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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棠騎馬來到七連峰山下,正好碰到劉紹文和姚沖運送尸體下山,山腳下的空地上擺滿了尸體,密密麻麻滲人的很。
姚沖突然呆住了,劉紹文不明所以的晃了晃手里的木板:“喂,你干嘛呢?怎么不走了?”
姚沖張著嘴巴,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好像看到…看到…”
劉紹文嘖了一聲:“你看到什么了?說話就說話,怎么還結巴了?”
“我看到咱們頭兒的英魂了。”姚沖說完就扔掉手中的木板朝沈思棠跑了過去:“沈副使,沈副使!”
劉紹文大為震驚的轉頭,而后也扔掉了手里的木板,一邊哭一邊跑過去:“沈副使真的來了,頭兒,我還沒跟夠您呢,您怎么就去了啊!”
沈思棠一臉茫然的看著跑到她跟前的二人,問:“你倆哭啥呢?”
姚沖和劉紹文對視了一眼,有些不確定的問:“你聽到了嗎?”
劉紹文點頭:“聽到了。”說完他又問:“怎么鬼說話我們還能聽到呢?”
“可能因為沈副使來看我們的?我們都能看到她的魂魄,能聽到聲音也不奇怪吧?”
沈思棠無語了,大吼一聲:“喂,你們倆是當我死了嗎?”
姚沖和劉紹文一同看向她,認認真真的點頭,對啊,她難道沒死嗎?
沈思棠扶額:“我死了難道還騎著云馳來?云馳難不成也死了?就不能動動腦子嗎?”
劉紹文和姚沖又對視一眼,二人像是終于明白了什么,驚喜道:“沈副使,你沒死!”
沈思棠從云馳身上跳下來,雙開雙臂握爪嚇唬他們:“我要是死了,第一個來帶你們倆一起走!”
劉紹文和姚沖被嚇了一跳,姚沖那大塊頭,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頭,去戳了戳沈思棠的手,然后對一旁的劉紹文說:“溫的,真是活的。”
沈思棠真想打人啊!
“都說了沒死!”
劉紹文頓時又哭起來了:“沈副使,你真的沒死啊?”
沈思棠無奈嘆氣:“真沒死真沒死,別哭了,搞得好像你倆挺惋惜似的。”
姚沖抹著眼淚:“沈副使,你是怎么活過來的?”
“什么叫我是怎么活過來的,我就沒死過啊。”沈思棠也不想解釋的太清楚,便隨口道:“我就是昏迷中一直在修煉,修煉著修煉著就突破了,然后那黑氣就自動散了。”
她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她體內的秘密,反正只要她活著,大家也不會深究緣由。
姚沖和劉紹文驚呆了:“沈副使,你…你說什么?”
“你突破了?你的意思是…你玄級了?”
沈思棠淡定點頭:“對啊,玄級了,左御史和右御史是不是都在山上?我不跟你們倆扯了,先上山了。”
她說完就往山上走,臨走還不忘提醒云馳不要走太遠。
云馳嘶鳴一聲算是回應了她,然后沈思棠就快步往山上走了。
劉紹文和姚沖還處于呆滯的狀態,好一會兒二人才緩過神來。
“咱們這位沈副使,真的是人嗎?”
“是人,但肯定不是一般人,又晉升了,當初到底是誰造謠說咱們沈副使是廢材的?”
姚沖一聽這話就怒了:“就是,誰造謠的?還燕朝第一廢材?咱沈副使要是廢材,這世上還有天才嗎?”
“太興奮了,咱們這是什么運氣,跟了這么厲害的人物。”
“哈哈哈,狗屎運吧。”
劉紹文瞪了姚沖一眼:“你就不能說好聽點?”
沈思棠一路往上走,碰到好多督察院的同僚,一個個看她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一樣,有些還嚇到尖叫起來,她只能逢人就說:“還活著還活著,我沒死,我是人不是鬼,真的,不信你摸一下我的手,暖的。”
督察院的同僚總算接受了沈副使還活著的事實,一個個都高興起來,高興過后,他們認真琢磨。
“既然沈副使沒死,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休沐了?我真的很困。”
“對啊,先前心里憋著一團火不覺得困,現在感覺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那我們走吧,反正右派的會繼續挖的。”
邊上右派的不樂意了:“你們就不能幫個忙?還有這么多地方沒挖呢?”
左派的回:“憑什么幫你們?今兒就是該你們挖!”
右派:“忍不了了,揍他們!”
沈思棠扭頭看了眼打成一片的同僚們,笑道:“其實左派右派也不是那么水火不容嘛,瞧他們打打鬧鬧的,關系多好。”
“千凝!”
就在這時,從山頂傳來一道聲音,緊接著陳越安就跑下來了。
“千凝,你沒事了!”
陳越安似乎非常篤定她不會死,激動的捧著她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很稀罕她的模樣。
沈思棠詫異:“陳兄,你不覺得是見鬼了嗎?”
陳越安愣了下,而后笑開:“怎么可能!禍害遺千年,你哪能死啊。”
沈思棠干笑兩聲,不接茬了。
此時沐淮川也下來了,看到她好好的便神色輕松了不少:“怎么不多休息會兒?”
“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休息了。”沈思棠說著把手伸出來給他們看:“瞧,傷口都沒了。”
說來也奇怪,她晉升玄級之后,手上的傷口便自動復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晉升的緣故。
陳越安和沐淮川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詢問什么。
沈思棠又說:“對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晉升玄級了!”
“啊?”
陳越安張大了嘴巴,沐淮川也是愣了愣。
不僅傷勢好了,還晉升玄級了?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這么大的嗎?
沈思棠嘿嘿一笑,拍了拍陳越安的肩膀:“陳兄,加油哦,要不然我很快就追上你了,到時候你這左御史的位置怕是要不保了。”
陳越安不樂意了:“為什么不是他右御史的位子不保了?”
沈思棠毫不猶豫:“你覺得督公比較看重你還是比較看重他?”
陳越安不說話了,扔下他們就跑,邊跑邊說:“我回家修煉去了。”
沐淮川追了兩步,在他身后喊:“誰說的不休沐了?”
陳越安早跑沒影了。
沐淮川搖頭失笑:“就知道他靠譜不了多久。”
沈思棠眨了眨眼睛,為什么她讀出一種寵溺的氛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