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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庭宴不想殺她?
怎么可能!
他明明想砍她腦袋,她差點就被他的手下拖出靈堂一刀砍了!
一刀砍了?
沈思棠靈光一閃,想到了那只黑色的小蠱蟲,當時君庭宴一個眼神,他的下屬就把它噶了,那速度快的她只能看到一道殘影!
這么一想,君庭宴好像確實不是真的想殺她。
可是為什么?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意義在哪兒?
難道他…是在提醒她?
沈思棠仔細一琢磨,君庭宴當時說了,之所以沒有仵作敢驗尸,是因為三皇子身份尊貴,辱沒其遺體之人必死無疑,這是不是在告訴她,她的處境有多危險?
君庭宴讓他的下屬把她拖出去砍了,她的下屬明明武功高強,真要殺她分分鐘的事兒,卻拖延了那么久,還因為她幾句好聽的話就把她給放了。
回想祥安公公說的話,永慶帝也喜歡聽好話,她還感慨這兩人不愧是父子。
沈思棠恍然大悟,原來君庭宴真是在幫她。
可惜她辜負了他的好意,她后知后覺,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古代人的思想也太復雜了,繞了這么大彎子,當事人都給繞暈了,他就不能直接點嗎?瞧把她給嚇得,都對來人兩個字有心理陰影了!
六皇子府。
書房內,君庭宴還在雕刻白日里未完成的玉雕,一截羊脂暖玉上,盤旋著栩栩如生的兩條龍,龍頭中間是一顆玉珠,僅剩最后幾下,這二龍搶珠的玉雕便要完成了。
屋子里只有周子賦陪在身側,不多時書房門被敲響,唐義暉推門而入。
“殿下,沈姑娘已經回府了。”
君庭宴手上的動作不停,像是毫不在意。
周子賦反倒是很好奇:“督察院的人怎么說的?”
“陛下命沈姑娘三日之內查出真兇,督察院協查,聽說今日是督察院的右御史沐淮川親自去宮門口傳信,才救了沈姑娘一命,事后沐淮川還與沈姑娘共騎一馬回了督察院。”
共騎一馬?
周子賦聽到這里下意識的看向了他家主子。
“還別說,這位沈姑娘真是有本事,督察院那么多仵作沒能查出那侍妾的死因,沈姑娘一看便知是中了慢性毒藥,沒有及時服用解藥才會毒發身亡。”
唐義暉侃侃而談,絲毫沒注意到他家主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方才君庭宴手上一個用力過猛,玉珠顯得沒那么圓整了。
也不知是因為玉雕不夠完美了,還是因為別的,君庭宴此時臉色極差,手中的玉雕被他緊緊捏著。
恰在這時,福丙敲門而入,喜滋滋的前來匯報:“殿下,給沈姑娘的賞賜奴才已經安排好了,明日一早便能送到沈府,除了一些金銀首飾,奴才還特地備了不少云錦,奴才瞧著沈姑娘身上的衣裳都不合身了,這些云錦沈姑娘必定喜歡。”
福丙話音剛落,只聽嘩啦一聲,君庭宴手里的玉雕竟被他生生捏了個粉碎。
周子賦吞咽了口唾沫。
唐義暉不明所以。
福丙瑟瑟發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是不是…是不是奴才準備的太多了?”
君庭宴瞇了瞇眼睛,冷眸掃向福丙:“本殿是缺銀子還是缺金子,如今賞賜個官宦之女都賞賜不起了?竟知道賞賜些死物,想丟誰的臉!”
福丙冷汗直冒,實在沒懂他家主子的意思,殿下是想賞賜些活物給沈姑娘?可該賞賜些什么呢?
沈姑娘是女子,難不成要賞賜幾個俊美的公子給沈姑娘?這…這合適嗎?
周子賦清了清嗓子,給福丙指了條明路:“沈姑娘是武修之人,想必缺一匹好馬,你去殿下的馬廄選一匹最好的,明日一并送去沈府。”
福丙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君庭宴,見他臉色稍有緩和,想來是這個意思沒錯,他連忙應下,馬不停蹄的去馬廄選馬去了。
唐義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福丙不會把殿下的云馳給沈姑娘送去了吧?”
周子賦一愣,下意識的說:“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說的嘛,讓他選最好的送去,殿下最好的馬不就是疾風和云馳嘛?疾風是殿下常用的坐騎,福丙不可能拿去送人,但云馳早年間跟隨殿下上戰場時受了傷,如今傷養好了,礙于殿下有疾風了一直沒騎過它,在馬廄里養著也是養著,拿去送沈姑娘正好。”
周子賦張了張嘴,無話可說了。
君庭宴面不改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玉塵走了出去,周子賦和唐義暉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上。
“六皇子殿下有賞!刑部尚書之女沈思棠上前聽賞!”
大清早沈思棠就被沈曹氏身邊的侍女搖醒了,迷迷糊糊的來到前院,便聽到了福丙的高呼。
沈思棠拍了拍臉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而后恭敬行禮:“臣女沈思棠聽賞。”
“刑部尚書之女沈思棠查案有功,六皇子殿下特賜黃金一千兩,白銀三千兩,極品玉如意一對,珠翠玉簪一箱,上等云錦六匹,以及戰馬一匹。”
沈思棠云里霧里的晃了晃腦袋,戰馬?她沒聽錯吧?
福丙獻寶似的將一匹馬牽到了沈思棠面前,得意洋洋地說:“沈姑娘,這匹馬可大有來頭,它叫云馳,早年間是跟著咱們六皇子殿下上過戰場的,為救殿下受了重傷,因此一直養在殿下的馬廄里,如今傷也養好了,殿下特命奴才將它送給沈姑娘,由此可見,咱們殿下是有多重視沈姑娘。”
沈思棠嘴角一抽,心想大可不必,送馬給她干嘛?她又不會騎!
不過這匹馬真俊啊!
沈思棠不由欣賞起來,銀白色的汗血寶馬,毛發油亮,線條流暢,渾身都是充盈的肌肉,跑起來一定很帥!
這么好的馬真送給她了?
沈思棠注意到,這匹馬似乎有些失落,眼皮聳拉著,看著就像是被遺棄的孩子。
它是不是覺得自己被它的主人拋棄了?因為受過傷?
一股憐憫之情油然而生,沈思棠看向福丙詢問:“福丙公公,你剛才說它叫什么?”
“云馳,它叫云馳!”
沈思棠點了點頭,拍了拍云馳的脖子,云馳下意識的躲了躲,她也不介意,又問:“它傷在哪兒?”
“腹部。”
沈思棠俯身查看,看到了云馳原本完美的腹部上,有一條又長又猙獰的傷疤,雖被仔細縫合過,但這疤痕實在明顯。
她下意識伸手去撫摸云馳的傷疤,云馳又躲了躲,但沈思棠的動作太過溫柔,它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憐愛,慢慢的就不躲了。
沈思棠又摸了摸云馳的脖子,笑著對它說:“既然他把你送給了我,以后你就是我的云馳了,云馳,待我學會了騎馬,帶你出去兜風,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踢你的腹部,我若是想讓你跑,就摸摸你的脖子,就像這樣,好不好?”
云馳仰頭嘶鳴了聲,眼睛里有了光亮。
福丙笑著說:“沈姑娘,云馳很喜歡您。”
沈思棠摸著云馳的脖子,滿眼都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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