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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之知道躲不過去,這事兒就算她姐姐不問,她父親也會問個清楚明白的。
但是該從何說起呢?
沈明義看她不說話,急問:“你倒是說呀!”
陳越安也一臉好奇的看著沈樂之,真是看不出來啊,千凝這妹妹一副柔弱千金的模樣,竟是個鬼修!
身為陳家人,從小到大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沒聽說過,關于鬼修他也知曉一二。
鬼修最重要的便是膽大心細,畢竟天天要與鬼魂打交道嘛,比如他就不行,因為他怕鬼。
陳越安重新審視著沈樂之,他不是第一次見她了,但卻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這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實際上是個統領萬千鬼魂的鬼修!
嘖嘖,太可怕了!
她比衛玖鳶還可怕!
陳越安渾身一抖,收回了目光。
沈思棠嘴角帶笑,極有耐心的安撫:“樂之,沒事,慢慢說。”
聽沈思棠是這個態度,沈樂之明顯輕松了些,這才娓娓道來。
“我看得到。”
沈明義不解:“什么?”
沈樂之看向父親:“爹,女兒從小就看得到鬼魂,小時候經常被嚇到,我總喜歡往你們屋里跑,您還記得嗎?”
沈明義當然記得,他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爹一直以為是你膽子小,不敢一個人睡。”一想到女兒從小就被鬼魂驚嚇,他心疼道:“你怎么不說出來?”
沈樂之小聲道:“說過,娘不信,以為是女兒胡言,娘不讓我告訴您,說您平日里夠忙了,還要照顧姐姐,不能讓您煩心。”
沈明義嘆了口氣,沈曹氏就是太關心他了,家里什么事情都不用他操心,其實這樣也不好。
他心里這么想,面上卻沒怪罪沈曹氏的意思,而是向沈樂之表達了歉意:“樂之,都怪爹不好,是爹不夠關心你們。”
沈樂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怪他。
看來沈樂之是有鬼修的天賦,因此她詢問她要修煉什么的時候,其實心里已經打算好了。
“你是咱們家出事之后才開始修煉的?”
沈樂之緩緩點頭:“就是在問過姐姐之后。”
“鬼修的功法你是從哪里來的?”
“是他們給我的。”沈樂之沒有隱瞞,他們也聽得懂她指的是誰。
這倒是讓他們很是驚訝,也就是說是鬼魂選擇了沈樂之。
但總要有個契機,沈思棠仔細回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問道:“樂之,你得到修煉功法的時候,是不是我與恭親王斗的那段期間?”
沈樂之點了點頭:“嗯,有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好多鬼魂涌入我的房間,他們說死得很慘,希望我能讓他們有個去處,之后他們就帶我去了城外的亂葬崗,功法就在亂葬崗的一座墳墓里。”
沈明義驚訝道:“所以沒有人教你修煉,你是自己琢磨的?”
沈樂之又點了點頭:“本來是一點一點的修煉,后來姐姐出事了,我才開始閉關修煉。”
沈明義恍然大悟:“怪不得從那之后你就不出門了,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里,連伺候你的侍女都撤走了。”
陳越安渾身一抖,合著這姑娘在自己家養鬼呢!
沈思棠心中愧疚,她其實早就該發現了,她的身份曝光之后,她與沈樂之私底下聊過兩次,每次都發現她的手很涼,不似常人,也懷疑過她院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但當時事情太多,一來二去她就沒細查。
想到這里,沈思棠憂心忡忡。
“樂之,你這樣修煉會不會出問題?”
沈明義連忙附和:“是啊樂之,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鬼修會影響你的身體嗎?”
沈樂之搖了搖頭:“身體上除了比較體寒之外沒什么特別的,可能性格上有些變化,我修煉有所成之后,總是殺心很重,不過只針對仇敵,之前有百姓上門來鬧,我也沒想著殺了他們,就想教訓一番,爹,您放心,不會有事的。”
沈思棠眉頭緊蹙,沈樂之說是沒事,但她不能不上心,關于鬼修,等她回到都城得去天機堂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卷宗給她參考參考。
沈明義明顯也不太放心,叮囑了一番。
聊完了沈樂之的事情,沈思棠便問起了他們怎么打算的。
沈明義對此早有想法:“我們住在這里也挺好的,再說住在都城也不見得就安全了。”
“爹,您要留在這里嗎?”
沈明義緩緩點頭:“暫時吧,等事情都結束了我們再回去,這樣對你還有陛下都好。”
沈樂之也是同樣的想法:“姐姐,我們在這里住的很開心,舅舅也很照顧我們,你看到了,我可以保護好他們,你放心吧。”
沈思棠怎么可能放心:“妖族已經知道了你們的落腳點,我怕他們會派更多高手來找麻煩。”
陳越安笑道:“這不算什么事情,我安排幾個高手來保護他們,我們陳家別的不多,就銀子和高手不缺,等回去了就讓我爹安排兩三個武宗過來。”
沈思棠聞言才算放心,非常時期她也沒跟陳越安客氣。
“陳兄,謝了。”
陳越安擺擺手:“跟我客氣什么。”
沈明義倒是不太好意思:“左御史,這怎么使得,你們已經為了我們沈家付出很多了。”
“沈大人,這都不算什么,舉手之勞罷了,你莫要推辭,要不然千凝怎么能放心。”
沈明義一想也是,也就沒多說什么。
沈曹氏恰好做好了宵夜,張羅著他們用膳,陳越安早就餓壞了,一番大快朵頤后才算滿足。
夜已深,莊子里恢復安靜,沈思棠和陳越安終于能好好睡上一覺了。
次日。
吳謀吃過丹藥,躺了一夜身體就好的差不多了。
沈思棠把蠱族的事情告訴了他,當然只是說了一部分,吳謀除了是個暗子,還是個有勇有謀的謀士,她之所以跟他說這些,是想聽聽他的想法。
吳謀陷入沉思,不等他說點什么,曹唯靖就來了。
莊子的大門還沒修好,他人還沒到聲音就傳進來了,沈思棠起身往外走,見他身后還跟著一人,那人身穿督察院的麒麟服,是她和陳越安都眼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