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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棠一如往常到督察院上班,卻沒看到沐淮川,不由好奇,這位右御史雖說也是不愛加班的主,但該在的時候從來沒缺勤過。
“玖鳶姐,右御史呢?”沈思棠在衛玖鳶的書案前坐下。
衛玖鳶也不知在看什么,頭也不抬的回:“進宮去了。”
“進宮?”沈思棠把椅子搬到衛玖鳶身邊,發現她在看有關刑具的書,立馬收回視線,椅子往邊上挪了挪。
衛玖鳶側目看她:“你找他有事?”
“沒事沒事。”沈思棠諂笑著擺手:“就是隨便問問,右御史怎么進宮了?”
“不知道,陛下召他進宮的,可能是為了皇后娘娘生辰宴的事兒吧。”
沈思棠再一次很想問右御史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她忍住了,雖說這看起來好像不是什么秘密,至少衛玖鳶是知道的。
衛玖鳶繼續看書,沈思棠又坐了會兒,就回自己的書房了,沒多久顧南洲他們來找她,說是要帶吏員們修煉,問她要不要同去。
吏員們也是慘,沒事的時候,副都御使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操練他們。
沈思棠百無聊賴的蹲在一旁,看著一群吏員們在空曠的前院叫苦不迭。
直至沐淮川回來,沈思棠才豁然起身,迎了上去。
“右御史,你可算回來了,進宮干嘛了?沒人為難你吧?”
沈思棠是有些擔心的,畢竟蛇妖的案子,督察院只是找出蛇妖,但并未逮捕或剿滅,對永慶帝來說大概屬于毫無建樹。
雖說永慶帝就算怪罪,也是督公頂著壓力,怪不到沐淮川頭上,她就想著萬一永慶帝提起,沐淮川免不了要自我檢討一番。
何新遠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十一,不用擔心,陛下不會為難的,頭兒,沒什么大事吧?”
沐淮川微微點頭,看著沈思棠欲言又止。
沈思棠狐疑:“怎么了?”
沐淮川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這天中午,沐淮川沒用膳,衛玖鳶去喊的,說是沒什么胃口。
沒胃口?
沈思棠越想越覺得奇怪,沐淮川這次進宮,一定是有事發生的。
當下沈思棠也沒想太多,跟著衛玖鳶他們去了伙房院。
衛玖鳶熱情道:“小十一,我給你盛飯。”
沈思棠立即捂住自己的碗,婉拒:“不用了不用了,玖鳶姐,我自己來就是。”
然后她趁著衛玖鳶沒反應過來,給自己盛了一碗。
衛玖鳶見狀,擔憂問:“吃這么點能飽嗎?”
賀兆看過去,下意識的說了句:“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大飯量?”
衛玖鳶眼神涼涼的看過來,賀兆立即低頭干飯,縮小存在感。
沈思棠正常飯量,甚至比普通姑娘吃的都要多一點,像他們家沈樂之,最多吃小半碗,她是平平一碗。
衛玖鳶比較突出,她飯量特別大,一頓能吃三四碗,周圍又都是能吃能喝的大男人,久而久之她就想著,同僚們都很能吃,小十一肯定也一樣啊。
看沈思棠吃這么點,衛玖鳶這愛護弱小的心再次燃起,越發覺得小十一是需要照顧的。
用過午膳,沈思棠先給留在藥堂養傷的無苦送去了午飯,然后去了天機堂,沒在茶室里看到沐淮川,便去了內公堂。
“右御史。”沈思棠探出半顆腦袋,看到沐淮川枯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滯,便直接進去了:“右御史,你這是怎么了?進宮受欺負了?”
沐淮川聽到聲音,朝沈思棠看過去,笑說:“沒有,有事?”
“沒事,過來看看你,你怎么不吃飯?”
“不餓。”
“不餓也得吃啊,就像到了晚上不困也得睡是一個道理。”
聽了這話,沐淮川微微挑眉:“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真不容易。”
“嗯?”
“我一度以為你是不需要睡覺的。”
沈思棠不好意思的諂笑,自從她來到督察院,督察院的同僚們總是睡不了覺,一天到晚的查案。
“右御史,伙房院還有飯菜呢,要不我陪你去吃點?”
沐淮川笑看著她:“怕我餓死?”
“對啊,怕你餓死,萬一督公再安排個右御史,又兇又不講道理的,我的日子不就不好過了嗎?”
“所以你是擔心少個能供你差遣的上峰?”
沈思棠愣了愣,沐淮川卻是笑了。
“走吧。”
“去哪兒?”
他起身反問:“不是陪我去伙房院用膳嗎?”
沈思棠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兩人去伙房院的路上,沈思棠忍不住好奇問:“右御史,你先前是想問我什么嗎?”
沐淮川腳步頓了頓,而后深深嘆了口氣:“我在宮中,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
沈思棠不解的看向他。
沐淮川也看著她,沉聲道:“關于你的。”
“我?”沈思棠更不解了,她有什么事能在宮里傳開?
沐淮川點了點頭:“我聽說最近淑貴妃娘娘在給太子殿下選妃。”
淑貴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可太子選太子妃,和她有什么關系?
“據說為了給太子殿下選妃,貴妃娘娘把整個燕朝的名門貴女畫像都給搜羅來了,其中并不包括你。”
沈思棠聽了這話先是愣了愣,而后擺手笑了:“我當是什么事兒呢,沒有我好啊,我又不想當太子妃。”
她以為是因為自己被踢出了名門貴女的行列,才會引人閑話,這算什么,她壓根不在乎。
沐淮川搖了搖頭:“名門貴女那么多,誰在里面誰沒在里面,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之所以你被提及,是因為太子殿下得知此事后,親自將你的畫像送到了貴妃娘娘手中。
沈思棠腳步一頓,驚詫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說什么?”
沐淮川朝她點頭:“你沒聽錯,太子殿下或許對你有意。”
“這怎么可能!”沈思棠聲音都高了幾分,路過的同僚好奇的朝這邊看過來,她連忙又壓低聲音:“我跟太子殿下又不熟,只是見過而已,他為什么會看上我?”
沐淮川盯著她的臉看了看,說:“興許是因為你生的好看?”
沈思棠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差點忘了,我這顏值還是很可以的。”
這事兒得怪君庭宴,她之所以忽略了自己的顏值,完全是因為君庭宴長得太好看了,她覺得自己又沒他好看,憑什么在顏值上自我感覺良好。
沐淮川看她這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由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