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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沈思棠與君庭宴并排坐在一起,兩人衣袖下,是十指交纏。
他對她的手情有獨鐘,時不時用手指刮一下她指腹處的軟肉,愛不釋手的把玩。
“先送你回府。”
沈思棠臉頰微紅的點頭,這一幕實在太像約會完男生送女生回家的橋段了。
君庭宴看著她面若桃花,心底涌起漣漪。
他…不想送她回去,想直接帶著她回六皇子府。
“沈千凝。”
“嗯?”
君庭宴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現在還太早,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護好她。
“你玄級了。”
沈思棠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說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對啊,玄級了。”
“玄級不是你的終點,只是你的起點。”
沈思棠一臉茫然,這突然的領導風范是怎么回事?他們不是在談戀愛嗎?他是不是應該說,別那么辛苦,我心疼之類的?
“殿下的意思是…”
“叫我什么?”
沈思棠話沒說完,十指交纏處便傳來一陣用力,沈思棠臉紅了紅,咬著唇不說話了。
“叫我什么?”
君庭宴不厭其煩的追問。
沈思棠低垂著頭,聲音輕如蚊鳴:“寧墨。”
君庭宴滿意的笑了:“嗯。”
沈思棠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自顧自的羞紅了臉。
君庭宴看著她:“我聽說督公教你修煉了。”
沈思棠詫異抬眸:“你怎么知道的?”
這事兒她也沒跟別人提起過啊。
“督公提過。”
“哦。”沈思棠沒有多疑,點頭道:“對啊,督公教了。”
“那就按照他的方法每日修煉,他曾經是武尊,你聽他的不會錯。”
沈思棠嘴角抽搐了下,他這是在提醒她,修煉別偷懶?
“哦,知道了。”
沈思棠有些失落,主要是不明白君庭宴為什么這么關注她的修為,他好像比她還希望她能盡快再次晉升。
都升了三級了,再升真的會被抓走吧,雖然燕朝沒有研究所,但難保有腦子缺根筋的人把她的血當寶貝,抓她去放血啊。
“到了。”
馬車穩穩停在沈府門口,沈思棠掀開簾子看了眼,便要起身下去,卻發現君庭宴的手還沒有松開。
沈思棠先是一愣,而后笑著說:“舍不得我走?”
這下輪到君庭宴耳根子發紅了,他慢慢松開了手,叮囑道:“慢點走。”
沈思棠應了聲,便跳下了馬車,開玩笑,她都玄級了,還能摔跤不成。
馬車窗簾被撩開,沈思棠扭頭看到了君庭宴,笑著朝他揮手,她一邊揮手道別一邊往家里走,結果沒掌握好門檻的高度,差點就摔倒了。
君庭宴為她心驚肉跳,看她穩穩站好才松了口氣,搖頭失笑,看來府上的門檻都得換成低矮的,省得她真的摔跤。
沈思棠揮別君庭宴,一路哼著小曲兒回了房間,將枕頭邊的兩個小瓶子拿了出來,笑盈盈的看著。
小瓷瓶一綠一白,正是君庭宴之前送給她的。
后來君庭宴又送了她好多,但沈思棠只把這兩個一開始送她的放在枕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府上的侍女前來傳話,說是外面有人找她。
沈思棠立即跑了出去,她本能的以為是君庭宴忘了跟她說什么話,所以又返回來了。
來沈府找她的人是魏思書。
看到魏思書,沈思棠很詫異,父親已經跟丞相府說清楚了,魏思書該是明白她的意思,怎么還會來找她?
沈思棠帶著疑惑上前:“魏公子,有事嗎?”
魏思書滿臉焦急:“沈姑娘,我知道你對我無意,但我今日從爺爺與父親嘴里聽說了一些事情,你現在很危險,他們都在盯著你,你會成為眾矢之的!”
沈思棠不解:“魏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沈姑娘,我想保護你。”
沈思棠猜到了他的意圖,笑了笑說:“魏公子,不管你聽說了什么,我相信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謝謝你。”
魏思書愣愣的看著她:“所以,你知道自己的處境?”
沈思棠笑了笑,說:“大概知道。”
太子殿下看上了她,畫像都送到貴妃娘娘面前了,貴妃娘娘也很滿意她,只差賜婚了,卻突然蹦出來個君庭宴,與她共處一室,親密異常。
這件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若是她這輩子不能嫁給君庭宴,只怕也沒人要她了,確切的說,是沒人敢要她。
她無所謂啊,反正她沒那么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
更何況,她和君庭宴的關系又近了一步,她對那些傳聞無所謂。
真真假假,她自己心里過得去就行。
“沈姑娘,我以為,你是受到了六皇子的脅迫。”
沈思棠笑出了聲:“為什么你們都覺得六皇子殿下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呢?他沒有你們想象中那么可怕。”
至少在她面前一點都不可怕,甚至還有點可愛。
嗯,可愛。
拉著她的手不放的時候,就很可愛。
沈思棠想著,不由笑了起來。
魏思書難以置信的看著她,覺得沈思棠一定是被六皇子蠱惑了,六皇子生的那般好看,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沈姑娘,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我爺爺說,與六皇子為伍,不會有好下場的。”
聞言,沈思棠臉色變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類似的說法,之前恭親王跟她說過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她起初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如今再聽魏思書說起,便確定了。
沈思棠笑了笑,說:“沒有好下場便沒有好下場吧,是我自己選的,我認了。”她話說完,朝魏思書微微彎腰:“魏公子,我知道你是好心,我也知道你跟我說這些,被你家里人知道了一定會責罰你,你是冒著險來找我的,但是很抱歉,我做好了選擇,且不會后悔。”
魏思書愣在當場,好一會兒他才苦澀扯了扯嘴角:“我早該猜到的,沈姑娘是心中有人,才對我毫無興趣,沈姑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日是思書魯莽,打擾沈姑娘了。”
魏思書這話說完,便朝沈思棠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望著魏思書略顯落寞的背影,沈思棠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