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巧？
“爸爸的寶貝女兒夠彪悍！”
江博雅想都沒想，就給姜黎點贊，見狀，姜黎先是一怔，旋即美眸大睜：“這是您老的真心話？不覺得我大逆不道？畢竟不管怎么說，那位也生了我一場，而且還是您老的初戀。”大風
不等江博雅做聲，姜黎的語氣透出些許嫌棄：“您老就不能說我威武霸氣嗎？彪悍給我感覺有點粗俗，上不了臺面。”
“嗐！誰說的？在爸爸心里，‘彪悍’代表著厲害，完全是褒義詞，尤其是用在你身上，和貶義可一點都不搭邊兒！”
江博雅清逸俊雅的面容上滿是笑容，他眼神寵溺，出口的嗓音宛若最好的大提琴發出，低沉悅耳，好聽至極。
“至于你說的大逆不道，那也得看她配不配是一個母親，既然當年能遺棄你，多年后又不分青紅皂白主動對你動手，被你一巴掌招呼回去，可怨不得你，只能說她活該！”
聲音驟然冷下來，江博雅臉上的笑容消失，眉眼間盡顯冷色：“當年我和她在一起，既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沒有拜堂成親，
而在她遺棄伱另嫁那刻，她就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因此，即便她有朝一日知道你就是當年被她遺棄的孩子，
想要和你相認，你聽爸爸的，盡管朝她臉上吐唾沫性子，不用給自個添堵，認下她這個只生不養的所謂生母。”
“吐唾沫性子倒沒必要，我原本就沒想過和那什么生母扯上一絲半點關系，只要她不出現在我面前說些有的沒的，我就當她是一個陌生人，否則，一旦她言行方面失了分寸，我照舊對她不客氣。”
姜黎用淡然的語氣說著最冷的話。
“就該這樣。”
江博雅放心了，他點點頭，狀似隨口問：“你說的小兄弟和你生母之間似乎有事？”
聞言，姜黎沒多想，開口就把方素對馮亦做過的事道出，末了，她說：“那一家子還真是個個都沒心，馮亦已經有好幾年沒和家里聯系，
當媽的就像是從來沒生過這個兒子，當爹的和做兄長的，也只當家里沒馮亦這個人，不尋找，安安心心地過他們自個的日子，
換作我是馮亦，對于這樣的家人，肯定做同樣的選擇，斷絕所有關系，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江博雅聞言，并不覺得奇怪：“那女人向來個人利益至上，她能為了在馮家站穩腳，為了能籠絡住馮家男主人的心，做出討好繼子女，對親生兒子不管不顧這樣的事，再正常不過。”
“爸爸。”
姜黎喚江博雅。
“嗯？”
與姜黎四目相接，江博雅問：“怎么了？”
“我之前在國外無意間救的那個女孩子……其實就是方女士給自個認的女兒。”
一聽姜黎這話，江博雅怔了下，他神色凝重：“聽你的語氣，好像認識對方？”
姜黎點頭：“我不僅認識，而且是同一個村長大的，她原本叫徐春霞，在被方女士認下后改名江蕾，在我十八歲前，我和她算是很要好的朋友，但在十八歲那年，因為一點事，我和徐春霞斷絕了關系。”
江博雅：“你該不會有負罪感吧，覺得是你的原因，讓那女孩子卷入你生母的謀劃中？還險些在國外喪命？”
“我沒這么想。”
姜黎搖頭，她說：“方女士因為私心給自己認了個女兒，而徐春霞在我看來是貪心導致她差點死在異國他鄉。
在我們村，誰家生了孩子，又是幾時生的，用不了多久，整個村里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徐春霞是她娘在地頭生下來的，
這事徐春霞自個應該有聽村里人說過，但她卻在來北城后，陡然間就給自己認了一個媽，我不相信她心里沒譜。”
“那你……”前面說的是什么意思？
江博雅目露不解。
“我就是覺得徐春霞被方女士認作女兒這件事有點巧。”
姜黎眉頭微擰：“為什么方女士隨便給自個認個女兒，就和我是一個村的？”
“你不用想太多，爸爸倒是知道點原因。”
江博雅把江鴻發托人調查到的事情告知姜黎：“是你祖父拜托在北城的故友查到的，你生母在大街上無意間撿到你說的那個徐春霞，不知道是不是一時起了善心，
她不僅把人送進醫院醫治，后來在得知對方無處可去，便把人帶回家做小保姆，沒成想爸爸安排的律師會上門找你的下落，
于是你生母動了心思給自己認個女兒。正好和你同村的那個女孩是大西北那邊來的，并且是你生母熟知的那個鎮子下面一村里的女孩，
就把主意打在了那女孩身上，通過一個隨隨便便編造的故事，便讓那女孩子相信了她的說辭。”
聽完，姜黎“撲哧”笑出聲：“看來是周瑜打黃蓋啊！”
“有你那番話，再結合你祖父托人查到的這點事兒，她們確實算得上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江博雅認同。
“各有私心，卻沒料到在你這計劃落空，不知道現在那對假母女怎么樣了。”
“想知道？”
“我可沒這么閑。”
“你要真想知道，爸爸可以安排人去打聽一二。”
“不用。我是一點都不想和腦子有問題的人扯上關系。”
姜黎搖頭：“徐春霞來北城變化很大，我曾以老鄉的身份勸過她幾句，結果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她竟被一個叫杰克的男人騙到了國外……”
說到這，姜黎頓住，她望向江博雅的眼神有點若有所思：“爸爸，徐春霞被人帶去國外，這事該不會和艾倫的母親有關吧？”
江博雅沉思，半晌，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能確定。但莉莉·戴維斯曾打聽過我在國內有無兒女。”
姜黎靜默，片刻后，淡淡說：“爸爸，那個叫杰克的男人肯定是戴維斯家的人，更準確些說，他是受艾倫的母親指使，
到咱們國家來找我，卻沒想到方女士會認個假女兒，由這往前推斷，您老安排律師回國那會，杰克就已受命盯著您的律師，
然后得知徐春霞是您的孩子，繼而有意接近徐春霞，最終用自己的感情俘獲對方，把人順利從咱們國家帶走。
其實在杰克帶徐春霞走時，我曾在g城火車站遇到他們，還多管閑事又勸了徐春霞幾句。”
隨著姜黎音落，江博雅笑了：“對方沒聽勸，對吧？”
“嗯。”
姜黎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她甚至一臉無辜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事實證明，徐春霞在國外差點一命嗚呼。”
“好了，不說別人的事了，咱們說說團子他們三個，你和洛晏清對仨孩子真就沒什么安排？”
“爸爸有話盡管直說。”
“行，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江博雅一臉正容：“團子他們的智商你們是知道的，如果像同齡孩子一樣按部就班上學，這不僅是在浪費他們的時間，而且對仨孩子不公平。”
“沒有按部就班啊，我不是讓他們周末以及假期來老宅這邊，按照你和祖父的安排，跟著私教學習嗎？另外，我和洛晏清已經答應他們，等過完五周歲生日，就送他們直接讀小學三年級，這樣的安排，爸爸覺得有不妥？”
美眸中寫滿疑惑，姜黎歪頭看向江博雅。
老父親的心被寶貝女兒萌到了，江博雅半晌平復好心緒，方說：“可團子他們說在幼兒園特別沒意思。”
姜黎皺眉：“爸爸，孩子需要童年，我不想他們成為學習機器。是，我知道他們智商高，不可以扼殺他們的天賦，
但我覺得該有的童年我的孩子必須要有，他們需要和同齡孩子相處，否則，過早接觸社會，接觸大人世界，就算孩子們智商高能力強，但與周圍人相處的時候，難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說到這，姜黎坐正身形，嚴肅臉：“是團子他們找你當說客，要求不再上幼兒園的，對嗎？”
江博雅搖頭：“這倒沒有，是我聽孩子們說上幼兒園沒意思，說幼兒園的小朋友都很幼稚，就想著抽空找你談談。”
姜黎：“那現在呢？爸爸可還有話和我說？”
“你說得對，爸爸沒意見。”
江博雅笑了笑：“團子他們跟著私教沒少學東西，現如今，都已掌握三門外語，另外，團子喜歡聽和生物方面有關的話題，湯圓則對金融和投資，及it相當感興趣，至于果果，我瞧著她未來有可能走醫學研究這條路。”
“爸爸！您老這就夸張點了吧？！”
姜黎搖頭，眼里流露出無奈：“你說團子三只已掌握三門外語我信，但他們現在不過是小豆丁一枚，你怎么就連他們未來要走的路都斷定了？”
“爸爸能騙你？我和你祖父給孩子們請的私教可不是一個兩個，更不是平庸之輩。”
“知道知道，你們請的都是在業界相當有名氣、有建樹的學者，并且組成了一個教育團隊在教團子他們，可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咱能不能別太夸張啊？”
“我看你是要氣死你爸爸我！天才的學習能力和創造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你自個就很聰明，難道不知道？”
見江博雅像小孩子似的明顯有些生氣，姜黎清清嗓子，瞬間一本正經，她說：“好吧，是我不好，爸爸您說什么都是對的！”
“敷衍。”
江博雅傲嬌地哼了聲。
“沒有，絕對沒有。”
姜黎擺手：“爸爸，不信您看我的眼睛。”
見江博雅朝自己看過來，姜黎手指雙眼：“您瞧，這里面寫滿了真誠哦！”
江博雅微微一怔，隨之反應過來，被她耍寶的樣兒逗得笑出聲。
“這才對嘛，我爸爸笑起來最是，像花美男一樣，讓我一刻都挪開眼。”
姜黎說著，雙手托腮，一雙明亮的美眸撲閃著，里面滿滿都是陶醉。
江博雅聞言，瞪眼：“臭丫頭，連你爸爸我都打趣，簡直沒大沒小！”
心里卻無比愉悅，這不，語落的同時，江博雅直接大笑不止。
姜黎卻像川劇變臉，肅容說：“爸爸開心就好。”
正笑著呢，江博雅聽了姜黎的話，臉上笑容一滯，接著他喉中中再次發笑：“我就沒見過像你這樣古靈精怪的小姑娘！”
“爸爸您說錯了，我這都快三十了，早已不是什么小姑娘。”
為逗便宜爸爸開心，姜黎依舊故作嚴肅。
江博雅笑夠了，他清清嗓子說：“怎么不是小姑娘？在爸爸眼里，我女兒永遠都是小女孩。”
雖然方素梅那女人真不怎么樣，但他不得不說一句，她給他生了個好女兒，世界上最好的女兒！
聰明貼心，善解人意，自打和女兒相認，他的心情就沒有不好過，時常被女兒逗得大笑。
暢快淋漓，就像是沒了所有煩憂。
姜黎：“爸爸開心就好。”
“你這丫頭……”
江博雅沒話說了，他怕他不管說什么，寶貝女兒都送他一句“爸爸開心就好”。
不料，他這不打算再開口，姜黎卻隨口提起一件事：“爸爸，睿睿和涵涵薇薇兄妹的生母姓馮，是方女士的繼女。”
江博雅一時間怔住。
“我一直沒告訴您，不過我也是在回國后才知道……睿睿他們兄妹的生母十多年前弄了個假死，改名換姓跑到另一個城市生活……”
姜黎欲往下敘說，被江博雅猛不丁打斷：“等等！”
他的眉頭幾乎擰成疙瘩：“假死？這事洛晏清知道，對吧？”
“嗯。”
姜黎點頭。
江博雅：“他沒和你說，是不是？”
“后來說了。”
聽了姜黎的話，江博雅神色一冷：“也就是說，在那女人重新出現在人前那些年，洛晏清沒告訴你他前妻是假死這件事。”
他用的是陳述語氣。
“你別生氣，這屬于洛晏清的私事，他不告訴我自有他的考量，我現在和你提起那么個人，不過是想到她和方女士的關系，就忍不住多句嘴。”
姜黎解釋，不想江博雅遷怒洛晏清。
熟料，江博雅冷哼一聲，說：“你就護著那小子吧！”
姜黎訕笑：“不是護著，是……是我心疼我家洛教授，畢竟對方在生產前，拿她自個和腹中倆孩子的命逼迫洛晏清同意她假死離開，人命關天，而且是三條命，洛晏清不得不答應對方無理的要求。”
江博雅：“那女人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姜黎：“沒有。”馮露還真沒直接找過姜黎麻煩，起碼到目前為止。
“為什么要假死？”
懷著孩子，面臨生產，卻整出假死，拋夫棄子，腦子正常的女人會這么做？江博雅想不通。
“另有追求吧。”
姜黎尚且不知糾纏肖慎，差點毀了肖慎的女人就是馮露。
“荒唐！”
江博雅嗤笑：“另有追求，做什么要嫁人？”
“爸爸，你得這么想，如果洛晏清沒和那女人分開，你又哪來一個這么好的女婿？”姜黎笑說。
“世界上的好男人死絕了？就他，一個帶著仨孩子的二婚男，要是爸爸那會在你身邊，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嫁給他的！”
江博雅可謂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洛晏清留，他凝向姜黎，定定地看了會，問：“洛晏清的前妻出現了，那他和你的婚事會不會是犯了重婚罪？”
“不會。睿睿他們生母假死當年，就已被她家里人前往派出所注銷了戶口，在法律上，她早已經是個死人。”
“那她時隔多年再出現，是后悔了，想破壞你的家庭？”
“人家已另嫁。”
“行，這事我知道了，日后她要是敢找你麻煩，記得第一時間告知爸爸；還有你生母，爸爸就再和你著重說下，如果她哪天意外得知你是她遺棄的那個孩子，想要和你相認，你一定要記得找爸爸。總之一句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別怕，有爸爸在呢，沒人能欺負你。”
他的女兒他護著，不長眼的要是敢欺辱他寶貝女兒，就別怪他江博雅心狠手辣！
晃眼到了開學季，包括明睿在內，明涵和明薇都堅持在原學校就讀，換句話說，三兄妹不想轉學，覺得現在的老師和同學都挺好，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已習慣這邊學校老師的授課方式，因此，不想轉到水木大學附中那邊上學。
對此，姜黎如先前對洛晏清說的那樣，選擇遵重明睿三只的意愿。
但開學不過一個多星期，明薇和明涵班里，乃至整個年級都在傳明涵是私生子，傳明薇是私生女，傳兄妹倆的生母不但沒死，且出軌生下二人……
傳言五花八門，可其中有一點是一致的，即明薇是私生女、明涵是私生子，兩兄妹不是他們現在父親的親生孩子。
雖然明薇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被人直接說出來，明薇即便定力再好，也無法忍受自己的不堪身世如此曝光在同學中間。
她打架了，和說嘴的同學打在一起，和韓茜打在一起，她懷疑這些傳言都是韓茜傳開的。
而明薇這個知道身世的都能和說嘴的同學打起來，明涵完全不知情，陡然被關系好的同學告知，有人在傳他是私生子，傳妹妹明薇是私生女，自然更忍不下這口氣。
他沒和女同學動手，但對那些平日里和他關系就不太好，嘲笑他是私生子的男同學大打出手。
可以說，整個班里的男女同學有十來個掛了彩。
考慮到事件極為惡劣，明涵明薇這個班被學校停課上自習，校領導發話，要求班主任楊老師挨個給傳謠造謠的同學家長去電話，到學校來解決這件事。
對于同年級其他班，要求各班主任告知班里同學，一旦哪個再傳謠造謠，給予記過處分，并請家長到校座談。
今個是周五，下午正好有洛晏清的課，由于手頭上的工作不是很緊，洛晏清中午十點多就被司機開車送到水木大學。
姜黎中午有課，洛晏清把順路買好的食材放到冰箱，就接到明涵明薇的班主任楊老師打的電話。
聽對方說了明涵明薇在學校發生的事，洛晏清當即黑了臉，清冽的嗓音透著寒氣：“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洛晏清拿起姜黎的車鑰匙就出了客廳。
知道周五洛晏清會回到水木大學給學生代課，周六早晨再返回研究所，原本姜大隊長負責周內幫姜黎接送團子三只上下幼兒園，就把周五這一天接三小只的任務留給小兩口，他在大清早送團子仨上了幼兒園后，便乘坐公交回了大院。
因此，此刻洛晏清出了客廳，這個家里現在沒一個人。
而就在洛晏清開車駛出小院沒多久，姜黎上完課回來，一進客廳，看到沙發上放著的男人外套，又想起停放在院里的車子不見了，不由蹙眉。
去哪了？
放下手上的課本和教案，姜黎坐到沙發上，屈指輕叩沙發扶手，想了半晌都沒想出個所以然。
車子一路行駛到明薇明涵就讀的中學大門外，洛晏清停好車，神色清冷，提步走進校門。
“洛同志，事情就是這樣，源頭已經找出來，是從三班傳出的，但洛明薇同學認定整件事是韓茜同學造謠傳謠，因此，她拽住韓茜同學就抽了兩巴掌，并把其他幾個女同學也打了。同樣的，洛明涵同學打了班上八個男同學！”
洛晏清一到初二（1）班教室門外，班主任楊老師就從教室里走出來，看眼其他接到電話趕來學校的家長一眼，隨口便整件事與洛晏清敘說一遍。
“那是他們該打！”
沒等洛晏清出聲，明涵嘴角青紫，冷冷地看眼那幾個被他揍了一頓的男同學一眼，咬牙吐出一句。
“證據？”
洛晏清學著姜黎平日安慰兒女的樣兒，在明涵頭上輕輕揉了下，他走向被打的男女同學面前兩步開外站定，眼神淡漠疏冷，身上寒氣逼人，問：“你們說我家孩子是私生子私生女，可有證據？還是說，你們有意在中傷我家孩子，羞辱洛明涵洛明薇他們的父親？”
被他這么一質問，被打同學的家長一個個沒眼看自家孩子，準確些說，在他們看到洛晏清的一瞬間，就認定自家孩子沒事找事，瞎傳謠。
男人不僅長得好，氣質好，且一看就知身份不簡單，家里有這么好的一個丈夫，作為女人，有多想不開，會出軌在外面找男人，給自己丈夫戴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