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說她是奇美拉嗎？
“你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朱維爾笑，“即便我真的告訴那你我是何人，可那又是真實的嗎？所見所聞，說不定會蒙蔽你的感知。”
“什么意思——”
宋默正要開口，老人忽而消失了。
早上七點，克勞德進了朱維爾的辦公室。
胡子花白的老者正在往面包上抹蒜香黃油，悠閑自得地吹著小曲，見人進門黃油刀一滑。
“小奧菲利亞回來了？”他恢復了淡定，繼續抹平醬料。
“是。”克勞德回應，“今早已經歸隊。”
“那就沒什么事了。”他享受著蒜香黃油醬佐面包，神色悠閑自在。
“沒什么事了？那個被帶回來的女孩子，要怎么處置？”克勞德一臉嚴肅。
人帶回來是帶回來了，可要怎么處置，這位也沒有個準信。
“這確實難辦，有待考慮。”
“考慮什么？跟東半島的關系不是已經很僵了嗎？”克勞德按了按額角。
“是考慮下一片面包要抹什么醬料，是我讓海外代購買的甜甜軟萌抹茶醬呢，還是酷炫堅果黑巧醬呢？”
老人擺出了一整排的面包佐醬，陷入選擇困難癥。
花花綠綠的罐子，一排排的，看得人頭疼。
“閣下！我在跟你商量正事！”克勞德炸鍋，他不是來跟這位探討什么醬料更好吃的。
他正急著，就見桌上擺著一個小小的圓形帶刺凸起擺件，帶著透明感的銀色，就像那些賜予他能力的源晶一般。
上次他來還沒有的。
“這是……”他盯著那水晶。
朱維爾用著點名點蛋的方式定下了莓莓生巧醬，緩緩道，“可曾聽過魔女的心臟。”
“沒有，閣下，你知道？”
朱維爾把罐子遞給他，“幫我把蓋子擰開，我慢慢跟你說。”
這破罐子太緊，他擰不開。
開罐工具人克勞德無語。
您老還是這么不務正業.jpg
“你也知道，從古時起，就有不少審判庭獵殺魔女的記錄，而那些所謂魔女，其實就是異能者與長生者。”
“這些異能者被冠以魔女之名，卻并沒有見過真正的魔女。所謂的魔女，其實是在這些可憐的異能者之上的生物。”
克勞德陡然一驚，“閣下是說，神祇？”
“算是吧，他們的強大無以復加，獨立于萬物的法則之上……魔女就是其中之一。”朱維爾拿起那顆小球，“魔女的心臟，就是這個，它會與適合的凡人軀體融合，賜予那人元素魔女的力量。”
“這么厲害。”克勞德眼睛發亮。
這么強大的法寶哪個男人不心動。
“但跟這顆心臟融合的人，會就此被魔女誘惑，墮落，成為魔鬼的信徒。”他補充道，“當然，會被魔女誘惑的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善人。”
“它能測出人心善惡？”克勞德震驚。
“自然。”
冰藍色的眼眸，像是海上漂浮的冰山，冷意蔓延，只露一角。
午后，宋默在監牢里吃了牢飯。
這地方的牢飯沒她想得那么好吃，干巴巴的法式便攜強力攻擊型武器配奇怪的果汁，讓東部地區吃慣了米飯的人實在不習慣。
一顆帶著些許尖角的小球滾進了欄桿內，宋默看那銀色金屬有些眼熟，走過去將其拾起。
“你——”一隊戍衛隊人員闖入，盯著她的手。
那顆圓球正在緩緩融化，匯聚在她手中。
人群里忽而響起一個聲音，“那是魔女的心臟，她居然跟魔女的心臟融合了……她——”
“她說不定就是謀殺島民的元兇！”
宋默聽著這個聲音，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這顆玩意是有人故意扔給她的，似乎是個特別難掙開的源晶制品，只要謊稱有測謊功能，就足夠把一些事情嫁禍到她頭上。
喊這一嗓子的人，煽動這些衛兵的人，肯定就是有問題的那個！
宋默記住了那人的樣貌，渾身電流閃爍，將那些衛兵逼退。
有這層電氣護體，暫時不會有人敢靠近。
“去報告朱維爾閣下，今晚開始審問她。”一個熟悉的金色頭發的身影出現，走到了人群面前，“這里我來對付，雖然不能解決她，可不會讓她跑了。”
奧菲利亞一開口，手下人聽令，離開了。
她走到牢門前，盯著宋默。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心生疑惑。
她走的時候只帶走了自己的東西，宋默是誰帶走的……
“你不知道我被帶到這來了？”宋默反問。
她確實不知道，要不是手下說找到了疑似殺害島民的兇手，她才不會來這里。
不過兇手是宋默？不太可能。
“有人用所謂的魔女的心臟陷害我，要誣陷我，你知道是誰吧？”宋默的手現在被那團源晶制品封住了。
那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她的電流導通不了，也就是說大部分異能對這玩意無效。
現在能靠的只有奧菲利亞了，雖然金毛小姐看著是遲鈍了一點，不過總歸還是個正直的人，應該能幫到她。
“我……也不知道。”奧菲利亞遲疑地開口。
她的大腦其實已經隱隱描繪出了那人的身形，可真相太殘酷，她心里不愿意接受。
“你知道是誰，只是不愿意相信。”宋默戳穿了她的心理。
奧菲利亞低著頭，不太想說話。
“作為一名燈塔戍衛隊的成員，你自己心里應該早有一桿秤。你的信仰，你的意志，應該早已經告訴你，你的敵人是什么，你應該怎么做。”宋默只是緩緩地陳述著這個道理。
奧菲利亞知道。
她知道自己所立誓言為何，她知道自己使命為何，她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敵人是誰。
她所差的只是貫徹執行的一點行動。
她需要時間。
宋默坐下身，“算了，你先回去吧，我不會跑的。”
“那我走了。”她遲疑。
“哦，對了，晚飯回來的話，能不能帶點我能吃得慣的東西？”
“麥片粥，可以嗎？”奧菲利亞詢問。
“可以。”
得到了回答，奧菲利亞走出牢房門，隨即大步離開。
該做些她應該做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