明明有好好的完成任務,為了完成任務我的寵獸兩個重傷,你憑什么說我成績無效,作業作廢!”那人情緒漸漸變得激動起來。
柯永新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平日里無精打采的學長突然沉下臉,竟帶著很強的壓迫感。
他抬了抬手,兩只兇獸從獸堆里飛了出來,“這兩只是你從指定的任務地點捕殺的嗎?”
那人看著柯永新一絲猶豫也無的將他濫竽充數的兇獸拎了出來,自知計劃失敗,無言以對,面色灰白。
見人不說話了,柯永新揮手將任務內容收走,沒有動那兩只濫竽充數的兇獸資源。
下發任務卡,白音有些忐忑的看了過去,她不希望自己的任務還在綠洲,但如果任務地點還在綠洲,她也沒有辦法。
好在,任務地點并不是。
白音看過去,這一次的任務難度總體上比上一次小。因為自己不是自己一個人完成的任務,所以任務難度降級了?
白音不知道,但沒有任何意見。
時間一周一周的過去,任務一次次的完成,白音在不同的艱險的任務下成長迅速,修為等級再創新高,成為了36級御獸師。
第二個月,最后一周,白音的任務地點是外圍最后一個深紅色。
此時,荒漠沙土在狂風的扭曲之下入日復一日形成的怪石群中,空間猛地扭曲,一道道不規則的肉眼不可及的裂縫出現。突然,其中一個裂縫似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強行撐大,一道人影顯現,裂縫幾乎是貼著人影的后腦勺消失。
那人回頭看向來處,臉上出現后怕和劫后余生的喜悅。
然而,臉上的喜悅只出現一瞬,便消失不見。
“我們進來了?”
“是的,我們已經進入501秘境了主人。”
“那就快干活,不要忘記你的任務。”
“主人放心,我不會忘記的。”
見御獸空間的主人只是催促他,沒有懲罰他,那人松了一口氣。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501秘境主要是荒漠地帶,這也是派他來的主要原因。
他的天賦和主人的屬性在這樣的環境更能發揮出作用。
501秘境里有八階以上的兇獸,而他的目的就是找到這些兇獸,并且想辦法讓他們成為攻占人類生存空間的先頭部隊。他認為這樣的任務有一定的難度,但是也可以完成。畢竟,在這片封閉的秘境里生活了那么長時間,高階兇獸一定很想念自由的味道,也很想報復將他們圈禁在這片秘境的人類。
只要這些兇獸愿意在他們進攻人類生存空間的時候,站在他們這邊,他們就接納這些兇獸回到獸界。
獸界是所有兇獸的老家,是兇獸的大本營,是所有兇獸的圣地。
柳門抬腳往石頭堆外面走,聽見了風聲里傳來的其他人類的聲音,他運轉天賦,側耳傾聽,似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嘴角咧了咧,抬腳快步朝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
白音一邊看地圖,一邊觀察下面的情況。這一周的任務不算難,但是任務地點比較遠,都趕了一天的路了,還沒有到。一來一回的,這一次真正做任務的時間差不多也就四天時間。
任務內容是三朵地涌金花,地涌金花四階自然資源,在501秘境里只有一個地方有。每年十月末十一月初會破土而出,在一兩天內就從成熟走向衰敗。
地涌金花對土屬性和金屬性的寵獸或者御獸師都有極高的價值,在學院的資源庫里也搶手的很,就是少了點。每年大概學校的資源庫也就能出現十幾二十幾朵的樣子。
白音打探了消息,才出發的。知道這次任務難度不低,敵人不僅是被地涌金花吸引而來的兇獸,還有其他想要地涌金花的人類。
做任務兩個月,白音遇見了不少人,外校人員也見了兩三個,只是沒有做什么接觸而已。
地涌金花靠近501秘境的另外一個入口,人員很復雜啊,要是冒出個50級的御獸師,自己肯定沒戲,但是40級的御獸師還是可以剛一剛的,白音心想。
眼見地表的黃沙越來越細膩,植物也越來越稀疏,白音琢磨著應該是快要接近目的地了。讓雷霆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把她放了下來,掏出花盆,將木初放了出來,捧著走。雷霆飛高,到處查看。
白音找準方向正想往前走,突然腳步一滯,轉頭朝雷霆離開的方向看去。
雷霆說啥?一個認識的大胖子好想遇見麻煩了?
認識的大胖子?雷霆認識的,胖子。
腦瓜里一時之間沒想起是誰,但是白音知道應該是同學或者學長學姐啥的,得去看看,要能幫忙,得幫。
另一邊,一塊造型別致的巨石里躲著三個人,三個人的狀態非常的差,一個身材小巧的女生面色蒼白,手里捏著一柄比她人還高的大刀。但她握刀的手卻在微微顫抖,順著手肘往上看,可以看見手臂上還在涓涓流血的恐怖傷口。
“怎么辦?傷藥對毒沒有用,止不了血,再流下去,隊長這手臂都不一定能保住。”另外一個年輕女人臉色很是難看的說道。
“不能出去,我們打不過那個怪物,出去就是死。”駱杰沉著臉道。
“可是,隊長”
“在這里等著,沒了一條手臂總比三個人都沒了好。駱杰,你的寵獸能撐住嗎?”劉尋雁抿著嘴角問道。
“能,我能不停的汲取大地的力量,外面那個怪物雖然很強,但是他拿我沒辦法。只是,我們難道要一直在這里耗著嗎?”駱杰看著比他矮兩個頭的小姑娘,拳頭緊了緊。
自己和隊友被欺負成這樣,自己卻只能像一只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龜殼里,駱杰聞著空氣里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后槽牙咬的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