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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辦法？”宋默頓時來了興趣。
宋愷回憶了一會自己看到的那些資料，“奇美拉對源晶的承受能力遠超異能者與長生者，也就是說，找到其他的奇美拉幫你承受體內的源晶，也許有機會恢復。”
其他的奇美拉，那就是夜星辰了。
“會死嗎？”
“不會死亡，但是他有可能變得跟你現在這樣，變為晶體，進而轉化為源晶生物。晶體化還有機會轉移，但變化為源晶生物是不可逆的。”
也就是說，一旦成為源晶生物，就再也變不回人類了。
也就是說，宋默和夜星辰，兩個人中必定會有一人要承受永生的痛苦。
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電車難題。
“這確實是個難題，只能問問小夜那邊的意愿了。”方醒嘆氣。
他正想著，忽然注意到窗戶倒影的走廊方向，夜星辰緩緩走過。
那個眼神，有點不太對勁。
他的眼神，一點也不像他們熟悉的那個單純的少年。
“我感覺今天的夜星辰有點奇怪，不是說他的壞話，是他的眼神很不對勁。”方醒提醒兩人。
聽到他的判斷，宋默也有些懷疑，“我覺得他周身的異能量也很不對，不像是他的……”
看來她在車上的感覺不是錯覺。
宋愷瞬間就明白了情況，“有人假扮。”
“我回秦家那邊看看情況，你們，小心他。”方醒轉身離去。
“你也小心。”
他出門的時候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晃了晃手指上戴著的銀色戒指。
宋默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也配合著抬起手，做了一樣的手勢。
一旁的宋愷已經看傻了。
“你就這么答應他了？”他都覺得這進展太快了。
宋默撐著頭，“是我先他一步的哦。”
雖然只先了那么幾秒。
宋愷內心掀桌。
他這閨女他都沒陪一會就要嫁出去了，他舍不得。
“老爸你只要負責去談彩禮和嫁妝就好了，不是嗎？”
宋愷內心火山噴發。
這不是錢的問題，問題是他閨女從此以后就要歸別人家了，想想都覺得血虧。
“老爸，你覺得他會對我不好嗎？”
“不。”宋愷內心已經開始敲木魚了。
反正小方人也挺好，隨他們去吧，他這個老泰山佛系了。
因為別墅被雷劈導致的火災，裝修隊的施工被迫暫停，奧菲利亞只能停工。
“倒霉啊。”她站在被火燒過的別墅外，頭大。
隊長結算了單據，將一疊鈔票遞給她。
“不好意思菲涅爾，我們這個單子黃了，也暫時不需要這么多人手，所以……”工頭不好意思地撓撓脖子。
“我懂我懂。”奧菲利亞內心流淚。
她又被開了。
把工錢揣兜里，她有些失落地走在大街上。
一個月被炒魷魚兩次，她也是夠倒霉了。
她正無聊地在別墅區的街上走著，就注意到剛才燒焦的別墅里，有個背影跟夜星辰很像的人帶著一隊人鬼鬼祟祟地離開。
那群人架著一個布袋，似乎很重。
不會是趁打雷著火的時候來偷東西的吧？
而且那個跟夜星辰的背影那么像，不會是他的親人吧？
她好奇地跟了上去。
那些人進了別墅一樓，按動機關，打開了地下室的門，走了下去。
奧菲利亞跟在他們身后，依靠折射光線，隱去了自己的身形。
秦家別墅的地下室并不是倉庫，而是被改造出來的小型醫療房，領頭的男人戴著面具，看不到臉。
一個白頭發的小女孩接過袋子，打開。
“我秦家的長房嫡孫，終于還是回到這個家了。”秦瑞秋撫摸著他的臉。
夜星辰全身無力，只能由著她拿捏，異能的抑制藥劑讓他什么能力都用不出來。
他隱約想起來了一個名字。
秦落辰。
他的名字。
這是一個他已經沒有什么印象的名字，溫柔的母親不會直呼他的大名，其他的長輩亦然。
這個名字的筆畫很多，加上當時他年紀太小，寫的次數也不多。
他跟眼前這個女人一個姓，甚至可能是她的血脈。
他曾是這個家族的一員，現在，他回到這個家了。
“別碰我！”他很是抗拒秦瑞秋的觸碰。
殘存的記憶里，最后一次見到母親的畫面，母親被這個女人的手下帶走了。
從那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母親。
“沒事的，反正你等會就叫不出來了。”秦瑞秋舉起手術刀，“跟你那不中用的媽一樣。”
地下室的燈光忽而亮得人睜不開眼。
一陣響動。
秦瑞秋手里的刀落在地上。
奧菲利亞舉著一根水管，攔在她面前。
“老太婆有夠惡心的。”她抬腳把床架向后一踹，攔住了那些上前的手下。
“都是長生者誰更老啊？”秦瑞秋一揚袖，召出一片蠱蟲。
真論起年齡，誰更年輕還不一定。
“明鏡影，攔住她。”
奧菲利亞揮散了蟲群，就見那個白頭發的小女孩已經不見。
四周的燈忽而黯淡，電閘拉斷，陰影在地下室內環繞。
明鏡影的身上冒著一團黑色陰影。
奧菲利亞周身散著微光，勉強照亮了房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盡快離開。”
夜星辰盯著她的背影，她身上散逸著一層光，就像夜色朦朧中的燈火。
她牽著他的手，手心的溫暖真實得像是一團火。
“好。”他拿起另外一根鋼管，掙開她的手，站在她身后。
藥物注射讓他沒什么力氣，但至少他有一點想出去的念頭，有那么一點希望，人就會想活下去。
兩人一起往地下室出口跑去，光芒在兩人周身環繞。
出口就在眼前，只要能出去……
但是暗門之前落了鎖。
秦瑞秋把他們出去的路給堵死了。
蟲翅扇動的嗡嗡聲在黑暗里不斷靠近，腳步聲越來越近，似死神的腳步。
“啊——”
奧菲利亞忽而捂住了眼睛，鮮血從指縫中淌下，連帶著兩人周身的光芒也黯淡了一瞬。
光芒投射到她身上的陰影中，漆黑的尖刺緩緩向后縮著。
這是被明鏡影操縱的影子刺傷了。
明鏡影站在兩人面前，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