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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紹元問道:“什么時候修啊?太晚了可不行。”
李逆逆道:“你就等通知就行了。”
“全體社員注意了,都到五姑家里來,開個會。”
一大早李逆逆帶著小虎子刷牙呢,村里的廣播喇叭開始響了。
她看向喇叭方向勾了勾嘴角,這不就來了嗎?
這次開會的主題就是修堤壩。
跟以往的規矩一樣,按照分地面積出成年勞動力。
不出力的就要給錢。
當然沒人給錢,春耕完畢大家都有時間,誰也不會為了不干活就花錢,那得多懶,要被全村人笑話的。
李逆逆和秦紹元各自有地,都要去服徭役。
徐興香家不在這邊,他們也不用水庫,沒有她的任務,但是她也不能閑著,開完會她跟李逆逆說,“我去修,你去市里挑幾塊布,再買幾斤棉花,不能就這么結婚了,我給你做幾床被子。”
可惜她的房子和地到現在也沒人來買,不然她應該自己買,給妹妹陪嫁。
不能讓妹妹光禿禿的到別人家啊。
李逆逆笑了笑道:“行,大姐伱先過去,我回來再去找你。”
李逆逆吃完早飯先去的徐母家,問她領導們哪天來。
徐母道:“你來的正好,領導們今天就來,我組織幾個小媳婦,準備給領導唱歌,缺個打鼓的,你能不能打?”
李逆逆會打鼓吹嗩吶和拉二胡。
李逆逆想了想道:“行,那我找人去抬鼓。”
徐母跟張書記提議給領導們組織一個迎接儀式,張書記也非常同意。
所以李逆逆去拿鼓的時候,張書記雖然看她不順眼,可也沒難為他。
還借給她一個三輪車,讓她拉鼓去大堤上。
因為這都是給他添功績啊。
李逆逆是叫著雙臣和雙福一起來的。
她并沒有直接走,看張書記正在辦公室讓牛會計寫演講稿,她讓雙福假裝去喝水,看牛會計寫到哪里了。
“姐,牛會計說還要寫一會,張書記已經去接領導了,一會演講稿牛會計給張書記送過去。”
李逆逆趴著窗戶一看,果然張書記的公文包留在了桌子上。
她暗暗笑了笑,然后把雙福和雙臣叫到一旁,她將大紅的胸罩明晃晃的遞給雙臣,“一會你想辦法放到張書記的公文包里。”
雙臣:“……”
“姐,這是啥呀?”
他大紅著臉道:“這是女人用的。”
“那你不幫我我讓秦紹元幫忙去。”
雙臣:“……”
他急忙把胸罩搶過來道:“姐夫不是比我更難為情,還是我來吧。”
“叫誰姐夫呢?改口這么快。”
李逆逆都愣了。
雙臣心想你以為我不知道,表姐都說了。
那個秦紹元當姐夫還行,別人他才不同意。
雙福的任務是配合雙臣。
兩兄弟都沒問李逆逆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他們都知道張書記和張麗針對李逆逆。
敢欺負他們姐,那就付出代價。
一切都布置好了,李逆逆蹬著三輪車去了大壩上。
大壩上年輕的小媳婦穿的花花綠綠的,正在跟徐姨彩排,唱《BJ的金山上》,左右個一個隊伍,手里拿著大紅花。
香子和彩秀打頭。
兩個人雖然沒有打起來,但是眼神較勁聲音較勁,誰都不讓誰。
男人們那邊六大和王興全在劃分任務。
他指揮應該這么分,他說應該那么分,各抒己見,十分熱鬧。
李逆逆將三輪車停下來,秦紹元立即走過來幫忙卸鼓,然后不滿的問道:“你就去拿這玩意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
李逆逆心想我不想破壞在你心中的好形象啊。
“我不是怕你挨累嗎?長得細皮嫩肉的,累壞了我會心疼的。”她低聲說道。
秦紹元頓時心花怒放,左右看看有人,舔了舔嘴唇道:“算你識相,我就原諒你了。”
張麗看他們有說有笑的,雖然聽不見在說什么,但是剛看那笑容就覺得刺眼。
她嘟著嘴走過去叫道:“秦大哥,你分的地方在哪啊?我幫你挖。”
秦紹元眼睛一亮道:“就是那個溝,那多謝你了,說完把手里的鐵鍬交給張麗。”
然后自己幫李逆逆按鼓,并不理張麗。
張麗還聽他對李逆逆說,“我的有人挖了,一會我幫你挖,挖完咱倆去釣魚去。”
張麗:“……”
她愣愣的看著秦紹元的背影,感覺自己聽錯了。
啥意思?
讓她干活,他去給李三妮干活?
當她是傻子啊。
她說幫忙不過是為了跟他在一起好不好,不是他們家勞匠。
“那個秦大哥……”張麗去叫秦紹元。
秦紹元回頭不耐煩的道:“你怎么還不去干活?是你說要幫我的,可我不是我逼你的,不會是反悔了吧?”
張麗很委屈,道:“咱們一起挖多好啊。”
秦紹元冷笑一聲,“我要是自己挖還用你干嘛?你不是比我勤快嗎?莫非你就是口頭說說的,然后就想我領你人情?那你也太虛偽了吧。這點活兒都不想干,就知道嘴上做好人。”
所以張麗若是不去干活,就是虛偽的人。
她是年輕的姑娘,哪里受得了心愛的男人這么說自己。
又氣又惱卻不敢撂挑子不干,哭著去挖渠了。
李逆逆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想笑,比缺德還得秦紹元啊。
秦紹元一點沒有內疚,明知道他有愛人還搞破壞,就是不想他過得舒坦,既然這種人自討苦吃他就成全她。
張書記媳婦一看老閨女干活呢,心疼的走過去要搶鍬,“咱家的你都不干,你這是給誰干呢?”
張麗雖然很委屈,但是也沒挺手,含著淚看向上面道:“我想跟秦大哥一起干活,誰知道他讓我一個人干,他去找李三妮說話,嗚嗚……”越想越委屈,“媽,他怎么能這么對我呢?”
書記媳婦愣了,是啊,這秦紹元怎么這么無禮,他們全村只有那種打老婆的男人才會讓女人干粗活自己不干。
這秦紹元是喜歡打老婆還是太沒禮貌了?
“別干了,讓他自己干。”書記媳婦很生氣。
張麗搖頭,“不行,我不干他說我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