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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有人問莫克訪問揚帆日化是什么感覺。
莫克脫口說出了“強大的、團結的”，這是他走進揚帆日化的大門時的第一印象。
門口的喧鬧和迎賓的隊伍他見怪不怪，但目光從揚帆日化眾人的臉上掃過，莫克還是感覺到了一股不太一樣的感覺。
尤其是看到遠處眾人簇擁著一個年輕的女人款款朝自己走過來，莫克更是下意識地抖擻精神，腰桿都挺直了幾分。
這位就是小姜總啊……
姜念跟照片里的感覺一樣，身材嬌小神態可愛，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小幾歲，如果她代言自家的產品一定很有說服力。
但就是這樣單純的外表下藏著的靈魂卻讓莫克不敢等閑視之，他大步向前，用練了一路的漢語字正腔圓地道：
“您好，小姜總。”
這話讓現場所有的記者全部陷入了沸騰狀態，眾人的紛紛舉起手上的相機記錄這歷史性的一刻。
現場熱烈的氣氛讓姜念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微笑差點垮了，她勉強笑了笑，主動伸出手，說了句簡單的“你好”。
不卑不亢。
這是莫克對姜念的第一印象。
他去過的不少公司為了爭奪自己這位傳媒大亨的好感，老板會準備很多讓人很尷尬的歡迎儀式，恨不得把他跟自己的公司狠狠綁在一起，握手的時候也會點頭哈腰，讓莫克非常不自在。
可姜念的歡迎儀式就是放放鞭炮，弄弄舞獅隊，稍微熱鬧一點而已，跟她公司的體量相比不算什么。
兩人握手的時候姜念完全沒有彎腰，臉上的表情也崩的很緊，仿佛隨時都會冷臉。
莫克甚至感覺姜念都不太高興自己來到這里，如果不是因為上面的安排，這位年輕的總經理可能都不愿意跟自己聊天。
“去年的事情，給小姜總的公司添了好多麻煩。
當時誣陷小姜總的是……咳，是嚴重的傲慢與偏見，這與我們一貫的道德觀念相悖，我們已經把他開除了。”
之前狐貍臺一直說是臨時工干的把責任盡量撇出去，莫克也準備好了這套說辭，反正都是場面話。
可這次他主動承認是手下員工的傲慢與偏見，很顯然是給足了姜念面子。
“道歉無法挽回很多的損失，想來以小姜總的格局也不愿意接受這種遲來的道歉。
但是我在這里還是要表達我心里的一點點愧疚，如果能做些什么彌補您的損失，我很愿意去做。”
姜念尷尬地一笑，在這么多媒體記者的面前她又不敢口出狂言，只能乖寶寶一樣連連點頭道：
“您客氣了，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之后您為我們做了很多，樊博士說發論文是您引薦的，而且我們的電視劇也是您買下來的，您的誠意讓我們非常感動！
實話實說，我對您始終充滿敬意，責怪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姜念說的發自內心，這讓莫克的心情好了不少。
接下來的參觀中，兩人保持了客套，一邊參觀一邊隨意聊聊天——這下就進入了姜念最害怕的環節。
因為她看見吳海已經靠了上來，開始給莫克隨行的工作人員發名片，一臉微笑地用熟練的英語跟他們聊天。
莫克身邊的工作人員都搞不清楚吳海的身份，見吳海談笑自若，還跟姜念的父親姜新生非常熟絡，還以為他是揚帆日化的高管，也都客氣地收下名片，開始跟吳海友好地攀談了起來。
這場面讓姜念的左眼皮呼呼猛跳，她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心道別吳海冒充我們搞來搞去，到時候把人家給坑了鬧出什么糾紛，黑鍋又扣在老娘的頭上。
她又轉頭看莫克，見莫克還在饒有興趣地看著揚帆日化的工廠，心道大爺你一個搞傳媒的閑的沒事在這研究什么啊，再不走你手下這些人都讓吳海給忽悠瘸了。
“咳，莫克先生準備什么時候走啊？”
英語水平非常捉急的姜念這么說著，屬實已經有點著急了，鄧翻譯貼心地幫姜念翻譯成了“您準備在鵬城呆幾天”，莫克滿臉笑容：
“我準備多呆一陣子，一方面感受一下華國的迅猛發展勢頭，一方面還想向小姜總請教一些東西——”
他轉頭面對那些記者，溫和地一笑：
“我們都說小姜總是商界奇人，眼光非常長遠，我想請教一下小姜總未來傳媒業會如何發展？嘿，小姜總應該不收學費吧？”
姜念恨不得大耳瓜子抽自己。
我就不該說，我就不該問。
我是為了你好，怕你被吳海騙了，你怎么還恩將仇報啊？
果然，所有的媒體記者一起舉起手中的長槍短炮，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于耳，大家都在關注眼前這個激動人心的場面。
哇，傳媒大亨居然向小姜總請教，盡管大家都知道這是客套，可說出來還是倍有面子。
之前靳月西到來的時候給姜念一波宣傳，直接拉動姜念麾下所有產品的銷量暴增。
莫克的影響力比靳月西強大太多，他的影響力爆發出來姜念的產品又要短時間暴漲。
姜念現在滿腦子考慮的就是怎么把影響力控制住，然后瘋狂花錢，節源開流雙管齊下才好辦。
誰想到人家莫克的態度這么好，居然還請教上了，姜念一時都不知道莫克這算給面子，還是不給面子。
在一堆媒體記者面前，她也不敢胡說八道，只能老老實實地拿出畫餅大法，尤其是提到未來互聯網高速發展之下的自媒體風暴對傳統媒體的挑戰。
莫克之前最多想到互聯網對傳統媒體的沖擊，沒想到姜念想的更高一層，講到了自媒體的恐怖力量。
當他聽說自媒體無處不在，所有人可以利用自己的手機和穿戴設備上傳隨時隨地的補充，在時效性上完勝傳統媒體的時候，這位縱橫多年的傳媒大亨像遭到了一陣雷擊，直接傻站在了當場。
“這……這，還有這種事？”
盡管感覺挺荒謬的，可這位大亨多年來已經見證了電腦從好幾間屋子這么大演變成可以放在自家桌上，未來更加小型化和運算能力更強也并不奇怪。
若是到了那一天……
“原來如此啊，”莫克出了一身冷汗，看著姜念的表情不禁多了一絲凝重和敬佩，“原來這就是小姜總的真實意圖！”
聽見這段熟悉的臺詞從鄧翻譯的口中出來，姜念也當場石化。
這是咋回事啊，我們公司是不是有什么腦補病毒，莫先生一進門就被傳染了？
莫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微笑道：
“我來的路上還在說，小姜總之前的宣傳思路為什么跟其他的公司不一樣，難道就不怕自己公司的戰略出問題，然后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
我們在半路遇上了一個建筑工人，他雖然不是揚帆日化的職工，卻因為揚帆日化的發展大大收益，對貴公司推崇備至，甚至為了保護貴公司的名譽而拒絕了我的美刀。”
“當時我只是覺得震撼，沒有想太多，可現在結合了小姜總對未來的研判，我似乎已經理解了小姜總的真實意圖。”
“小姜總的公司企業戰略分兩步，一方面是抓緊擴張，在各個主要市場留下信號，不求徹底占領市場，只求在這些市場打響口碑，并且通過一致性的工作，給消費者留下時尚、科學、極簡、功效等標簽。
另一方面，則是在華國國內這個世界上最有前途的新興市場緩慢進步，力求質量，并且通過各種福利待遇讓大家也感受到貴公司發展帶來的成果，讓更多的媒體和消費者愿意成為貴公司的忠實擁躉。”
“我之前聽韓總和樊博士說，小姜總經常講新千年，似乎對新千年的到來趕到很迫切。
我當時不明白小姜總在擔心什么，現在來看，小姜總并不是擔心有人在追趕，而是所圖者大，想在自媒體的時代降臨之前將口碑立好。
隨著網絡的逐漸發達和自媒體的到來，普通的消費者都能在網上表達自己的態度，會有更多我見過的那位工人一樣的普通人在網上表達對揚帆日化的尊重和喜愛，貴公司的品牌效益將井噴式爆發，足以在短時間內達到傳統媒體時代十年、二十年的鋪貨規模。
怎么樣，不知道老朽猜中了幾成小姜總的真實意圖？”
鄧翻譯翻譯的口若懸河，一邊翻譯她臉上的敬意也在肉眼可見的快速增加。
姜念聽完如遭雷擊，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他說的好有道理。
不愧是世界傳媒大亨，說的真是振聾發聵發人深省，可問題是……
他這是在說我呀！
原來，原來我的思路這么厲害啊……
小劇場時間：
姜念：現在傳統的日化類產絡上的營銷確實是不暢，尤其是洗化類，在網絡上幾乎是新品牌的天下。護膚類除了幾個擁抱網絡早的大牌，其他的老貴婦產品這幾年也逐漸開始衰落，尤其是新千年時特別火的幾款面霜都快被市場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