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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城。
姜念仔仔細細看完了感恩節當天的銷售報表，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將報表隨手一扔躺下開始擺爛。
感恩節當天，暴力美學的銷售情況還算不錯，一天銷售了500多瓶，算是一個不小的進步。
但問題是……他們的產品單價實在是太低，區區一天幾千美元的銷量還不夠覆蓋廣告和專柜的返點、廣告費。
哦對，還有夏皮羅的律師費。
姜念已經打聽過了，這種級別的律師負擔的大案不可能低于一萬美元一天。
不然人家找自己事務所的小弟去應付了，怎么可能會自己下場。
嗯，算算看這次在北美的花銷應該非常驚人，這官司最少得打個半年，產品的收入連律師費都無法覆蓋，這次是絕不可能賺錢了。
嗯，這個點米國應該是半夜，他們應該已經進入了夢鄉。
我終于可以好好地享受一下生活了。
“月助理，給我把香檳拿來！”姜念電話都懶得打，沖著走廊里高聲喊。
月顏在外面甜甜地應了一聲，小兔子一樣一蹦一跳出去，不一會兒就把香檳拿了過來。
“小姜總，現在開嗎？”她眨眨眼，有點激動地問道。
看月顏這么開心，姜念突然莫名感覺有點不安。
“咳，月助理，最近公司沒有發生什么大事吧？”
“您是指哪方面啊？”
“呃，比如說咱們的產品銷量又有什么突然增長？”
月顏呆了呆，趕緊翻了翻自己的備忘錄，隨即有些委屈地道：
“沒有呀小姜總，我統計的數據完全沒錯，完全是按照您的要求來的。
現在所有產品線的銷售報表和利潤的預判都擺在您面前了，絕不可能還有什么收入。”
“哦，這就行。”姜念稍稍松了口氣，看著面前那支琥珀色的香檳，終于篤定地道，“好，給我開！”
話音剛落，姜念桌上的電話嗡地一聲響了起來，嚇得姜念渾身一個激靈。
月顏沒有遭受電話的打擾，嘭地一下打開香檳，琥珀色的液體噴泉一樣潑灑出來，又噴的姜念滿臉都是。
姜念擦了擦臉上的香檳，顫抖著拿起電話，對面傳來了郭海平頗為興奮的聲音：
“念念！”
“呼，嚇死我了。”聽見是郭海平姜念就放心了，甜甜地道，“怎么了郭哥？”
“念念，我恭喜你啊！”
“啊……啊？”姜念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壞了，別又是什么東西賺錢了吧？
“是這樣，之前開BP機廠的那個老板現在已經開始逐漸轉型，而全國的市場果然跟你預料的一樣開始下滑。
他非常感謝你的幫助，以伱第一批學生自居，其他人聽說了他的轉型成功案例之后也欣喜若狂。
他們招募了一下，決定一人拿出1萬元來聽你講課，上面認為這是個非常難得的機會，讓我來做做你的工作！
呃，這錢上面一分不要，全都算你的。”
姜念：……
說了，我不喜歡講課，不喜歡講課，怎么這么多人非得逼我呢
我把我二十年后看到的東西都告訴你們你們是不是以后要找我來算命了，我……哎，等等！
姜念突然意識到很重要的一點，我講課的經費可以打到我的個人賬戶，這樣是我的合法所得，不用走公司的賬戶，這樣就算公司以后沒了，我手上也坐擁一筆相當可觀的費用，以后炒房不是有啟動資金了？
“成，沒問題。”姜念一口答應下來，“哎呀，我后學晚輩，大家愿意來聽我講座沒有嫌棄我狂妄是給我面子，怎么老說錢不錢的，太俗了！”
郭海平哈哈一笑，感慨地道：
“我就知道念念是不慕名利的人，不過這錢還是要給的。
我預測之后來找你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哪好意思讓你一直白講課？”
成啊，我以前怎么就沒有想到還有這種賺錢的方法。
姜念真是心動了。
公司賺的錢最后都被爸媽給看管起來了，但這錢直接打到我的賬戶上，這可是我的私房錢！
哇，這也太爽了！
呃，不行。
姜念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她公司現在在出口環節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巨大難題，一旦失敗可能出現倒卷珠簾式的崩潰，最后導致公司全部完蛋。
嗯，不能再等待下去了，要是再等待下去公司出問題的消息傳來他們不掏錢我不是虧大了？
姜念焦急地道：
“郭哥，我最近的業務很忙，就算給錢我也抽不出這么多的時間給大家講課，這樣，您看今天下午能行嗎？”
“下午？這么急啊？”郭海平略一沉吟，隨即點頭道，“好，我盡量組織人，先給你組織個一百人吧！現在鵬城不少企業家都愿意來聽聽你講課，應該問題不大！”
“好來，多謝您了！”
姜念斗志昂揚，捏緊拳頭一晃一晃。
月顏還在傻乎乎地噴灑香檳，將姜念突然這么開心，傻咧著嘴道：
“小姜總，下午真的去講課啊？”
“那當然！”
“呃，這香檳是不是少了點什么氛圍啊？”
“……下次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抓緊給我換身衣服，我下午要去講課了！”
姜念上次的講座效果爆炸，所有聽課的人都說自己的靈魂得到了洗滌，一下找到了前進的方向。
聽說姜念百忙之中抽空給大家講課，一群人更是蜂擁而至。
郭海平一開始估計這么緊急的時間最多能攢起一百人的局，可聽聞姜念要來，整個鵬城的商界頓時一震，不少口頭瞧不起姜念的人也不愿意放過這個聆聽小姜總講課的機會，高達一萬元的入場費反到激發了他們的熱情。
僅僅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收到消息的人紛紛驅車沖鵬城大學的方向殺來，學校門口人聲鼎沸，眾多企業家一開始還互相打招呼，可見到不少人不講武德紛紛往禮堂里鉆，也趕緊跟之前打招呼的同伴一起競速，狂奔著鉆進禮堂搶占最寶貴的位置。
大禮堂前五排的位置早就被先來的人占的滿滿當當，甚至還有不少人擠到了看臺旁邊，就等待姜念分享自己的創業心得和投資經驗。
這觀眾眨眼間就突破了二百人，姜念想到自己這么短的時間就已經賺了二百萬，不禁激動地淚流滿滿。
哎，都是大家捧場，我今天不能擺爛不能嘲諷，得好好給大家分享一下自己的人生經驗。
一身黑色女士西裝的姜念一出場就引起了如雷的掌聲，所有人都帶著求職的眼神看著這位年輕的女企業家，前排不少人甚至站起身來高聲吆喝，然后隨即被后面憤怒的人撂倒在地。
“喊個屁啊，又不是看球，給我好好聽！”
“死撲街，再亂叫小心把你用水泥封了扔到海里！”
“就是，聽小姜總怎么說！”
面對這么多熱情的粉絲，姜念心中非常有成就感。
她小手一揮，微笑道：“閑話少敘，跟上次一樣，直接進入提問環節，我給大家挨個解答心中的困惑！”
“哎呀！”沒有搶到前排的人頓時發出一聲聲慘叫，“小姜總，我加一萬，我先問！”
“一萬？我加十萬！小姜總，先讓我問！”
“小姜總視金錢如糞土，你以為這點小錢能讓小姜總動心？我們搶到前排，當然是我先問！”
姜念很希望拍賣提問多賺一點，但又怕最前排幾個彪形大漢忍不住跳起來揍自己，也只能忍痛打消這個念頭，表示談錢太俗了，大家都是談緣，先到先得，當然要從前排開始問。
禮堂里爆發出一聲聲遺憾的唏噓，不過眾人對姜念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趕緊抓緊時間，按照順序紛紛提問。
“小姜總，你覺得咱們房地產以后怎么走啊？”
“買！買就完事了！”
“小姜總，咱們的進口汽車這行還能搞嗎？”
“能，還有二十年的市場！”
“小姜總我是搞鋼鐵的，你說我現在應該抓緊投資嗎？”
“當然能，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不得不說，這個時間段國內已經走到了快速發展期，連國足都在高速上升階段，真可謂是遍地黃金。
姜念有領先二十多年的見識，隨便描述一下這些年這些行業的發展可能會遇到的問題，一頓心靈雞湯加大概的行業走勢，正好說到了這些老板的心坎上。
所謂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些老板自己對行業也有一定的判斷，聽完姜念的講述和分析，他們心中可謂疑惑盡去，紛紛表示這錢花地太值。
后面的人感覺已經提問不到自己了，紛紛表示姜念能不能加開個一兩場，哪怕去揚帆日化的總部聽課，多花一點錢他們也愿意。
當然，跟之前一樣，有人覺得姜念這夸夸其談講的也沒什么了不起。
當姜念提問到第二排的時候，一個身材略胖的中年人懶洋洋地站起來，冷笑道：
“小姜總，我怎么覺得你這講座也不過如此啊？”
姜念面色一緊，不快地道：
“您什么意思？”
那人嘿了一聲，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環視眾人道：
“說實在，邱某走南闖北，遇到比小姜總口才還好的人多了去了。
年初我在杭城遇見一個姓馬的騙子，那真是口若懸河，給我講以后可以從網絡上購物的事情，他的口才比小姜總還好，可這能怎么樣，還不是被我狠狠罵了一頓？”
“據我所知，小姜總自己的出口戰略就遇上了很大的問題——你們之前在東南亞已經得到了不錯的市場，可你們急于求成，看不起東南亞市場的規模，反到把目標對準了北美，結果貴公司的產品銷量非常慘淡，狐貍臺還專門批評你們了，這個你就沒給大家講講嗎？”
呃……
姜念臉上的表情一僵，頓感后背一涼。
完了，被揭穿了啊。
這可怎么圓啊。
那人見姜念的臉色非常尷尬，更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猛地一甩胳膊，沖著身邊眾人大聲道：
“兄弟們啊，你們還花冤枉錢聽啥講課？前幾年聽大師帶功報告還沒聽夠嗎？
我今天花錢進來就是為了戳穿這女人的把戲——
嘿，他們做了一款非常低劣的產品，都不敢在國內上市，還跑到北美去耍寶，被人揭穿之后惱羞成怒，聽說還給人家狐貍臺發律師函。
哈哈哈，你以為人家怕你們嗎？人家的老板你們不會不知道是誰吧？那可是福布斯上排名靠前的傳媒大亨，英美的傳媒業務大半掌握在人家手中！
你們就是在國內吃政策飯吃慣了，沒有三年免稅，哪有你們今天？
到了國外，還玩捂嘴這一套？開玩笑，你真是給我們華國的公司丟臉！”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揚帆日化號稱鵬城之光，今年以來他們不斷前進，國內國外都取得了難以想象的驚人成績，他們還以為姜念今年已經取得了完勝，所以才想來聽聽姜念的講座，聽聽這位百戰百勝的女企業家講解。
可她的企業已經遭到了巨大的失敗？
而且還跟狐貍電視臺打起了官司？
這，這是怎么回事啊？
“小姜總，這是真的嗎？您能給我們解釋一下嗎？”
“是啊，小姜總，我們來都是沖著您的名聲來的，您不能騙我們啊！”
“退錢，我不聽了！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給我退錢啊！”
一時間整個禮堂炸成一片，那個姓邱的人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他之前是高升的合作伙伴，這次是高升邀請他進來砸姜念的廠子。
看著姜念在這么多人面前下不來臺，這位邱姓企業家得意地咧嘴直笑，宛如三伏天狠狠地灌了幾瓶扎啤一樣。
爽，真是太爽了。
姜念這次是真的下不來臺了。
怎么辦？
怎么辦？
她之前完全沒有做好類似的準備，她也知道暴力美學在北美的銷售數據不好，這次恐怕要賠的底朝天。
這可怎么跟人解釋啊。
“嘿，解釋不了是不是啊？因為她沒法解釋，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邱胖子得意地揮舞著手臂，“大家要多出國看看，這樣才能不被洗腦，不被人騙，我就……”
他正得意地揮舞著手臂，突然聽見背后傳來一聲怒罵。
邱胖子驚訝的回頭，只見一個西裝革履，頭發花白的老年紳士焦急地從遠處奔過來，他身后跟著一群身材魁梧壯碩，戴著墨鏡在黑暗中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打手，場面看起來非常搞笑。
“你，你為什么說我們公司的壞話！”那個太平紳士高舉手杖，指著邱胖子的臉，用不熟練的港普大罵道，“一派胡言，我們公司的老總對小姜總推崇備至，聽說小姜總在講課，特意讓我來送個花籃！再坐的各位，千萬別聽這人胡說八道啊！”
姜念：？？？？
有人解圍是好事，可這……如果不出意外，那好像是真的出意外了。
不要啊啊！
小劇場時間：
姜念：啥，這是我們請來的演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