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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棠覺得還是戴著面紗方便,不戴的話她就得裝好不韻世事的少女身份,以免掉馬。
此時的沈思棠,正笑得人畜無害。
少年回過神來,嘆道:“怪不得他們要盯上你,你長得真好看。”少年說著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好家伙!
沈思棠心中腹誹:昨晚到現在都沒問她名字,這會兒看她好看就問了?
果然是男人。
“小女沈千凝。”
沈千凝這個名字還是很好用的,除了親近之人都不知道,也不會外傳,在外面用剛好。
少年朝她抱拳:“在下涂乙。”說完他反應過來:“你姓沈?你是燕朝人?”
“為何我姓沈便是燕朝人?”
涂乙笑說:“我們蠱族沒有沈姓,而且姓沈,對我們來說很敏感,你在別人面前別說姓氏。”
沈思棠明知故問:“這又是為何?”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涂乙問是這么問,但好像并不在意她說的是真是假,直言說道:“你不知道沈思棠嗎?她殺了我們很多同族,我們蠱族人都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涂乙說這話的時候,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他在懷疑她。
沈思棠覺得這很正常,也早有所料,因此她神色平靜,并沒有讓他看出端倪。
“我知道。”沈思棠笑說:“她是妖族,在我們大燕也是人人喊打。”
我們兩個字讓涂乙詫異不已,他像是沒想到她會承認自己是燕朝人。
沈思棠依舊面色平靜,好似對他足夠信任,所以才敢告訴他。
涂乙收回探究的目光,神態放松了不少,他笑說:“我倒是對她很是好奇,你說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什么還留在燕朝?燕朝人也是蠢,她明顯不知道自己是妖族,一心為燕朝戰斗,你們非把她往外推,這樣的人才,若是到了我們蠱族,定會大受追捧。”
沈思棠笑了笑:“是啊,不知道她圖什么。”
“可能圖美色?”涂乙湊近她,小聲道:“我聽說沈思棠跟燕朝的皇帝是一對。”
沈思棠驚詫:“這你都知道?”
“我也是聽說的。”
“聽誰說的?”
“圣女。”
沈思棠微微張著嘴:“你…你認識圣女?”
“認識啊。”涂乙擺擺手:“你最好別讓她看到,她最喜歡像你這樣生得好看的女子了。”
沈思棠又明知故問:“圣女不是女子嗎?為何會喜歡女子?”
涂乙笑了起來:“這個啊,你最好別問。”
沈思棠很是識相,果然不問了。
涂乙好笑的看著她,安慰道:“放心,你是我的朋友,她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朋友?”沈思棠抬眸看他:“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嗎?”
他是不是朋友很多?這么容易多一個朋友?
“我們當然是朋友,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也知道你的名字。”說完他問:“你告訴我的是真名嗎?”
沈思棠正要回答,涂乙就笑了起來。
“肯定是真的,要不然你就不會告訴我你姓沈,你這朋友很值得交,要不然今晚你跟我回家吧。”
“啊?”
“住客棧多不方便啊,你跟我回家,我家可大了,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想住多久都行,至于你的親戚,我派人慢慢幫你找。”
沈思棠不知該不該答應,涂乙在蠱族應該是有一席之地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說出你是莪的朋友,圣女不會拿你怎樣這種話,可他認識圣女,甚至有可能跟圣女很親近,萬一被圣女或者圣女的人看到她,認出了她的身份,那么這次任務就算是失敗一半了。
“怎么了?你害怕?”
“啊?沒有。”
“沒有嗎?你看起來就是很害怕的樣子。”
沈思棠笑著反問:“我為什么要怕?”
“你是燕朝人,來到我們蠱族,也該害怕的。”涂乙一副不愿深究的態度,問道:“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如果不會太打擾的話,可以。”
涂乙高興的笑了起來:“不會打擾,我家就我一個人。”
“你父母呢?”
“早就死了。”
“那你沒有別的親戚之類嗎?”
“有啊,不過都被殺了。”
沈思棠嘴角抽搐,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說,他把親戚都殺了?還能這么心平氣和的說出口?
是個人物。
用過早膳,涂乙帶著她四處閑逛,一邊逛一邊詢問,比如問她親戚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線索或者特征。
沈思棠一問三不知,涂乙眼神復雜的看著她。
“如果你是在被盤問,大概已經死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涂乙扶額:“那你怎么找到你的親戚?”
“不知道。”
涂乙無奈,隨即擺手:“算了,反正我家夠大,你想住一輩子都行。”
反正沈思棠什么都不知道,涂乙也就不帶著她逛了,直接帶她回家了。
涂乙的家沒有門匾,但非常大,像一座行宮一般。
在大燕,這差不多是一座王府,當初君庭宴住的六皇子府差不多就這個規模。
涂乙到底是什么身份?
跟著涂乙跨進門檻,便有人驚恐萬分的迎上來,撲通撲通跪了一地奴仆。
為首的老者正要說話,但被涂乙搶先了。
“這位是我的朋友,你們喚她凝姑娘便可,她會在這里住一段時日,你們要好好伺候,不得有誤。”
為首的老者伏在地上,恭聲道:“老奴遵命。”
涂乙揮了揮手:“都退下吧。”
沈思棠愣在門口,直覺告訴她,涂乙的身份應該相當了不得。
奴仆們退下后,涂乙領著她進去,笑說:“他們都怕我。”
“為何?”
“因為我殺人,我殺了很多人,誰敢忤逆我,我便殺人。”
沈思棠呆愣著看他,昨日他還是樂于助人的大好人,如今就成了動不動殺人大惡霸?
涂乙這人,愈發讓她好奇了。
沈思棠住在涂乙府上,侍女時不時給她送來吃食,她有心打探一下涂乙的身份,但她一問,侍女就撲通跪地,只喊饒命,她只好作罷,讓她們退下。
傍晚邊,涂乙前來尋她,問她要不要跟他出去玩。
沈思棠好奇的問:“去哪里玩?”
“不一定,看哪里需要我。”
沈思棠聽的云里霧里,難道他又要出去助人為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