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薦求收藏)
沈思棠心驚回眸,看到對方后緩緩松了口氣。
“右御史,是你啊。”
沐淮川穿著一身墨色錦袍,銀冠束發,眉清目秀的臉沒有一絲笑容,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你怎么在這兒?”
沈思棠諂笑:“當然是逛燈會啊。”
沐淮川挑了挑眉:“是嗎?”
“那…不然呢?”
沐淮川哼笑了聲:“我看你不像是在逛燈會,更像是在找人。”說著他陡然湊近了她:“找誰呢?”
沈思棠本能的身子往后縮,賠著笑臉:“沒有啊,我能找誰?”
沐淮川瞇著眼睛看她,像是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么來。
“頭兒。”
“頭兒。”
何新遠和賀兆從不同的方向跑來,二人都帶了一隊人馬。
沐淮川收回目光,看向二人:“可有問題?”
何新遠道:“東區北區一切正常。”
賀兆道:“南區西區也一切正常。”
沐淮川點頭:“繼續盯,今夜燈會切不可出半點差錯!”
二人朝他拱手抱拳稱是,隨后兩撥人分頭巡視。
沈思棠主動搭茬:“右御史負責今夜的治安啊?”
沐淮川冷著臉嗯了一聲,語氣沉悶的說:“今夜人多眼雜,你別亂跑。”
“哦。”沈思棠點了點頭,隨手一指:“那我去那邊找我家里人了。”
“嗯。”沐淮川沒再看她,說完就走。
沈思棠也沒停留,往另一邊走了。
人群中的沐淮川停下腳步,轉身遙望沈思棠的背影,他不放心的嘆了口氣,以不近不遠的距離跟著她,默默保護。
沈思棠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沈明義等人,索性慢慢悠悠的往沈府的方向走。
途徑花滿樓的時候,她沒發現樓上窗口坐著的是君庭宴,他的兩名貼身侍衛一左一右的守著他。
沈思棠沒看到他們,但君庭宴一眼就瞧見了她。
他端起一盞白玉茶杯,淺淺抿了一口,目光追著沈思棠的身影。
君庭宴手里的茶杯質地透亮,一看便知價值連城,與別桌客人的都不一樣,顯然是他們自己帶來的,就連他面前擺放的糕點也更為精致。
唐義暉眼尖:“那是不是沈姑娘?她怎么一個人?”
周子賦看了過去:“還真是沈姑娘,殿下,要請沈姑娘上來喝杯茶嗎?”
君庭宴放下茶盞瞥了他一眼,周子賦看懂了他的意思,不敢再說。
周子賦不明白,他和唐義暉從小就跟在君庭宴身邊,深知他們家殿下是不愛湊熱鬧的,以往燈會連門都懶得出,這回卻說要賞一賞都城的夜色。
也不知殿下想賞的到底是這夜色,還是這夜色中的某個人。
現下好不容易偶遇了,殿下怎么連招呼都不愿意打?
唐義暉咦了一聲,指著樓下說:“那是不是督察院的右御史沐淮川?”
周子賦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朝唐義暉使眼色,
可惜后者沒懂,還疑惑道:“怎么了?我沒看錯啊,是沐大人,他怎么跟著沈姑娘?哦我懂了,沐大人這是在暗中保護沈姑娘,他人還不錯嘛。”
唐義暉說完還有些得意的雙手交叉在身前,一副被我猜對了的表情。
周子賦暗暗搖頭,小心翼翼的看向他們家殿下。
君庭宴臉色未變,好似并沒有因此有什么情緒上的反應,但下一瞬他豁然起身,一言不發的下了樓。
唐義暉不明所以的追了上去:“殿下,不賞景了嗎?”
周子賦跟上去,扯了下他的衣袖,低聲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唐義暉有些委屈:“我說錯什么了?沈姑娘有沐大人保護不是很好嗎?燈會人多眼雜,萬一沈姑娘出了什么事情心疼的還不是咱們家殿下?”
周子賦瞪他:“你快閉嘴吧!”
走在前面的君庭宴猛地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著唐義暉:“本殿為何要心疼她?她的安危與本殿何干?”
君庭宴的語氣冷到了極致,唐義暉嚇得吞了口唾沫,不敢再言。
沈思棠直接回家了,在前廳里等了好一會兒,沈明義他們才回來,他們不是一塊回來的,而是先后回來的。
沈明義和沈曹氏剛坐下,沈樂之和沈學屹也到家了。
沈學屹看到沈思棠便撲了過去:“大姐姐,原來你已經回來啦,我和二姐姐還以為你去別的地方玩了。”
沈曹氏似乎才想到這茬,問道:“哎,你們不是在一塊嗎?怎么是你先回來了?”
沈思棠沒打算解釋太多,隨口道:“我跟他們走散了。”
沈曹氏翻了個白眼:“都這么大人了還能走散,你們姐弟三人真是一個賽一個的蠢。”
沈思棠沒與她爭辯,沈曹氏不說話的時候,看著就是個歲月靜好的美婦人,可惜長了張嘴。
沈明義朗聲笑道:“你們也真是不會動腦子,走散了怎么不去花滿樓坐會兒?那里是都城最熱鬧的地方,今夜只要出門了肯定要往那兒走,而且還是咱們家的必經之路。”
沈曹氏嫌棄的掃過他們三人,接茬:“就是。”
沈思棠很配合的點著頭:“是女兒太笨了,下次一定。”
沈樂之掩嘴輕笑,也學著說:“下次一定!”
沈明義心情愉悅的哈哈大笑,自從上次家里出了事,他差點被砍頭,他們一家人好像因此和睦了許多,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
對于這樣的改變,他自然是樂見其成。
沈明義頗為欣慰的將兩個女兒攬到身邊,拍了拍她們的肩膀:“爹的兩個寶貝女兒長大咯。”
沈學屹湊上來抱住了沈明義的大腿:“爹,那學屹呢?娘說了學屹也是寶貝。”
沈明義低頭看著胖嘟嘟的小家伙,彎腰將他抱起來掂了掂:“我家學屹也不小了,該上學堂了。”
“學堂?”沈學屹歪著小腦袋瓜:“爹,學堂是什么糖?比糖人還要甜嗎?”
沈明義愣了下,又哈哈大笑起來。
沈思棠忍俊不禁,捏了捏他的臉蛋:“你啊你,就知道吃。”
沈樂之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學屹真的該上學堂了。”
沈曹氏扶額,只覺得一陣頭大。
一家人在前廳說說笑笑便忘了時辰,沈思棠回房已經很晚了,最近她養成了每天晚上都要修煉一會兒的習慣,今夜沐浴過后直接躺下了。
她心里有事,沒心思修煉。
那個小道士身上的血腥味,不知為何讓她心情沉重。
2016帝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