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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樣,徐興香要上班,不能接送孩子上學。
孩子自己走路更遠,徐興香擔心很多。
錢固然重要,可小虎子是她唯一的孩子,若是為了掙錢耽誤了孩子,她覺得本末倒置。
李逆逆本來就不支持徐興香去廠子。
只要徐興香好好干,她保證徐興香掙的比進廠多。
“行啊,那就不去。”
“正好過節了,大姐我打算做一批八月節食品,你幫我吧。”
徐興香知道李逆逆有錢,她不同意,“你大著肚子呢,還做什么做?生產之前什么也別做了。”
李逆逆根本閑不住。
她也不干重活,怕什么。
也是她答應會讓徐桂芝發財的,桂芝聽了她的話在家復習,還是沒考上。
她得給她找點事情做。
“沒事,所以讓大姐幫我啊,這次咱們賺一把巧錢。”
李逆逆的計劃是做月餅禮盒和辣椒醬。
月餅禮盒不用說了,買一批包裝紙就能把月餅價格翻三倍。
至于辣椒醬,之前是選購辣椒比較麻煩。
現在不同了,讓吳浩給她帶個幾百斤就行了。
說干就干。
李逆逆把辣椒運過來。
然后讓大姐和徐桂芝開始做試驗。
他們這邊人不吃豆豉,所以她要配成辣子雞的料。
大姐是很好的廚師。
李逆逆說了雞肉的感覺,大姐炒了三次,就熟練了。
“好吃,好辣!”徐桂芝心態很好,徐興香把味道做出來后她就覺得能大賣。
“很好吃,肯定掙錢。”
徐興香卻很擔心,“這么辣,大家能受得了嗎?”
他們這邊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吃辣椒。
“而且這怎么賣啊?”
一大鍋,難道端到集市上去賣?
李逆逆讓她不要擔心。
她已經安排好了。
大姐炒好了,她用大的塑料桶裝了四大桶,然后拉到食品廠。
食品廠做罐頭。
李逆逆跟廠長熟悉了,訂了一千瓶罐頭瓶子,讓他們生產線幫忙洗好了,她和徐桂芝灌瓶。
然后又印了辣子雞的標簽,最后封好。
“這就成了,然后訂個價錢,找下家往出一賣。”
徐桂芝聽了拿出算盤噼里啪啦一頓打。
李逆逆告訴她辣椒是外地用火車皮運過來的,成本比較高。
大概三毛錢一斤。
他們這邊幾乎沒人會買菜。
所以三毛很貴了。
雞殺了10只。
都是徐桂芝家的,徐興香養的還沒有出欄。
這個造價不高,一只雞三塊錢足夠了。
剩下就是鹽,白糖,花椒,花生,蒜瓣。
油是大頭。
一斤辣椒能榨出三斤左右辣子雞。
一罐是半斤250g辣子雞。
他們用了200斤辣椒,兩大桶花生油,精鹽22斤,白糖2斤,花椒一斤,花生一斤,蒜瓣半斤。
再加上罐頭瓶的錢,給工廠的錢。
這么算下來,一罐的成本在兩毛五左右。
“逆逆,我們要買它一塊錢。”徐桂芝宣布,“這樣我們大約能凈賺900多。”
若是平分,每個人能賺三百呢。
不平分給李逆逆大頭也行啊。
一轉手就賺三百塊,搶劫都沒有這么快。
李逆逆道:“我們不能要這么高,我們還要批發出去……”
“不要批發,我去賣。”徐桂芝自告奮勇。
若是找下家雖然干凈利索,但是起碼會少賺一半。
他們這么辛苦,辣的她手指頭都麻了,怎么能讓別人賺一半的錢呢。
“我去,反正我有大把時間,我肯定能賣出去。”
李逆逆看她樣子是鐵了心了,她也不勉強。
她要的,不就是徐桂芝他們都自強嗎?
他們用了兩天時間把辣子雞灌好了。
李逆逆帶著徐桂芝去見廠長。
先給廠長留了六瓶,小紙殼箱,一小箱。
可惜廠長不吃辣椒,禮貌的笑笑沒當回事。
低頭再看,感覺小瓶子的包裝挺好的,廠長決定送給書記去。
剩下的李逆逆和徐桂芝就不管了。
李逆逆把貨和徐桂芝都送到三毛那里。
賣貨的是徐桂芝,不過徐桂芝人生地不熟的,她要徐桂芝先跟三毛學一學。
不然貨他們也不能帶回去,要找個存放的地方。
三毛這里最安全。
徐桂芝當天就說不回去了,跟徐興芳一起住,下午她就要去跑工廠練攤。
她不想耽誤任何時間。
李逆逆很擔心,“那我要回去叔叔阿姨不得怪我嗎?”
“不能,他們看我礙眼,我給我媽寫封信。”
李逆逆不是不想陪徐桂芝,她還要打月餅包裝啊。
李逆逆把信交徐母,徐母罵了兩句后道,“沒事的,她都那么大了,有芳芳在我放心的,也該闖一闖了,不然難道在家一輩子當老姑娘?”
這樣李逆逆就放心了。
現在外面的世界對村民來說危險大過神秘。
大家沒有一個戶口本的親屬在外面指引、基本是不會出遠門的。
更別說去外地闖蕩打工了,那是流氓才會做的事。
徐母能有這個覺悟徐桂芝應該能干出一番事業。
送了信,李逆逆準備回家跟大姐打月餅。
這個她會。
二大的五仁月餅做的一絕,每逢八月節都會給他們做的。
材料她已經買好了,等做完就用油紙包好然后做成禮盒。
回到家,卻發現家里有個高個男人在幫大姐炒黑芝麻。
“逆逆你回來了?你快看這是誰?”他指著那個高個男的。
李逆逆心想我就是不認識才看你們的啊。
馮振東笑道,“這是妮子姐吧,我是你三姨姥家的表弟啊。”
二大的爹死的也早,他娘是守寡的。
二大娘有個三妹妹念過書,嫁給隔壁省一個工人家里,自己也能干,成了油田的正式工,那些年接濟過二大家。
所以二大活著的時候對這個三姨非常尊重,逢年過節都要給郵寄土特產的。
偶爾還要坐火車去看他三姨。
這個三姨生了一男一女,馮振東是二大三姨的第三個孫子,今年十八歲,沒有李逆逆大。
論起來跟徐興香是很親的表親關系,李逆逆也應該叫表弟。
這個表弟小時候在何家住過一段時間。
若是仔細辨認,李逆逆能看出來他的樣子。
是他?
李逆逆想起了前兩天自己看到的情景。
那怎么才上門呢?
她眼睛暗挑一下,沒有問。
但是很熱情的跟馮振東打了招呼,“東子你怎么有空過來了?沒上班上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