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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棠看向君庭宴,他的意思,有時候只需她一個眼神,就能哄好他嗎?
倒是挺好哄的。
沈思棠不再氣惱,隨即想到兩人現在的姿勢,她有些不自在的扭捏起來:“你先放開我。”
“不放。”
君庭宴也是頭一回將女子抱在懷中,沈思棠身上自有一股芬芳,清新淡雅,沁人心脾,她身子嬌軟,明明是個武修,卻仿佛渾身沒有骨頭般,叫他忍不住將懷抱緊了又緊,生怕將她摔了。
“你這樣如何說話?”
“方才不是在說話?”
沈思棠無言以對,又扭了扭,見他不肯松手,無奈作罷。
君庭宴嘴角上揚,而后隨口問:“你父親對我不滿?”
沈思棠撇撇嘴:“你也別怪我爹,誰叫你在宮宴上一句話不說,陛下都要把我嫁給別人了,在他認為,你就該站出來保護我。”
君庭宴沒有多作解釋,低聲道:“是我不好,千凝能替我在泰山面前多說幾句好話嗎?”
沈思棠心情轉好,笑說:“誰是你泰山?”
君庭宴握住她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千凝,你呢?”
“嗯?什么?”
“你有沒有氣惱,我沒有站出來?”
沈思棠微愣,而后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不站出來才是在保護我,就像是你說的,我可以利用你脫身,但你不能主動讓我利用你,若是你表現的太在乎我,我會很危險,對嗎?”
君庭宴緩緩點頭,沖她笑了笑:“很聰明。”
“可是…”沈思棠猶豫片刻,說:“寧墨,我不怕危險,我不是深閨里的千金小姐,我是沈思棠,我是督察院副御史,還有…我不會死。”
這個秘密,沈思棠沒有跟君庭宴解釋過,君庭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知道結果。
沈思棠是在給他吃定心丸,總之她不會死,所以任何危險都不怕。
君庭宴輕聲嘆息:“不會死,可是會受傷,會流血,我看過太多次了,你不疼嗎?”
沈思棠搖了搖頭,武修的體魄比常人要強悍不少,她鮮少感覺到疼痛,就算疼,也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圍。
君庭宴緊了緊手臂,輕聲道:“你不疼,我疼。”
他不喜歡看她受傷,更不喜歡看她流血,所以他依舊會按照他的方式保護她。
沈思棠不再反駁,安靜的窩在他懷里,直至馬車停在督察院門口。
“我要走了。”
君庭宴適時放開了她:“太子還會找你,千凝,盡管利用我。”
沈思棠點了點頭,從君庭宴的馬車上下來。
督察院門口的吏員見怪不怪,目不斜視的喚了聲沈副使,沈思棠面色紅潤,快步走了進去。
剛踏進督察院,沈思棠就被圍住了,圍住她的是胡仲倫等人。
“小十一,跟莪們說說唄,頭兒和右御史到底什么情況?他們真的有一腿?”
說話的是卓熙呈,此時他眼里迸發出強烈的求知欲。
沈思棠不由覺得好笑:“你們都聽說了?”
“能不聽說嗎?都傳遍了,而且就在剛才,頭兒帶著右御史回家了。”
沈思棠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小十一,你沒聽錯,我們親眼看到的,頭兒帶著右御史回家了,說要跟家里人說清楚,右御史看著一副不太情愿的樣子,但到底是跟著走了。”
沈思棠嘴角抽搐,還真回家了?現在是什么情況?不是說假的嗎?
眾人看她那樣,有些詫異:“你都不知道?”
沈思棠搖了搖頭:“我上哪兒知道去?我以為他們是假的啊。”
“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不知道!”
曾世廷煞有其事的說:“我覺得十有八九是真的,你們想啊,頭兒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么?”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異口同聲的說:“氣右御史!”
沈思棠在一旁點頭,陳越安對此確實非常熱衷。
“頭兒要是對右御史沒意思,他老招惹他干嘛?”
眾人恍然大悟:“有道理!”
沈思棠連連點頭,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嘛,喜歡欺負對方,想著她張大了嘴巴,陳兄可以啊!
楚凡說:“那…他倆誰在上?”
其他人愣了愣,又是異口同聲:“當然是頭兒!”
沈思棠清了清嗓子:“那個…我覺得的吧,他們兩個要是真的,陳兄應該不在上面。”
沈思棠這話說完,場面一下子靜下來了,左派的人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于是保持沉默。
曾世廷話鋒一轉:“我覺得他倆是假的。”
“我也覺得。”楊北鴻立即接茬,說道:“頭兒那么喜歡看美人,怎么會喜歡右御史,肯定是假的。”
沈思棠哭笑不得:“你們還真是有股子不服輸的氣勢在身上。”
胡仲倫擺擺手:“散了吧散了吧,頭兒待會兒回來看到我們在背地里聊他,肯定要生氣。”
“散了散了。”
沈思棠看著他們的背影,一陣搖頭,所以陳兄帶沐淮川回去到底是要干啥?
陳越安昨晚差點被打死,他剛回家就看到爹娘一人拿著一根棍子在大門內等著他,看到他二話不說直接開打,嚇得他滿院子亂竄。
要不是他再三保證事情是假的,他爹娘可能真要讓他回爐重造了。
所以大清早,陳越安就到督察院,拉著沐淮川就走。
沐淮川答應過他,要跟他回去說清楚的,所以也沒怎么抗拒,豈料這一幕被督察院的人看在眼里,以為他倆真的有什么。
現在督察院的人都快瘋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左派右派斗了這么多年,結果兩位頭兒搞在一起了,那他們還斗不斗?
陳越安拉著沐淮川到了陳府,陳老爺和陳夫人看到二人這般親密,臉都黑了。
沐淮川不動聲色的掙脫了他的手,公事公辦的朝陳老爺和陳夫人說道:“二位放心,晚輩和陳越安清清白白,昨夜在宮宴上實屬無奈之舉,給陳家帶來了麻煩,還請二位恕罪。”
他話說完就想走人,實在是這件事情太尷尬了,他待不下去。
陳老爺子和陳夫人卻不肯放過他,抓著他問東問西,把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才肯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