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巴掌
“這話我信，畢竟你可是咱們表演系數一數二的大美女，你弟弟妹妹肯定個個長得如花似玉。更別說你有個天仙似的媽媽，根據基因遺傳都不難想到，你們家男男女女絕對都顏值在線！”
聽了徐娜的夸贊，明薇倒是謙虛了起來：“我家里人的樣貌也就一般般。”
“謙虛了不是？！剛才你還來了句被我說著了呢！”
徐娜故意語氣泛酸：“謙虛過度就是驕傲，明薇，咱可要心口如一，不然，就太假了哦！”
聞言，明薇笑笑，倒沒再否認。
這時，徐娜把話題拉回宋曉冉身上，問明薇：“王嵐和宋薇、李雅婷她們約我這個周末去看望宋曉冉，你要不要一起？”
“年前你們不是就知道那事了，難道沒去探望？”
明薇目露疑惑。
“去了，我們還有去你家，但你當時已被你媽媽轉去國外的醫院治療，至于王嵐她們提議這個周末再去看望下宋曉冉，這不是因為宋曉冉開學沒來報到，所以咱們宿舍幾個想著大家關系還可以，便打算送送溫暖。”
徐娜的情緒不是很高：“其實我是不想去的，可王嵐她們和我說了不下兩次，順便讓我問問你的態度。”
明薇沒有說話。
徐娜神色略顯尷尬：“我知道王嵐曾因為嫉妒你剛上大一就能進組拍戲，在私底下說你的閑話，恰好被你得知，可是事情已經過去，而且……而且王嵐有向你道過歉，你似乎也沒刻意疏遠，冷漠相待，如今……”
沒等后話出口，明薇就淡淡打斷：“我需要想想。”
“行，反正距離周末還有兩天，你考慮好了和我說一聲。”
徐娜是個爽利的姑娘，她聽了明薇的話，倒沒急著要明薇給出決定。
走至宿舍樓下，明薇不經意間看到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站在左側花壇邊，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那人抬眼朝她望了過來。
且目光一瞬間又亮又炙熱。
“有時間嗎？”
清冷低沉卻不失柔和的嗓音飄入明薇耳廓。
音量不大，但明薇聽得異常清楚。
“找你的。”
徐娜用胳膊肘碰碰明薇，繼而擠眉弄眼，笑說：“我先上去了，你慢慢聊哈！”
語落，徐娜笑得很是意味深長，不待明薇做出反應，便小跑著進了宿舍樓。
“你找我有事？”
明薇沉靜的眼眸里染上一抹疑惑。
“聽說你出了車禍，原想著去醫院看望你，可是劇組里實在走不開，就連春節都在趕拍攝進度，前兩天終于殺青，我在和我姐通電話的時候，得知你已經無礙，便想著親自過來看看。”
這是沈思清的聲音，沒錯，那抹站在花壇邊的頎長挺拔身影，正是沈思清，他此刻已在明薇兩步開外站定。
“謝謝。”
明薇像是沒察覺到對方眼里的炙熱，出于禮貌，她對他的關心道了聲謝。
“去那邊走走，可以嗎？”
沈思清沒在明薇這看出他想要的情緒，心里無疑是失落的。
“好。”
明薇點頭。
轉身，兩人并肩前行，不過中間隔了差不多一臂距離。
給人感覺關系不是很親密。
沈思清：“身體完全恢復好了？”
明薇：“嗯。”
沈思清：“怎么出的車禍？”
明薇：“你沒聽說？”
“我姐只說你出了車禍，具體是怎么回事，我姐說她不知道。”
從肖彤口中得知明薇在車禍中重傷昏迷，并轉院到國外治療，沈思清心焦不已，但他有工作在身，又沒有合適的身份趕赴國外出現在明薇身邊，最終只能把擔心壓在心底。
明薇沒有直接作答，她說：“我和宋曉冉一起出的車禍。”
聞言，沈思清眉頭緊皺：“車禍和她有關？”
明薇點頭：“可以這么說。”
稍頓須臾，她再度啟唇：“宋曉冉在車禍中雙眼失明。”
沈思清半晌沒出聲。
“你……”
明薇剛說出一個字，就聽到了沈思清的聲音：“我和她沒有關系。”
“我知道，你在我媽媽出院那會，好像就和宋曉冉分手了。”
一聽明薇這話，沈思清有點著急，他解釋：“我只是和她試交往一段時間，在不多的相處中，我感覺性格不合，就和她斷了關系。”
“這是你自己的事，不用向我解釋。”
明薇看眼沈思清，她停下腳步，站在小道邊上，與沈思清四目相接，說：“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是在自作多情，可我還是想告訴你。”
見沈思清欲開口，明薇抬手制止對方：“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沈思清“嗯”了聲。
“我在大一就有了男朋友，他是我二哥的同學兼朋友，和我二哥在同一所大學就讀，我覺得他人很好，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成為我未來的丈夫。”
明薇目光坦蕩，語氣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味。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
沈思清抿唇，須臾后，他直視著明薇的眼睛，續說：“但在你沒結婚前，我還是有機會的，對不對？”
“你很好，可你我之間沒有可能。”
明薇實話實說：“沈思清，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會遇到你生命中真正的伴侶！”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想要的，是我唯一想要的！你知道嗎？我之所以會選擇提前修完大學課程回來，就是為了能看到你，能和你在一起……
結果我怕被你拒絕，遲遲沒有向你表露心意，等我發現你有男朋友時，心里很恐慌，于是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選擇與宋曉冉試交往，覺得她和你是朋友，這樣我便有借口接近你……
誰知，卻間接造成姜阿姨進了醫院，同時拉遠了我與你的距離，我知道后悔沒用，可我想再努力下，否則，我一生都會遺憾！”
沈思清眼神真摯，他是鼓足勇氣說出這番話，是發自心底說出的。
然，感情不是兒戲，明薇不會因為他的肺腑之言便心軟，便接受他做男朋友，她說：“謝謝你的喜歡，不過我不能接受。另外，我媽媽那次重傷進醫院，與你沒有關系，你用不著自責。”
沈思清心里很難受，他問：“我真得沒有一點機會？”
“咱們是幼時玩伴，是小學同學，也算是朋友，我覺得這樣的關系就很好。”
明薇微笑：“沈思清，你長得好，又有才華，不管是做演員還是日后做導演，我相信你都能站在高處，擁有很好的成就，也相信有那么一個人，會無比堅定地站在你身邊，支持你不斷前進，陪著你登頂！”
送上自己的鼓勵和祝福，明薇說：“要是沒其他事的話，我就不與你多聊了。”
沈思清半晌沒出聲。
明薇保持微笑：“再見。”她朝他揮揮手，而后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原路走向宿舍樓。
望著她漸行遠去的背影，沈思清如海般的湛藍眼眸不知不覺間變得濕潤。
半晌他仰起頭，逼退眸中的濕意，再次望了眼那走遠的纖細身影，隨后提步離去。
明薇走進宿舍，就被徐娜和同宿舍其他幾個同學圍住，徐娜笑嘻嘻問：“老實交代，那位和你是什么關系？在大一的時候，我就曾看到你們走在一起，不老實交代，別怪我撓你癢癢哦！”
“普通朋友。”
明薇神色坦然，她說：“這是實話，我男朋友在國大上學，回頭有機會，我讓他請你們吃飯。”
徐娜幾人一怔，接著徐娜睜大眼睛：“你真有男朋友啦？”
“嗯。初高中同學，不過我和他不是一個班的，但他和我二哥是朋友，兩人同在國大就讀。”
既然說了有男朋友，為免舍友們猜來猜去徒惹是非，明薇就多說了點。
“青梅竹馬啊！”
徐娜幾人羨慕。
“算不上。”
明薇笑著搖搖頭。
“怎么算不上？初中就認識，高中還在一個學校，大學確定關系，這和青梅竹馬有差別？哎呀呀！真浪漫，你男朋友這是看著你長大，變成了一朵嬌艷欲滴的花兒！”
被徐娜打趣，明薇禁不住微微臉紅：“就不能正經點？”
“不能！”
徐娜朝另外幾個舍友擠擠眼睛，繼而她們齊聲回了明薇兩字。
“真討厭，不理你們了！”
明薇故作嬌羞，她跺跺腳，瞪向徐娜幾人。
下一刻，一陣笑聲在宿舍響起。
明薇到底還是答應徐娜一起去看望宋曉冉。
周六下午沒課，同宿舍幾人走出電影學院，買了水果和補品搭乘出租前往宋家。
費用均攤，這是商量好的。
“你們是曉冉的同學啊，快進來坐！”
宋奶奶打開門，看到徐娜幾人，不由怔住，在徐娜報出身份后，忙把幾人請進家里。
明薇走在最后面，當宋奶奶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時，毫無意外又是一怔。
“宋奶奶好！”
禮貌打聲招呼，明薇跟在徐娜身后進了客廳。
宋奶奶回過神，問明薇：“你的身體沒事了吧？”
“嗯。”
明薇點頭。
宋曉冉在她自個房間，聽到客廳里的響動，心里煩躁得很。
自從眼睛看不見，她就討厭接觸任何人，討厭去人多的地方，尤其討厭笑聲。
覺得看到她的人都在嘲笑她是個瞎子！
“曉冉，你大學同學來看你了！”
宋奶奶敲門。
“不見！我誰都不見！讓她們從哪來回哪去！”
大學同學？宋曉冉想到了同宿舍的幾個舍友，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明薇。
她嘴上喊著不見，行動上卻已下床。
拖鞋都沒穿，摸索著打開房門，把頭轉向客廳所在方位。
“曉冉，你還好吧？”
徐娜幾人朝宋曉冉走過來，其中徐娜問了宋曉冉一句。
“你說我好不好？我現在是個瞎子，你說我好不好？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對不對？既然看到了，還不走，難不成還想冷嘲熱諷我幾句？”
宋曉冉冷著臉，說話刻薄，和徐娜幾人對的印象全然不同。
原先的宋曉冉，清純甜美，起碼表象是這樣沒錯。
反觀現在，睜著一雙無神的大眼睛，一臉冷漠刻薄，好似旁人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化身刺猬時刻想刺傷他人。
“曉冉，你這是怎么說話的？”
宋奶奶呵斥孫女：“你同學來看望你，她們是出于關心，你怎能不識好歹，張嘴就詆毀他人的好意？”
“我有什么好看的？”
宋曉冉拔高聲音：“一個瞎子有什么好看的？我說她們是來看我的笑話就一定是，上一次來咱家看了我一次笑話不夠，今天又跑過來，你是我奶奶，沒聽我爺爺說起嗎？那次她們來家里，我可沒說兩句話，這樣她們都看不出來我抬眼見到她們嗎？
她們知道，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來咱家？”
宋曉冉的情緒漸顯激動，她質問：“說啊，你們明知道我不歡迎你們，為什么還要來我家？看我笑話，想嘲笑我是個瞎子，盡管明說，用不著假惺惺說幾句關心我的話！”
徐娜幾人年前那次來宋家看望宋曉冉，當時宋奶奶沒有在家，因此，今日見到徐娜幾人并不認識，自然也就不知道幾人探望過宋曉冉一次。
“曉冉，你真得誤會了，我們是看你開學沒報到，就約好今個來看看你的情況，絕對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說話的是王嵐。
徐娜和另外兩位同學附和。
明薇保持沉默。
“洛明薇呢？她有沒有去報到？”
宋曉冉猛不丁問。
“明薇今個有和我們一起來看望你，明薇，你和曉冉關系最好，快過來說兩句。”
王嵐眼里閃過一抹算計，喚明薇到她身邊。
沒理會王嵐，明薇徑直走到宋曉冉近前。
“你眼睛失明又不是好不了，為什么就不能心平氣和接受自己的現狀，等待有眼角膜的時候做移植手術？你這樣動輒發脾氣，可有考慮過家里人的感受？
宋曉冉，你已是成年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三歲小孩，該學會心疼家人，自個消化負面情緒，否則，你是不孝，是自私，讓我瞧不起！”
明薇的一番話不知刺激到了宋曉冉哪根神經，她張嘴就說：“我是不孝，這要你管？你管得著嗎？我自私？是，我確實自私，你明明都成了活死人，為什么不把你的眼角膜捐獻給我這個自私的人？
為什么你要醒過來？為什么你現在什么事都沒有？洛明薇，你不自私，把你的眼角膜給我啊！”
“曉冉，你這話太過分了！”
徐娜忍不住出聲：“明薇和你是朋友，她在車禍中傷得比你重，如果不是她家里把她轉到國外的醫院治療，她現在不知道什么樣呢！作為朋友，你卻惦記明薇的眼角膜，你這樣真叫人心寒！”
“朋友？她洛明薇早就不是我的朋友！我惦記她的眼角膜怎么了？她成了活死人，把眼角膜捐給我，有什么不可以的？”
宋曉冉抬著下巴和徐娜嗆聲。
“曉冉！”
宋奶奶冷臉斥責：“你是瘋了不成？薇薇說得很對，你確實不孝又自私，因為你，家里都成了什么樣子，你不知道？”
“徐娜，你們先回學院，我今個在家歇一晚。”
明薇這是幫著宋奶奶支走徐娜幾人。
緣由？
宋曉冉的狀態和家里目前局面，有徐娜幾人在，實在是有些不合適。
“我們和曉冉沒說幾句話呢！”
王嵐不想走。
有熱鬧看，干嘛要離開？
明薇看都沒看王嵐，她的目光在徐娜身上。
“好，我們就不在曉冉家多留了。”
徐娜說著，拽著王嵐，招呼另外兩名舍友走人。
送幾人到門外，明薇門口站了片刻，方關上門，返回宋曉冉房間門外。
她與宋曉冉之間隔著兩步距離，二話不說，當著宋奶奶的面就甩了對方一巴掌：“這一巴掌是為我自己打的。”不等宋曉冉回神，她再次甩出一巴掌：“這是為你家人打的。”
“你是不是有病？”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宋曉冉撕了明薇的心都有。
“是你有病！宋曉冉，接下來我說的，是看在咱們從小是朋友的份上開這個口，你聽好了，我從來不欠你什么，對你，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而你是怎么對我的？
就因為我不幫你在沈思清面前說話，讓沈思清喜歡你，和你成為男女朋友，你就要和我絕交，說我不再是你的朋友，你知道我那一刻有多寒心？
我明確告訴過你，感情勉強不得，沈思清對你無意，你放棄對他的感情，遲早會遇到一個喜歡你，你也喜歡的男生。
你聽不進去我說的，并且對我心生芥蒂，明面上看似還拿我當朋友，實際上已經不和我交心。
可我卻沒有把事做絕，之前拍的那個戲，我不妨告訴你，是我向導演推薦你的，然后導演見過你之后，才定下要你進組。
那日收工，我本想叫輛出租回酒店，是你拉著我，求我和你坐同一輛車，免得劇組的人說你和喬箏的閑話。
我一上車就睡著了，不成想你和喬箏發生爭吵，等我睜開眼，就看到你拍打喬箏，看到迎面駛來一輛貨卡……
宋曉冉，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貨嗎？在車輛行駛途中，與喬箏撕扯，就沒想過那樣很容易出意外？
如若不是我及時提醒，你我和喬箏有極大可能當場死亡。但幸運的是，我們都活了下來，而你是三人里面受傷最輕的。
我呢？全身多處骨折，命懸一線，被醫生診斷難再醒過來，你可知道這樣的結果對我家里人打擊有多大？我媽媽那會懷著身孕呢，要不是身體素質好，你能保證我媽媽和腹中的小寶寶不會出事？
是，我最終醒了過來，可那是因為我媽媽把我轉到國外醫院治療，給我用最好的藥，日日陪在我身邊，讓我在昏迷多日后重見陽光。
至于喬箏，聽說不僅失去一顆腎，且在車禍中雙腿致殘，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宋曉冉，和我們相比，你不過是眼睛看不見，有必要一蹶不振，被負面情緒包裹，像只刺猬似的，把身邊關心你的人齊齊刺傷，這樣你就高興了？何況你的眼睛是可以通過移植眼角膜復明，不過是需要排隊等待，這你都接受不了嗎？”
宋曉冉不知何時癱坐在地上，她低垂著頭，雙手捂臉，嘴里發出“嗚嗚”的哭聲。
一旁，宋奶奶早已因明薇的話淚流滿面。
“俗話說，對于病患而言，心態很重要。這有了好的心態，什么病魔都不怕。你心態好了，家里人也能輕松些，可你都這么長時間了，依舊怨天怨地怨他人，唯獨不愿你自個。
你難道就沒想過，倘若你那晚不和喬箏在車上爭吵、撕扯，不干擾喬箏開車，會有后面的事發生？”
彎腰，將宋曉冉從地上拉起，明薇扶對方回到房間。
“我們是成年人，理應為自己所言所行負責，不能自私得只顧自己的喜怒，不考慮身邊人的感受。”
把宋曉冉扶到床邊坐好，明薇暗嘆口氣，又說：“我今個本不想過來，是徐娜邀我，說咱們宿舍其他人都商量好了，要來你家看望你……想著我們到底曾是最好的朋友，我就跟著徐娜他們一起過來了。
曉冉，放平心態，你應該有聽醫生說過，全國各地需要眼角膜的患者很多，別人都能排隊等待，為什么你不能？
不要再亂發脾氣，在有眼角膜可以移植前，你可以聽聽廣播，也可以學學盲文幫助閱讀，這樣既能分散注意力，也能讓自己變得充實。”
靜默須臾，明薇握住宋曉冉的手：“我言盡于此，你好好想想吧，能聽進去我說的最好，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在理，就當我沒開過口。”
走出宋曉冉的房間，明薇來到客廳。
“宋奶奶，你別生曉冉的氣，她是心情不好，才會亂發脾氣，我剛才和她說了會話，應該能對她的情緒起到一點作用。”
老人家獨自坐在沙發上抹淚，這看在明薇眼里，是真得挺不好受。
“好孩子，你沒怪曉冉就已經是你大度，卻還反過來安慰曉冉，我一個老太太聽著都心生感激，要是曉冉沒聽進去，只能說她是個沒良心的。”
擦拭下眼角，宋奶奶說：“你坐著歇會，宋奶奶去給你倒杯水。”
明薇搖頭婉拒：“不了，我早點回家，幫我媽媽可以多照看我小弟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