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待了太久了,外面的事情,只有一些大事我能通過電視新聞了解,其他的,我不太清楚。”她緩緩道。
因為一些事情,她被捕入獄,服刑時間十年,獄友和獄警們看她是個瞎子,對她也不錯。
她跟和清泉是朋友,同一個時代的人,又機緣巧合地一起活到了現在,自然互相珍惜。
當初她的案子,多虧了那位殿下調遣尋人幫忙,否則就她這個活了百年的黑戶,肯定會遇上麻煩。
雖然她對于兇手是誰沒有判斷,但她卻清楚,能要阿和命的理由,興許是那個。
“想起了什么?”方醒看她這模樣,應該是有所想法了。
“嗯,倒還真有。”她深吸一口氣,“你對我們這些人,有了解嗎?”
“你們似乎是從古代活到現在的,長生者。”
袁漫冬舒了口氣,“還算有了解。”
這樣她就不用解釋自己這樣的群體是什么了。
“我們在最初跟你一樣,是最普通的人。我是紫禁的宮女,等著年滿就能出宮回鄉,直到有一天我跟幾個宮女一起被西太后叫了去。”
“被叫過去后我才知道,是太后得了新煉的丹藥,要我們這些人給她試藥。我吃了那藥,當即就暈了過去,等再醒來,就在亂葬崗上了。”
“總算出了宮,我本想輾轉回鄉,不想半道上我發現,自己的容貌沒有一絲變化,臨到家門,我害怕了。”
“這之后我在中原各地輾轉,過了這么多年,才在她的幫助下安定下來。”
她講述完自己的故事,微微一頓,“聽到這里你也清楚,西太后賞我的那丹藥有問題,這枚丹藥服下之后,真的讓人長生不老了。”
“后來我才知道,那丹藥之所以讓人永生……是因為其中的一味材料。”
“什么材料?”方醒好奇。
他能接受世界上有人長生不老,自然也好奇其中緣由。
“是一種很特殊的晶體,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歸根究底我也只是個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小人物,知道的不多。”
袁漫冬稍微抬眸,回憶了一下情況。
“我關進來之前,瞎了眼睛,怕護不住那東西,就把它給了阿和,那些人說不定是為了那東西來的。”
“那晶體長什么樣?”方醒好奇。
“不透明的銀色,若是不拿到太陽底下看,怕是會當成銀子。”
說及此,她又思索了會,“阿和也有些信得過的朋友,若是在他家沒找到東西,多半是在朋友那了。”
“誰?”
“解秋江,他……”
袁漫冬正想多說些東西,身側的獄警提醒道,“時間到了。”
沒機會說太多,袁漫冬只能放下聽筒,起身告別。
臨走之前,她忽而回首一笑。
方醒算是明白為什么朱淑雋女士會把這個任務排給他了。
沒那么點身份背景,沒機會見解秋江啊……
“行吧。”
出了監獄,他回了家,準備去見解秋江的備禮。
大夏傳統,去別人家串門不能空手,總得帶上點什么整箱牛奶、水果籃、零食大禮包的,當是禮貌。
出于解秋江的身份考量,方醒只買了點水果上門。
解秋江的模樣三十多歲,看著要奔四了,臉上有些褶皺,氣度祥和。
“賢侄實在是多禮,來都來了,還帶水果。”他笑著接過。
方醒禮貌微笑,“有事求人,總得有些好態度。”
“你想叔叔幫你什么忙?好說。”
他開門見山,“我想知道和清泉有沒有東西放在你這?”
聽到和清泉的名字,解秋江微微一愣,有些疑惑。
他對于方醒這小孩的印象都是那個被他家熊閨女推了兩下就能哭半天的軟包子,什么也不知道地走上父母安排好的璀璨人生,等老方退休后接過他擔子的小接班人。
方醒會知道和清泉的事情,多半也清楚研究所的事務了。
嘖,現在小孩都夠叛逆的,背著父母自己找了份工。
他到底知不知道踏入這個世界有多危險?
“你知道老和?”
“奉命調查,有流程單據為證。”方醒拿出終端,展示給他。
解秋江盯著終端,內心摔桌子,“他是有個物件放在我這,你等會,我拿給你。”
天啊,方嘉年你養的好兒子,早叛逆到摻合這幫異能者和長生者的事務去了。
想到自己以后還要幫著這小子瞞著他爹,他頓時心累。
這小子是遺傳性的聰明,以后要應付他爹他得死多少腦細胞?
沒多久,解秋江搬出一個罐子。
罐身是透明的,里頭注滿了液體,一塊有人脛骨大小的銀色晶體正懸浮在其中,散著神秘的光芒。
方醒把東西裝進背包,背上身。
這玩意有些沉,連帶著背包的帶子都勒住了肩膀。
“你小心點,這東西重要的很。”解秋江提醒著。
“放心。”他的能力很適合保護這東西。
東西拿到了,他又繼續問起了線索。
“老和的死,你有什么線索?”
“能開那么大一個洞,非得是有功夫的人能做到。”解秋江思索著,“說不定跟他有關。”
“誰?”
“穿心爪梁孝義。”解秋江道,“他以前練的這門功夫,不過后來沒怎么展示過了。”
和清泉被人洞穿左胸,梁孝義又會穿心爪,一個失了心,一個又是穿心,這硬要說,確實能關聯上。
方醒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人我見過,那大叔是個直脾氣,人形炮仗一點就著。”
“那是你不了解他,他不只是個直脾氣。”解秋江抱著雙臂,“他這人,硬說的話,還是有細致的時候。”
沒看出來。
方醒內心如此回著。
“那我再去他那拜訪一次。”他道。
既然解秋江這么說,他再去看看,說不定能有些線索。
次日。
宋默想著,老梁明顯對打和叔的事情有所隱瞞,她準備再上門去看看。
今天的老梁家,門沒有關。
宋默擔心出事,急忙進去看情況。
她提著自己的法杖,多少還是能幫上忙。
但眼前的一幕讓她愣住了。