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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棠第二天神清氣爽的去督察院上班了,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
恰逢更值,左右派的人都在,看到她那么高興,左派的表示懷疑。
曾世廷:“你們不是說小十一因為陛下心情不好嗎?”
胡仲倫:“她看起來都要高興壞了。”
卓熙呈:“你們右派會不會看人?小十一心情好不好都搞不清楚,還說什么最疼她了,我呸!”
何新遠:“卓熙呈你什么意思?我們是好心提醒你,昨日小十一是心情不好,午飯都沒吃。”
賀兆:“就是,她的午飯還是我們幫她吃完的。”
楚凡:“所以你們還搶她飯吃?”
顧南洲擼袖子:“嘿,你們是不是想打架?”
楊北鴻擼袖子:“誰怕誰啊!”
大戰一觸即發。
沈思棠笑呵呵去了內公堂,沐淮川剛和陳越安交接好,正要出去,沈思棠笑著和他打招呼:“右御史,早啊。”
沐淮川愣住,隨即回應:“早。”
沈思棠沒耽誤他下班,徑自朝陳越安的那邊走去:“陳兄,用早膳了嗎?去伙房院嗎?”
陳越安也是一愣,先是用質疑的目光看向沐淮川,但沐淮川已經走了,他只好收回視線,有些擔心的看著沈思棠。
“千凝,你沒事吧?”
“嗯?我能有什么事兒?”沈思棠又問了一遍:“去不去伙房院吃早膳?”
“我在家吃過了,不過還能再吃點。”
沈思棠嘿嘿一笑:“我也是,那走吧,今兒不知道有沒有大包子,咱伙房院的大包子做的可比外面的好吃。”
陳越安審視良久,確定她是真的很開心,不是裝出來的,便放了心,笑問:“昨兒陛下偷溜出來見你了?”
沈思棠搖頭:“沒有啊。”
“那你怎么突然這么高興?”
“我一直很高興啊。”沈思棠完全不承認前兩天她的萎靡不振,一副你不要胡說的姿態。
陳越安也沒有多問,直接轉移了話題:“唉對了,咱們的酒樓要開始動工了,你要去看看嗎?”
“行啊,什么時候?”
“等我休沐吧,到時候我來找你,還有啊,你給我畫的圓桌的圖紙,我找了好幾個木匠都說有點難度,我索性把他們聚集起來,讓他們好好研究。”
沈思棠隨口問:“他們哪里弄不懂?”
陳越安回想了片刻,說:“好像是齒輪吧。”
沈思棠哦了一聲:“待會兒我再畫一張圖紙,你明日拿給他們看,他們看了應該就懂了。”
陳越安咧嘴笑開:“行,那你畫好了給我。”說著他勾住沈思棠的肩膀:“我說千凝,你怎么這么厲害?你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到底從哪里學來的?酒樓的建造圖紙我拿給我父親看了,我父親夸贊了你好一會兒,圓桌的圖紙我也給他看了,他簡直驚嘆連連,我娘更夸張,哭著喊著要我把你娶回家,我就跟我娘說,你是莪的兄弟啊,我怎么能娶我的兄弟呢,這不亂套了嘛,然后我娘就生氣了,一天不讓我吃飯,真是親娘,后娘可干不出這事兒。”
沈思棠哈哈大笑:“陳夫人真可愛啊。”
“你還說她可愛?你不該心疼我可憐嗎?你到底是誰的兄弟?”
陳越安說話間,還用力勾了勾沈思棠的脖子,沈思棠被勒得連連求饒。
“行行行,你可憐,松開你的爪子!”
二人打打鬧鬧,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前院,正要往伙房院走,卻齊齊停下了腳步,看向剛從督察院門口進來的一行人。
為首一人身著墨色蟒袍,身形高挑,鳳表龍姿。
陳越安面色有些僵硬,尷尬的將自己的手臂從沈思棠脖頸處放下。
他將手臂藏到了身后,也不知為什么會這么做。
他和沈思棠是兄弟嘛,兄弟之間勾肩搭背很正常吧,不知道陛下能不能理解?
陳越安滿臉堆笑,笑容里透著顯而易見的討好。
沈思棠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陳越安:“陳兄,你先撤,我斷后。”
陳越安感動不已,熱淚盈眶的說道:“好兄弟,交給你了!”
他正要溜之大吉,剛才還在門口的那一行人卻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
君庭宴目光暗沉,看不出喜怒的詢問:“你與左御史這是要去哪兒?”
陳越安一只腳剛跨出去,結果聽到左御史三個字,又深知自己走不掉了,只能尬在原地賠笑。
沈思棠很自然的回話:“我跟陳兄要去吃早膳,陛下是來跟督公下棋的嗎?”
君庭宴眉頭微蹙,目光落在她的臉龐上,似乎想從她的反應來看她是不是在跟他慪氣。
“我是來找你的。”
君庭宴用的是我,而不是朕。
陳越安很想消失在原地,但是他不能這么做,只能繼續尬笑。
沈思棠淡淡的哦了一聲:“陛下找我何事?”
君庭宴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隨即無奈的嘆息一聲:“先去用早膳,朕在內公堂等你。”
沈思棠微微頷首,便拽著僵硬的陳越安跑了。
君庭宴看著二人的背影,深邃的目光落在沈思棠拽住陳越安手臂的那一處。
福丙眼觀鼻鼻觀心,小心翼翼的說:“陛下…”
“不必廢話。”君庭宴先前的語氣還是溫和的,此刻卻冷的如同冰霜,他大步往里走,每跨出一步的步伐都好似帶著怨氣。
伙房院里,沈思棠快速吃完了一個大包子,吃完就催促陳越安:“陳兄,你怎么吃的這么慢?”
陳越安惱怒:“是你吃得太快了吧?這么著急去見他?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沈思棠微微臉紅,沒說話。
陳越安想著這兩人也大半個月沒見了,便拿著包子起身:“走吧,我邊走邊吃,好消食。”
沈思棠頓時咧嘴笑了:“陳兄,還是你好。”
陳越安切了一聲,到了內公堂的入口,陳越安扭身往天機堂走了,沈思棠則快步去了內公堂。
左派的人都沒在內公堂,偌大的內公堂只有君庭宴的人,都守在沈思棠的書房門口。
周子賦和唐義暉朝她做了個垮著臉的表情,意思是他們家主子現在不太高興。
沈思棠撇撇嘴,心想我還不高興呢,隨即便要敲門,剛抬手她又想到這是她的書房,憑什么她還要敲門啊?于是直接推門而入。
周子賦和唐義暉站得筆直,心道也只有沈姑娘敢在陛下面前如此妄為了。
沈思棠進門就看到君庭宴背對著他,心里更是不滿,正要先發制人,卻見那人猛地轉身,而后抓著她的手將她逼退到剛合上的門板上。
只聽哐當一聲,門晃動了下,站在門外的周子賦和唐義暉面不改色,福丙倒是憂心忡忡的看了眼,但什么都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