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跳著到了她身邊,撥弄了幾下吉他弦,隨后抬起手,勾了一下戴岳夕的下巴。
而戴岳夕則是配合著讓出話筒,圍著宋默轉了一小圈,彈了幾下手中的貝斯。
本來還期待著宋默繼續唱歌的觀眾頓時沸騰了。
舞臺上的四個人并不著急唱歌,而是相互之間互動著,各自來了一段SOLO表演。
把舞臺上的失誤與意外演繹成臨時起意的作秀,這是每一個表演者應有的素養,而這份優秀的素養贏得了一片歡呼。
人群像是被從沉睡中喚醒,尖叫,搖晃著手中十塊一根的發光燈管,他們的眼中,舞臺正中的人,散發著光芒。
從設備這邊看到宋默的臨場發揮時,黎嘉佳的臉色都變了。
現在這個氣氛如此歡騰,那等會作為壓軸的汪寶善要怎么表演……
不過無所謂她已經拔了宋默麥克風的電源,她接下來想唱也唱不出聲。
這么想著,她的耳邊傳來了嘹亮的歌聲。
是宋默的聲音。
不可能,宋默怎么可能唱出聲音?麥的電源都被拔了,怎么可能傳出聲音?
“怎么做到的?”她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正要想著拔掉別的線,只聽身后一陣腳步聲,手腕上被捏得疼痛,轉過頭來是一張眼熟的臉。
“你在做什么?”章中琢聲音嚴肅地扭過她的手,一手把插頭插上,拖著她離開。
雖然很有可能跟逃犯無關,但這女的鬼鬼祟祟地在這里搞破壞,也沒有必要放過,交給保安那邊處理就行。
宋默原本是用自己的異能發動電力驅動麥克風,發現線路接通后,就取消了異能。
雖然她自己的異能感應生電可以供給麥克風,但產生的電力并不穩定,很有可能會破壞麥克風結構內的元器件。
到了這個時候,表演已經接近結束,已經有工作人員在舞臺后面催促他們盡快結束。
臺下觀眾跟著主唱哼哼著曲調,哼到最后,演奏戛然而止。
宋默抬起手,做了個手勢,樂曲再度響起,如同知道這場表演結束一般,演繹著最后的狂歡。
最后一個音符彈奏結束,四人走到臺前,鞠躬,下臺。
“就這兩首歌?我還沒聽夠。”
“失望,也不知道最后壓軸的是啥。不過能壓軸,應該不比這個差吧?”
彈幕里也是一片意猶未盡。
在觀眾的期待中,一個人盈盈走上舞臺。
汪寶善面對觀眾與鏡頭,得體地微笑著。
方才還是一片叫好的彈幕平靜了下來。
觀看直播的人大多都是路人,對汪寶善這個人的興趣并不大,加上過去種種,即便臺上的人帶著一張秀美的臉,看上去卻令人無比惡心。
彈幕瞬間消退了許多,不過很快就被如潮水般涌入的扇貝淹沒。
臺下觀眾的反應也很低沉。
在粉絲眼里汪寶善是他們的夢與理想,但在一個只是來消遣的普通人眼里,她和那些同樣漂亮的女性沒有區別。
美則美矣,卻拿不出那些足夠擊中人心的東西。
新意,又或者是心意。
汪寶善唱了一段歌劇,海豚音直擊大腦,有的人感嘆她的唱功了得,但有的人卻在回味剛才的表演。
相比莊嚴的歌劇,熱情的搖滾更適合眼前的氣氛。
忽然,音箱里傳來一陣爆音,汪寶善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顯然也沒料到設備會出現問題。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場舞臺事故,但跟宋默不同的是,這場事故無法用即興表演掩蓋過去。
雖然已經有人上臺來檢查設備,也有主持人上臺穩定氣氛,但現場反應已經沒有那么熱烈了。
現場的氣氛一陣沉寂。
“走了,結束了。”一個觀眾站起身,拖著眼帶疲乏的同伴走向出口。
又一個觀眾站起了身,向出口走去,不再回頭。
一個又一個人站起身,提前離場,坐在椅子上的躊躇者見到人走了大半,也隨大流地站起身,走出會場。
人群散去,只剩下零星幾個人留在會場,等待著汪寶善的表演。
坐得最近的小姑娘穿著校服,雙手成筒,朝著臺上的女性呼喊。
“善寶加油,媽媽愛你!”
她稚嫩的臉龐與話語形成了相當有趣的反差萌,汪寶善心里微暖。
但是視線掃到愈發空蕩的會場,這點小小的鼓勵反而顯得杯水車薪。
零星的叫好,只會顯得空蕩的會場更加荒涼。
后臺。
宋默靠在走廊上的欄桿上,抱著水瓶喝了一口。
即興表演會牽動觀眾的情緒,但是對于表演者來說,很累。
她已經無所謂臺前的汪寶善要如何表現她的歌喉與美麗,她只想有個軟墊子,趴在上面,喘兩口氣,那就是這一刻最大的幸福。
“我們的表演上熱搜了,熱搜第二十九位,好高啊。”花辭看了眼手機。
宋默震撼,“你居然還會看熱搜?”
“我是島民,不是原始人。”花辭解釋,“我小時候還是在這邊生活的。”
遺塵島遠離塵世,但不是與世隔絕。
“不過現在這個熱搜,對于某些人來說,是個困境。”宋默盯著熱搜榜上逐漸攀升的話題。
當然,也是最適合賣賣慘虐虐粉絲,然后把還沒有形成三觀的小粉絲提純得更加忠心耿耿。
就像現在這樣。
#汪寶善動了誰的奶酪
已經有按捺不住的小粉絲開始為汪寶善鳴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